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家有女初长成
问题好像来了,为什么吕林兰胜得这么容易。
说清这个问题,得先说为什么那六名筑基修士敢向金丹动手。
通常来说,筑基修士是打不过金丹的。如果说筑基修士的战力有五千,那金丹修士的战力就是两万。六名筑基修士,六个五千,等于三万。但这样的三万战力,还是打不过两万战力的金丹的。
为什么呢?是因为实际打起来之后,金丹修士必然会躲闪,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是六对一。总会有几个筑基修士被闲置在后面。真正冲到金丹身旁的,也就是两三人。两三个五千,是小于两万的。
但是,这六名筑基修士就敢。
为什么敢,其实前面也说了,是因为他们习有一种战阵。这种战阵所起的作用,其实就是让这六人战力相加之后,始终大于五人相加,而不会过多的造成闲置。五个五千,就能够大于两万了。
说穿了,他们的凭借,就是战阵。
——
但是,他们懂战阵么?并不懂。他们只是照猫画虎,学了点具体的运用而已。遇到特殊情况,他们就不知道调整变通了。
吕林兰自身是金丹,且属于战力较强的金丹。如果一般金丹的战力是两万,吕林兰本身就有三万。
另外,吕林兰是精通阵法的。
那六名筑基修士排出来的战阵,吕林兰的确没有见过。吕林兰也不可能一时三刻的,就完全弄懂了那个战阵。
但是,不懂具体,没关系,因为还有共有的原理。战阵一展开,吕林兰就发觉其运行很有问题。那其实就是两个中心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六名筑基修士在心头的大敌——金丹修士翁良田被一下击飞出去之后,动作迟钝了。
本来就有问题的战阵,然后再动作迟钝,而他们遇到的又是精通阵法的、战力比一般金丹更强的金丹,所以,吕林兰胜得就是这么容易。
至于,为什么没有详细描写,那是自然的。详细的,总是挫折和困难。忽略的,则是顺利。
——
吕林兰向六人各击一招,是近身攻击,是直接挥了掌的。
以往动不动都用法术的,现在居然用了近身掌法,其中必有原因。
这个原因嘛,其实也好说。吕林兰其实就是向陶念学了这套掌法。
这套掌法,陶念很不想教的。因为这套掌法跟陶念的理念不符,倒是比较符合吕林兰的一惯作风——制敌而不伤敌。
——
掌法名叫天罗掌,很普通的名称,跟神雕侠侣的天罗地网势在精神层面上有些相似。
只不过神雕侠侣的天罗地网,纯粹用的就是机械的方式去实现。而陶念所授的天罗掌中的天罗地网,则是通过契约规则,直接调用的是鸿宇之中真正的天罗地网。
当然喽,真正的天罗地网,并不是每一界都有。其实应该说,每一界都有这样的精神,但只能是层次较高的世界,才会相对齐备。
现在,在克拜根波大陆,在吕林兰所呆的这个修仙世界,天罗地网是哪种程度呢?天网的程度,并且还很稀疏。
所谡天网恢恢,说的就是这种程度。而疏而不漏,则只是良好的愿望了。
——
也就是说,吕林兰在这个世界使用这套掌法,调用的力量,其实就是那恢恢天网的力量。
在陶念的眼里,制敌而不伤敌,是这套掌法的特点。而在吕林兰的眼里,这套掌法最大的特点,乃是诡谲迅速,不怎么消耗灵力。哦,是不怎么消耗混沌之力。
瞧吕林兰做了什么吧?
吕林兰分袭六人之后,立即站定,并且问话。
所谓站定,就是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当然,要说多安全,也不可能。但至少,吕林兰伸手,是触摸不到六人的。
重要的是,吕林兰站定之后问话了。问的还不是什么尖锐的问题,而是“你们不像是本地人。是来自哪儿的?”
面对这样的问题,很多人都愿意回答。即使不回答,也不会对这样的问题产生抵触情绪。
六名筑基修士正是这样,他们都没回答吕林兰的问题。但是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吕林兰的问话里面有什么玄机。
于是乎,其中一人准备反问。刚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近处的另外一人,想去搀扶一下,一动脚,砰的一下,就摔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因为,凡中了这种掌法之人,在一刻钟之内,什么动作都不能做了。当然,心里活动可以有,但外在的动作,甚至包括眨眼睛,就都不能有了。
这就是陶念理解的制敌。
至于说,不伤敌,是因为,攻出这套掌法的人,同样在那一刻钟之内,不能以一指之力加诸于被掌法困住之人;否则会遭到反噬。
因而陶念认为,这套掌法不伤敌。
吕林兰制敌了,但制敌之后,问话了。这一问,立马就伤了两人。所谓制敌而不伤敌的掌法,到吕林兰这里,依然是可以伤敌的。
其实吕林兰还有一招,那就是,自己困敌之后,让东方以巧出手杀敌。只不过,为东方以巧考虑,这招最好不用。
——
伤了两人,也只伤了两人。其他四人,都停止了动作。
“真是机灵的人,反应倒快!”吕林兰赞道,“你们猜得不错,中了我这套定身掌法的人,只要没有动作,时间一过,就完全没事。而他们两人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总之,死是不会的,但伤筋动骨的,肯定有。”
这番话,吕林兰自然是对那四个没伤的筑基修士说的。
如此一来,吕林兰说完之后,绝不会有人回应。因为回应,也是动作。
吕林兰拉了一下东方以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车队那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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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的方向,跟翁良田被击飞的方向,虽然没有南辕北辙,但也的确是不同的。吕林兰这是想看看东方以巧会不会提出去救翁良田。
结果,东方以巧并没提到翁良田,而是直接跟着吕林兰走了。
走了一截路,东方以巧扯了一下吕林兰,利用自己身体的遮挡,又指了一下那四个被定身的人,悄声问:“多长时间?”问的,其实是那四人的定身时间。
“你的意思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要做什么事?”吕林兰反问。
东方以巧说:“我想,最好是在那之前,让车队的人过来看看。”
这下吕林兰就懂了。东方以巧并不是不救翁良田,只是不想由自己两人出手去救。
——
救不救翁良田,对吕林兰意义不大。但如果救,也等于麻烦上身。要治好翁良田,还是很不容易的。而按照东方以巧的意思,把事情推给车队,就没什么了。
只不过,车队的人过来,多半会斩了那六个筑基修的头。吕林兰历经和平盛世,世界观里认为,后面车队那帮人,包括前面那四名练气修士和后面这六名筑基修士,都只是好战而已,还构不上死罪。
至于前面那四名练气修士的调戏,吕林兰的容忍度是非常之大的。
吕林兰心中,站在东方以巧的角度想了一下。感觉东方以巧也许不会仇恨六名筑基修士,但是对前面那四个出言调戏之人,可能会仇恨。
到底是怎样的,还是问清的好。于是吕林兰问:“你是说,我们回去之后,跟车队的人说。但车队的人过来之后,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那六个人?”
“哎呀我没想到唉!”东方以巧说,“这可怎么办呢?”
“只有一个办法,”吕林兰说,“那就是,我们晚点回去,或者回去之后晚点再说出来。”
东方以巧问:“不好的结果是什么?”
吕林兰答道:“不好的结果就是,那六个人醒来之后,有可能会去杀了翁良田。”
东方以巧说:“吕姐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两边都活着?”
吕林兰另起话头,问:“你现在还相信翁良田带我们到缠心坞找事做的说法吗?”
“嗯?”东方以巧想了一下才说,“本来我是相信的。但就算是相信,也不能去,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吕姐这么一问,我才发觉不那么可信了。他连修为都是假的,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一样是真的。”
吕林兰问:“如果那件事是假的,那么他就是在欺骗我们,说不定缠心坞是青楼……这样,你还想救他吗?”
“我并不想救,你也不要救,还是让车队的人去救。”东方以巧坚持前面的决定。说明在她的心里,重点并不是由谁救的问题,而是关系的问题。具体说就是,自己二人去救,是把翁良田当朋友、当熟人,而让车队的人去救,则是把翁良田当作了陌生人。
“那好吧。”
——
这些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以巧没有长歪。
其实不能这样说,其实东方以巧早就长大了,她只是没见过世面,但她的世界观早就已经形成了。现在,只是去发现。
这样说也不准确,东方以巧已经形成的世界观,还不能说,就完全定型了。人嘛,活到五十岁都还有人改变世界观的。
只不过,成年人的学习,跟孩童是不一样的。不能使用灌输的方式,而要更多的用启发的方式。
吕林兰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了。
不过,吕林兰觉得蛮有意思的,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
吕林兰觉得,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人性。因而不能像前世看到的修仙小说那样,无论什么事,都讲除恶务尽。恶,要恶到一定程度,才应该除。要区分大恶与小恶。小恶,是可以原谅的。大恶,才是应该毁灭的。
当然,吕林兰同样不能接受无论什么情况,都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能改的,只能是小恶。造成大恶了,就只能毁灭,而不能允许其改正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成语的出处,是说晋灵公无道,滥杀无辜。臣下士季进谏,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很明显,士季那样说,为的是阻止晋灵公的继续滥杀,并不表示倘若晋灵公真的改了,就是善良了。
这里还有个领域问题。某些领域内部的恶事,在该领域已经构成大恶,而在更高的领域则还没有。那种情况,就要区别对待了。
譬如说***无论是先被迫后愿意,还是先愿意后被迫再愿意,只要是在拥有行动自由的情况下未能及时报警并中止**行为的,那就是真正的***而真正的***在爱情这个领域,等于就是大恶了,她们就不能再拥有爱情了。但是在更高的领域,她们依然拥有其它权力,譬如生存权和财产权等等。
——
吕林兰对东方以巧的反应很满意。
东方以巧因为见识不够,轻信了翁良田。这是可以被理解的。幸运的是,尽管东方以巧相信了翁良田的说法,但却并未沉湎其中。也就是相信的程度是有限的。这可以从她不愿意拿食物出来给翁良田看的行为上,得到证明。她就是这样,虽然相信了,但并不认为翁良田就是亲近的人。
现在有两起人,吕林兰认为都够不上死罪。结果东方以巧同样认为。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东方以巧心软什么的。但吕林兰认为,女人嘛,就是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心软。因为心软,才会在乎;因为在乎,于是坚持;因为坚持,所以才有前进的动力。
不过呢,吕林兰是特意避开了前面那四名练气修士不谈的。吕林兰明白,对于调戏一事,自己是经过和平盛世的人,容忍度非常高。而封建社会的,老古板的,多半不会有自己这样的容忍度。东方以巧这方面到底如何,吕林兰还不清楚。不过,东方以巧曾经遭受过性侵,那血淋淋的一幕,也许至今都还没有从她的心里抹去。因而她很可能不会容忍任何调戏。
——
尽管走得慢,回到车队那边,还是没有耽搁多久。
押货队伍中谁是老大,吕林兰早就用神识观察清楚了。这个时候,吕林兰带着东方以巧,直接就找上前去。
车队老大只是个筑基。这支货运车队押货队伍中,有好几名筑基。为什么“金丹遍地走”的环境里,车队押货队伍里面就没有一个金丹?吕林兰想,多半是因为押货没什么油水的缘故。
到地方了,吕林兰朗声说:“老板,刚才我们在那边散步的时候,跟后面那支车队的人发生了冲突。我们这边有个乘客被他们打伤倒地,他们那边有六个筑基修士被我定在了原地。”
吕林兰直接就把结果说出来了。
不说结果的话,说不定车队老大没胆子过去。
果然,车队老大立即问:“你把他们……咳,在下是问,前辈把那边的六名筑基修士定在了原地?”
“然也,。”吕林兰说,“其实他们也没犯多大的错,就是好战了一点。现在的问题是,车队出面解决此事,还是我们自行解决?”
车队老大想了想,本来,出了事,能够由乘客自行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但是,又有一名乘客受伤了。让她们自行解决的话,对那名受伤的乘客,她们很可能不管。瞧,她二人慢慢地走回来,可不就是没管么?
于是车队老大说:“照顾好每个乘客,本就是车队的事。如今有人受伤,车队义不容辞。只不过……”
吕林兰立即接话:“老板放心,后面那支车队的人,没人打得过我们了。只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原则。我们认为对方没犯死罪,所以……”
“这好办,车队出面解决,但意见以前辈为主!”车队老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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