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
街上果然如碧落所说热闹的很,花灯挂了一条又一条街,竟照得如白昼一般。
赵清一随意走着,时不时双指夹起灯谜来看,实在无事,便到一家酒肆坐下,她听沈逸澈说过,这家的酒是一绝,由每个季节的花来酿,这七月里开的花也不少,栀子花、叶子花、夹竹桃、白兰、文珠兰、百子莲、茉莉、凤尾兰、今箭荷花,不知是否都有。
她挑了张靠门窗的地方坐了下来,品酒赏景也是很有意境的。
“客官,请问您要点什么?”
“你们这儿有什么酒?”
“栀子酒、白兰酒、茉莉酒、凤尾酒、荷花酒、莲子酒,不知您要哪一种?”
“品种还挺多的。那栀子酒和荷花酒各来一壶,再上些特色的点心。”
“得了,您稍等。”
窗外是一条河,河中的画舫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在潇洒呢。看时辰也差不多要过了酉时了,可是街上的人一点都没有少,依旧熙熙攘攘的。
赵清一抿了一口酒,顿时口中一股淡淡的清香,如凝脂般细腻,应该是栀子酒了。又拿起另一壶倒了一杯,颜色是一种淡淡的绿色,看起来较为清澈,闻起来味道芬芳舒适,入口醇厚甜美,倒真是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沈逸澈说的地方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就着点心,不觉竟都喝完了。一直喝倒没什么感觉,这歇下来时头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后劲还挺大。
赵清一结了账便往回走了,想着趁现在还清醒得赶紧回去,免得待会儿在大街上发酒疯,那明天整个燕京城都知道她这号人物了。
过了桥,有一段路没什么人,倒也清净,走了许久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回头时却什么都没看见,也许是自己喝多了。就一瞬间,背后一凉,幸好她是练武之人,身体反应很快,已经回过身举起折扇挡住了长剑,顿时清醒了。这时跳出来另外三个人,与眼前这个一样,都是黑衣蒙着面,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与他们厮打了一番,都没占到便宜,这些人本就不是赵清一的对手,只是此时酒劲上来了,头胀的厉害,眼前有些模糊,只能凭着听觉和剑风来判断方位,她好歹是苏慕尘的关门弟子,即使这样也没有让他们四个人近身,只是这样拖下去并不是良策,等酒劲完全散出,她怕是要醉的不省人事了。
这是其中一人握拳朝她面门打来,她手挡着瞬间,那人张开手掌,药粉扑了她一脸,她一运功便觉得全身无力,此时更无法抵挡,她不停退后,脚下踩空眼看就要掉入水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被抱起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那人将她靠坐在树边,替她解决了黑衣人。
赵清一撑着树干站了起来,“多谢兄台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来人一身玄色衣衫,虽隐没在黑夜中,但气场却已全开,百米之内犹如冰封之地。他五官硬朗,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天上繁星,话说这燕京城里怎么这么多帅哥呢!
“君墨。”冷冷冰冰的两个字,语气倒是和他挺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下叶锦,多谢君兄出手相救。”
萧墨倾上前抬起她的手,手掌相对,赵清一只觉一股浑厚内力慢慢延至全身。
“你中了软骨散,我已替你排解了。”
“想不到你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心肠倒是挺热乎的。你也一个人吗?要不一起逛逛?”
“甚好。”
赵清一本来已有醉意,谁知被内力一同驱散了,精神更好了,想着刚才只窝在酒肆喝酒也没好好在街上看看,现在拉着他作伴兴致倒是上来了。
一路上萧墨倾都不曾开口,只有赵清一在说个不停,她这个人的性子就是如此,一旦遇到新的朋友便话多的不得了,恨不得人家马上就能透彻的了解她,萧墨倾也未有厌烦之意,觉得还挺享受的,也许是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开过。
“你肯定是比我大的,我就喊你君大哥吧。”赵清一另一个特性也随之出现了,准确说是叶锦的特性,那就是到处称兄道弟,自来熟。
萧墨倾嘴角一扬,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那我喊你什么?”
“嗯……二弟?要不锦弟?你觉如何?要是你觉得肉麻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挺好的,锦弟。”
二人相顾而笑。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朝夕相处的视如仇敌,萍水相逢的相见恨晚。
因他二人颜值都极高,又走在一起,难免引起一众姑娘侧目,赵清一便挺了挺胸膛,满足了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看来你很受欢迎啊,那些姑娘两眼都冒桃心了。”赵清一摇着折扇调侃他。
“锦弟也不赖,我方才瞧见一姑娘看你的眼神好像非君不嫁啊。”
“咳咳咳、呵呵呵——”赵清一尴尬的要死,“大哥说笑了,我还小不着急,不着急。”
两人颇有默契的走向一处较冷清的地方,萧墨倾站在河边负手而立,注视着前方,赵清一不知他在看些什么,便也向前方看去,除了水中的画舫就是对岸的客栈酒肆和闲逛的人群,再侧头看他,五官与夜色相融,清冷的气质,无形的气场,竟让人产生一种近身者死的错觉。
“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萧墨倾收回思绪,看向赵清一,“我还有事不能送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以后如何再见?”
“这个给你。”
赵清一接过来看,是块羊脂玉的玉佩,刻着龙虎纹,中间一个“墨”字,“如此贵重之物,我怕弄丢了。”
“倘若有事需我帮忙就将玉佩交予金和当铺的掌柜,我自会前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君大哥。”
不知为何,萧墨倾就觉得他身上有股吸引他的力量,无形中便将他牵扯过去。表面看似并不太在意,实则内心已被打乱。连贴身随带象征他身份的玉佩也不自觉得就交了出去,担心他的安危,甚至替他想好了后路,为何?为何会对一名男子如此上心?萧墨倾神色一顿,不可能,自己绝不会有断袖之癖。不愿再深思,身形一移,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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