第二十章动怒杀人挥笔题诗飞天鹅拼死逃性命
也是由于飞天鹅长时间杳无音讯，所以以何大的推断，说不定飞天鹅早已经死在了外面。在最近一段日子里，何大已经放松了府上的警惕性。
飞天鹅很顺利地跃过了围墙之后，便直奔向亮光处。他屏住呼吸，耳朵贴在窗子前静听了一阵子。
这时候屋子里传出了一对男女的嬉笑声，又夹杂着窸窸窣窣的怪响声。
飞天鹅四处瞅了瞅无人踪影，便点破窗纸向里面望去：只见桌面上放着烛台，蜡烛已经降下了一成，嬉笑声从围幔的床上传出。青纱帐子阻隔着，根本无法看清楚内幕。
飞天鹅长息了一声刚要离去，嬉笑声戛然停止了。只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美娘子，我的大美人儿。……。”一时间又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响声。一个略带粗放的女声音接道：“但愿你大哥快快死去，等大哥死后这府院可就是咱们私有的了。
到时侯我们便无拘无束的掌管着这个大家园，到那时才真正称得上快活，真正称得上幸福，你说是吗？”
“嘘！小点声音。”男的又道：“说个话要注意分寸，千万别让外面的耳目给听到了。
万一这件事情被大哥知道了，我们可就遭了殃。不但失去了现有的荣华富贵，而且以后还会为我们带来莫名的杀身之祸。我的好宝贝，我也常常这样想，也多么希望那糟老头快快地死掉。
宝贝儿，到时候我们独霸了这府上，简直要称得上神仙快活的日子了。
虽然说我与那何大是一母所生，但是一生下来也便注定了我们今后的命运，在我们的生活上也便有了天壤之别。
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有养父母把我扶养长大，现在也该我安享荣华富贵的时候到了。”紧接着，又是一阵狂欢的亲吻声。
飞天鹅在窗子外面强忍着内心的居痛听完了这些，不免心中暗自思量了一番：这又是些什么样的人呢？怎么会对那何大也存有如此大的恶心。听话音，难道说是那糟老头的弟弟不成？要是亲兄弟之间发生纷争，那才叫稀奇好看哩！
其实飞天鹅猜得并没有错，刚才在屋内做云雨之事的正是何大的弟弟何不诚。况且飞天鹅也曾听大哥说过，何大未一的一个弟弟一直生活在乡下。何不诚本是何大的亲弟弟，都是何大宽与五姨太所生。
只因当年何大宽听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谎言，何不诚一生下来便被送到了乡下扶养。何大宽在临死之前曾经告诉过何大，有生之年一定要帮弟弟一把。
毕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一场，再者说现在府上也确实该有个至亲至近的人来帮忙照应一下。
所以说何大终究没有忘记父亲临终前的忠告，告老之后便把弟弟何不诚接入了府中生活。
有些人为什么会在生活中失败，往往都是因为贪得无厌的生活所造成的恶果。
自进入何府以后，何不诚便把原配妻子儿女和养父母一同给丢在了乡下，自己却带着个情人住进了府中，安享起余生的荣华富贵来。
何不诚对于亲哥哥的恩惠不但不加以感激，反倒想和自己的情人联起手来独霸这何府，并希望哥哥何大快快地死去。
又听那何不诚的情人接道：“不是常听你大哥讲，这里几年前曾是顾家村的地盘吗？听说顾家有一个后代人逃了出去，至如今未有下落。
依我看这何府咱们怕是住不得长久的，万一那小子没死，到深山学艺归来，岂不要踏平这何府才怪呢？哎！我还真担心那野小子有朝一日会突然杀回来报仇。”
听了情人的一番话，何不诚好象有些气愤了，居然放大了声音说：“什么顾家的地盘，这是我们何家的福气，以后将历代为我何家人所拥有。
我家大哥又无子女，这些家业以后会有谁来继承。
就他那小孙女何莲花，也不知是从哪里拾来的野丫头，以后大哥死后，肯定会有一出好戏看。等将来，将来咱们再有了孩子，就让他们来继承这个家业吧！”
“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吗？你怎么就知道这些个地盘会历代为你何家人所掌管了？”
飞天鹅在窗外听着这些可恶的话语，气的两眼直冒火星，几次欲冲进屋子内杀了这对狗男女。但是他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总算没有得上火。
何不诚好像已经意示到了什么，居然压低了声音说：“宝贝儿，我的好宝贝，你千万不要害怕，顾家那小子只怕是早已经死了。不然，不然他会几个年头不进村子看看吗？即便那小子真的还活着，就算武功再高，也进不了咱这府中。
你想想看，外面到处张贴着捉拿飞天鹅的告示。如果他碰上了官兵，不让乱刀砍死也非得落个重级伤残不可。
我的宝贝儿，那野小子一定早死了，决不会再进咱何府了。你以后倒要放开些，不要整日提心吊胆的，弄得心神不宁的样子，那小子一定早死在了外面。”
“但愿如此吧！希望我们明天便能够听到那野小子死去的好消息。只有这样，我们以后才可以安稳地掌管这府上。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紧接着又是一阵狂欢的吻声。
此时此刻，飞天鹅早已经心乱如麻。心烦意乱的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就想立刻便破门冲进去杀了这对狗男女，也好出出心中的那股子恶气。
飞天鹅火气正旺，准备破门而入时，他忽然发现一个灯笼的亮光正向这边慢慢地走来。飞天鹅眼前一亮，便悄悄闪躲到了一旁。等到那灯笼靠近时，飞天鹅忙闪出身一下子卡住了那仆人的脖子说：“你赶快到那亮灯处敲响房门，就说何大老爷有请。要快点，不然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那巡逻的仆人早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生怕丢了性命，连连称是。
飞天鹅松开手后，仆人便慌慌来到了亮光处敲响了房门。
“谁在敲门，赶快滚开，有什么事情搁到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那提灯笼的仆人装得倒挺逼真，也许是被刚才吓到的缘故吧！只见他慌张带喘气的叫喊道：“二爷，二爷，大老爷有事，有事叫，叫你呢！快，快，快，大老爷说有好事情商量。现在，现在，一定，一定要过去一趟。”
飞天鹅听到这些，不勉暗自好笑了番。
一听说是大哥有请，又听那何不诚急切地接道：“喂，你先少呆会儿，我这就和你一块儿过去了。”
听声音那女的倒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深更半夜的，叫什么叫，真不让人安生。有什么事情都不能搁到明天再说，关键时候净是掉链子，非得把人急坏不可。快，那就快去快回吧！”完全是一个女汉子的声音。
何不诚又给了情人一个亲切的吻别说：“宝贝儿，不要着急，时间还早哩！快去快回也就是了。”
此时的飞天鹅以快捷惊人的速度把巡逻的仆人拉到了昏暗处，并点上了他的昏睡穴道，自己便装模作样地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喂！老奴家，我出来了。”何不诚以为飞天鹅是那巡逻的奴仆，边开门边喊叫着。
在靠近了门口时，飞天鹅停下了身。等到何不诚近前了一步，飞天鹅猛然间飞起了一脚。 何不诚好不明白，他根本就不会预料到会有如此的后果。
因为光线不大明亮，也看不清何不诚的真实表情，但是能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来，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老家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大哥叫我吗？快快前面领路。”何不诚显然没有生气，依然带着温顺的样子。
飞天鹅见机行事，忙接道：“好哩！”
飞天鹅提着灯笼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暗自运动内力，突然间他甩掉了灯笼，双掌齐出，猛然间向何不诚击了过去。
好神力，虽然说何不诚也有几下功夫，但是他来不及提防，一下子趔趄了数步，晃了几下身没站稳脚便摔倒在地上。
这一跤可把何不诚给摔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计自己。他仔细的揣摸着，然后借了一下力又站起了身说：“哈哈，原来是个后扒手。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想比试比试，何必来那斧声烛影。
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光明正大地去做，不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暗箭伤人者并非英雄好汉所为。如若不然，咱们明天到校场上一决高下，你看如何。”由于何不诚摸不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只好使用了激将法。
飞天鹅海业听后哈哈大笑道：“既然是这样，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吧！咱们明人不做暗事，爷爷我名不改姓不更，乃是你何家大大的仇敌——姓顾、名海业，号飞天鹅的便是我。”
好一个飞天鹅，何不诚没有把话听完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他万万没有预料到，也根本没有预料到，仇敌会来得这样地突然。
何不诚并不甘示弱地说：“大胆的狂徒，你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如此冒名顶替顾家的无名小辈，该当何罪！
你知道吗？飞天鹅乃朝廷捉拿的特级逃犯，几年前早已经白骨如粉了。现在居然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个顾家海业来，岂不显得荒唐至极、可笑至极吗？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快快地离开这里吧！免得让大哥知道后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何不诚早已经怕透了，刚才他是壮着胆子才说出的那些话。因为据他推断，面前所站着的这位，千真万确是顾家之人。
飞天鹅乃是朝庭捉拿的特级逃犯，当然没有人敢冒名顶替他了。
只听那海业又道：“你就不要再强装镇静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到了。我与你们何家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永远势不两立。当然，当初你虽然没有参加杀害我顾家之人，但是能从你的言语中可以判断出，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何不诚的情人非常地焦急，在床上翻来转去。当时她便听到外面的响声不绝于耳，便自语道：“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究竟是什么声音，惊得人心慌慌的，真真是吓死人了。”由于激斗声不断，何不诚根本听不到。那女的也只好暂切作罢了。
在昏黑的夜空里，两个身影不断地闪动着。你来我去，你进我退。刚开始两个黑影处于平衡的状态，渐渐地，一个黑影的体力开始有些不支了。
那个黑影便是何不诚，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人大战，精力早已经空虚了，体力倒显得渐渐不支起来。何不诚脸颊上的汗水开始了滚落，并渐渐乱了阵脚。
飞天鹅瞅准时机，借着一束流星的亮光，一剑便刺进了何不诚的胸膛。只听到哎呀一声大叫，一个黑影便随声倒下去。看不清是什么状态，在微弱的灯光中，只见一柄钢刀在何不诚的胸膛上来回地晃动着，一声杀猪般地惨叫声过后，便已命归了黄泉。
飞天鹅很自如地抽出了利刃在何不诚的身上擦了又擦，然后装刀入梢。他随手提起了何不诚，便向亮光处走去。 当时何三的情人坐在床上呆滞了一阵后，觉得眼皮直打架，精力不佳，便又酣然入睡。
一声凄惨的叫声过后，她居然睡意全无，顿觉得心慌意乱，并伴有阵阵的恶心，便不由自主的向房门走去。
飞天鹅正拎着何三的尸体来到了房门口，准备让这对狗男女死在一处。 房门居然自动敞开了，飞天鹅有些意外。但是反应极其敏捷的他便顺水推舟，一下子把何不诚的尸体给扔进了房间内。
那女人被吓得不轻，大声叫喊道：“哎呀！不得了啦！快来人呐，杀人了，有刺客。”刚喊罢，飞天鹅又一刀下去，也便结束了她的性命。
飞天鹅呆立了片刻后，看了看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屋子里找了些绳索后，把何不诚二人双双地给悬吊在了梁上。飞天鹅又取了支笔，在地上还没有凝固的血滩上蘸了又蘸。
借着烛光，飞天鹅挥笔在白色的墙壁上写下了一首充满豪气的《故乡行》。
满腹哀愁探故乡，故乡依然换新装。
更使寡人哀愁起，一怒之下二人亡。
大哥大嫂乡亲们，睁开眼睛黄泉望。
海业为把家仇报，赴汤蹈火继前往。
飞天鹅提笔如神，一气呵成。
一人做事一人当，然后飞天鹅又在诗的右下方注明：特级逃犯飞天鹅笔。
飞天鹅处理完毕，正准备提仆人引路然后再去杀向何大时，忽然间他发现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此时的飞天鹅已经预料到事情有所败露，便慌忙借着暗光向花园深处逃去。
当时飞天鹅为防止仆人通风报信，便点上了他的昏睡穴，使之昏昏入睡。由于飞天鹅心急情燥，行事呛哫，没有点上其真正的大穴。这也正是事情败露的一大因素。
仆人昏昏入睡之后，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睡眠，逐渐清醒了过来。当时他便听到了兵器相击的声音，并发现有两个黑影在激斗。
看到此景，仆人才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有人在暗算何家之人。仆人心中暗想：何大虽然憎恨可恶，可自己必竟是在他的屋檐之下生存。万一以后事情有所败露，自己必将会招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罪，此事已非同小可。
想到此，仆人站起身后便慌慌去为何大通风报信。
由于今天是何莲花的生日，何大操持了一天。毕竟岁数不饶人，何大也早已经累得筋骨如粉，精疲力尽。
这时的何大正躺在床上，由张婆婆打着蒲扇正在香眠中。当他听到仆人的急报之后，一下子睡意全无，慌忙起身招集了府内所有的亲信及护兵，兵分三路向何不诚的住处一同包围了过去。
飞天鹅自杀了何不诚二人之后，恼羞成怒之下，一气呵成，写下了一首充满豪气的 《故乡行》。
他正要提仆人引路杀向何大时，却早已不见那仆人的踪影。此时的飞天鹅已经知道事情的败露。正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四周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围兵已经向自己所处的方向包围了上来。
这时的飞天鹅沉着冷静，他不时地施展着功力，尽量寻找缺口突围。
在飞天鹅的忆示之中，自己以前久居的村庄突然之间变得渺小起来。他东转西，西转东，北战南，南战北，尽管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飞天鹅，却仍然寻找不到突破的缺口。转来转去之后，依然又回到了原地。
自己决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万一让何大给逮住了，决然没有自己好的下场。
就算今晚自己逃不出去，也要拼他个鱼死网破。飞天鹅这样地想着，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可以脱身的地方 。
也就在忽然之间，一个念头一下子跃入了飞天鹅的脑海之中，我何不来他个以假乱真，这样方可躲过围兵的追击。不然，自己纵有天大的本事，今晚也休想逃出何大的魔掌之中。
想到此，飞天鹅故意卖了个破绽，一下子跳到了亮光处，并大声地叫喊着。爷爷飞天鹅在此，量你们是神兵天将，今晚也休想动我一根毫毛。说完之后他又故意甩掉了一只鞋子，之后，便匆忙又消失在黑暗的阴影里。
包围圈在续而不断地缩小着，家丁和官兵们个个都是急功近利，他们四处散开着向飞天鹅追围过去。
飞天鹅心中明白，不管今夜自己如何努力地拼命，如何地巧使妙计，也休想逃出府中。
现在眼前未一的办法只有闪闪躲躲，避开众人之眼目。直到他们都找累了，困了，方可寻找机会脱身。
飞天鹅灵活，多变，故意装出急跑的一样子，然后又把另一只鞋子也扔在了大道上，使追兵们误以为自己是顺着大道逃走的。
追兵们走明道，飞天鹅暗处躲，追兵们喑处找，飞天鹅奔明道。他这样躲躲闪闪，闪闪躲躲，展开了持久的游击战。飞天鹅身轻如燕，闪躲灵活，时终也没有被追兵们所伤着。
即便有时闪躲不及，当追兵正要叫喊时，飞天鹅一颗飞石便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忽然间，一道黑影挡住了眼前的视线，飞天鹅细一揣摸，一定是围墙到了。 总算有了希望，自己很快就要逃出了府中。
飞天鹅心中暗喜，他自语道:“君子复仇，十年不晚。报仇之事故切搁下，现在关键的关键是如何脱身。”
想到此飞天鹅抬头看了看，围墙四周忽然间灯火通明，围墙的外围显然已经派上了围兵把守。再转回身已经来不及了，后面的追兵也已经围了上来，喊杀声不绝于耳。
这时的飞天鹅显然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地。他现在未一的出路便是越墙逃出，只要能出了围墙，靠飞石开路，哪怕自己身负重伤，也要逃离而去。
飞天鹅这样地想着，便顺着围墙又走了一程，打算找个比较光暗的地方跃墙出逃。待他刚稳下身，正要准备越墙时，忽然脚下被什么野草给绊了一下，差点儿栽下身去。
飞天鹅一下子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他清醒了一下思虑道：“何大这只老孤狸，真是狡猾至极，诡计多端。万一他在府外面耍下花招，故意在灯光昏暗的地方设下重兵，而又在灯光明光的地方放松警提呢？”想到此，飞天鹅一下子又改变了主意，时间已经不允许飞天鹅多想下去了。
不等飞天鹅再思虑下去，后面的追兵已经围了上来，喊杀生不断。飞天鹅再也不能犹豫下去了，他决定顺着自己的思路去前进。
转罢身，飞天鹅慌忙奔到了亮光处，一纵身便跃过上了一丈多高的围墙。
果然不出飞天鹅的所料，眼下虽然灯火亮如白昼，但是却人影稀疏，慌寥无几。 何大果然是耍下了花招，设下了鬼计。再也不容许飞天鹅多思虑下去了，后面的追兵已经合力围了上来。
飞天鹅稳定情绪后，一纵身便跃下了围墙。他身轻如燕，落地无声，悄然向前走去。
在末来的路上，也许谁也不知道自己将去何从。因为眼前的道路永远也不会平毯下去，平静的湖面也随时会被狂风掀起大浪。
虽然说飞天鹅已经越出了围墙，再看这里的围兵又比较稀疏，但是这里只是暂时的平静。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飞天鹅更不知道，人生下一步的命运上天该如何去安排自己，还将会如何捉弄于自己。
在围兵稀少的地方，何大派来的官兵个个身强力壮，武艺高强。
飞天鹅行路格外地小心，然而何大的精密安排，无伦如何今天晚上也无法让飞天鹅顺利地脱身。
何大不愧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什么样的鬼点子都能想得出来。在围墙的外面，何大派兵用了极快的速度，很快便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防线。防线上面每隔十米便系上了一个铜铃铛，只要脚腿稍一碰到绳子，便会发出叮珰叮珰的响声。
这样一来，围兵们即可放心地休息，又可以安然地抓到逃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飞天鹅再机警，再灵活多变，可是这一招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也完全没有防备到。当他的脚下稍不留意时，便响起了叮当叮当的响铃声。本来防守的围兵正在打顿，若飞天鹅逃走的话，是有一定把握的，可是铃声一时响起，围兵们顿时又来了精神，喊杀声倾时又起。
正是二更半天，夜深人静时，声音极其响亮。
天空中，一颗颗昏暗的星星无神地咋着眼睛，显得半昏半暗。当一阵阴风吹过时，它们一下子又躲进了深灰色的云层中。
天地显然已经浑为一体，静寂的夜空一下子又沸腾起来。围兵的厮杀声，追兵叫喊的堵截 声，鸡叫狗咬声，又夹杂着更夫 的敲打声。浑合的声音极其响亮，划破了整个宁静的夜空。
围兵们渐渐合扰了上来，飞天鹅极力地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不断地为自己发誓，绝不能后退半步，那怕向前一步立时死去。
眼看着围兵将近，并叫喊着要捉活的。急切中飞天鹅手摸镖袋，取飞石随手向着声音掷去。飞天鹅的随手飞石百发百中，被击中者一命呜呼。
心狠手辣的何大已经出现在了围墙的外面，他自以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很快便能够活捉到飞天鹅。
何大依然在做着发财的美梦：只要能够活捉到飞天鹅，装入囚车后往京城一送，告一声私通乱党的逃犯，自己的晚年将会有更大的洪福。
可是何大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所派的亲兵会在突然之间倒地，不由得令他浑身直冒冷汗。
又听到那何大咬牙切齿地发下了毒令：“今晚活捉到飞天鹅者，赏银一万两，抢到尸体者赏银五千两。”
哪个不是爱财如命之徒，围兵们在听到何大的命令之后，个个如虎添翼，精神倍增，猛上加勇。
刚开始弓箭手个个冷眼旁观，他们在听了何大的指令以后，个个如同脱缰的野马，犹如排山倒海之势突突地袭去。
刹时间，箭似飞蝗一般落在了飞天鹅的周围。飞天鹅手舞钢刀，使飞蝗无法近身。 见财如命的围兵们为抢得尸体得到赏银，被怒弓射死在飞天鹅附近的尸体已经不计其数。有的是被飞石击中了头部，鲜血溢满了脸。有的眼珠子外鼓着，有的脑浆迸裂；有的尸体更为奇怪，好象被点上了穴道一样僵直着。待钢刀刚刚从他们身上抽出，浑身便已经射满了飞蝗，也只能成为标本观看，再也无有生还的希望了。
这时飞天鹅的后肩上已经中了一箭。
在身无陪伴，外无援助的情况下，飞天鹅强忍着痛疼，在孤军奋战中力斗群狼，始终向着前方突围。
疼痛和孤单并没有使飞天鹅丧失逃跑的信心，他紧咬牙关，奋力扫阻着身边的一切障碍。
飞天鹅眼看已经快杀出了包围圈，将要突出重围，这时飞天鹅才发现身上的飞石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颗飞石也不能再浪费掉了。”飞天鹅暗自寻思着：“只要能够突出了外围防线，自己今晚也便有了生存的希望。”
当时何大便发现飞天鹅已经接近了外围防线，一下子慌了神，慌忙喝叫道：“快快捉住他，千万别让逃犯给跑掉了。
如果谁放走了逃犯，那就是犯下了诛灭九族的大罪。如果谁捉住了逃犯，不但可以赏银万两，而且还要加官封职。”
何大这一声吆喝不要紧，一下子使得追兵们完全丧失了刚才的那股子信心。他们都在各自心中盘算着：万一逃犯从自己身边给逃脱掉，必将会为自己的家族埋下大大的祸根。
因为何大阴险狡诈，人面兽心，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
现在的围兵们也追累了，干诡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胆小的开始躺在地上装死了，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也只恐怕沾上了飞石和飞蝗，只有悄悄地依附在他人的后面，并依他人为盾牌，并随声附和着，手舞足蹈一番，其形家极其逼真。
几个年经的贴身家将却时终围绕在飞天鹅的近围，然而眼前的现实却使他们的运气不佳，小小年纪便丧失了性命。他们有的被射中了头部，有的被射中了后心，都相继倒下了身，剩下的几个也只好逢场作戏一番罢了。
也真不该飞天鹅命绝，也许在他的生命里，时常都能够得到上苍天的庇佑，每次的凶险都能使之逢凶化吉，化险为夷。这些意外的条件，也足以给了飞天鹅逃跑的机会。
飞天鹅看了看后面的追兵，显然已经寥寥无几了，这不由得使他心头大喜。飞天鹅机警地取出了最后的几颗飞石，又击倒了近围的几个围兵。
忽然之间，飞天鹅奋力运起了浑身的功力，一下子跳出了包围圈，逃进了深黑色的夜暮之中。
那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从飞天鹅的身上滴落下来之后，透过雾气撒落在了阴暗潮湿的大地上。
此时的何大并不甘心，只好又喝令追兵们向前追赶了一程，方住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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