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秘闻
似乎一眼看出阿九所想,郭襄对她笑了笑。
“没想到近百年了,还有人认得我。”郭襄话语中,说不出的感慨万千。
百年,人生又有几人能够活到百年,在这样的时代,普通人在花甲或古稀之龄而寿终,已经是高寿。
哪怕是武者,若是年轻时好勇斗狠,而又不擅长养生之道,不踏入绝世高手之境的话,和普通人也不会有多少区别。
似眼前的郭襄这般,年岁过百,岁月也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看上去依然不过近四十岁,风韵十足,却也非寻常绝世高手可以做到。
王长生一眼看穿了她的真实修为,拥有先天武神的境界,却未完全蜕变成先天之体,不过修炼了一门奇功,辅以天材地宝才得以媲美先天之体。
所以,可以保持如今这番光景。
说话间,郭襄也仔细打量了王长生两眼,眼中不由露出惊色。
“小友可否换个地方一叙?”看了眼峨眉派方向开始传来动静,郭襄微一皱眉道。
从道友到小友,一句称呼的转换,王长生知道她看出了他的真实年纪。
“可。”王长生平静地点头答应下来,接着带着阿九,跟在郭襄身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一会,两人来到后山一处依山而建的雅居中,看得出郭襄这一位峨眉祖师,多年来一直隐居在此。
“我这里只有自己酿造的果酒,但愿小友不要见怪。”郭襄拿出一坛酒招待两人。
“无妨,前辈当年号称小东邪,必然传承了东邪前辈的才艺,这果酒想必也非凡品。”王长生眼睛一亮,酒坛打开之后,果然醇香扑鼻,一杯饮下,回味无穷。
阿九虽年少,王长生却也未曾禁止其饮酒,同样如同他一般,眯着眼睛分外享受。
“小友知道的果然很多,不知小友出身何处?”郭襄好奇的问道。如今悠悠百年过去,知道她身份出身的人,在当今已经不多。
“我曾拜师刀王田十方学艺,知晓一些前尘往事,却是另有一番偶然。”王长生回道,却没有细说。
“刀王田十方?”郭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自己隐居峨眉数十年,不问江湖之事,却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姓田,并以刀称王,莫非是东海田家?”
“正是。”王长生道。
“那便不奇怪了,田家名声虽在江湖上名声不显,却也是传承自春秋战国时代的古武世家,以刀法为传承,历代出过不少豪杰高手。”郭襄道。
对于这一点,王长生并不奇怪。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江湖自然不可能明面上那么简单,真正传承千古的古武世家,门派,大多隐于暗处,真正活跃在表面上的各大门派,能够传承久远的,如武当,少林,昆仑,这样的只是少数。
当然,一本书自然写不尽整个江湖,王长生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事。
“前辈可否说一说,对于这些江湖往事,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王长生道。
郭襄如今活了百余年,本身就是一本江湖活字典,此外更是家传渊源,对某些往事必然比他知道的更多,对于这样的江湖秘闻,他自然很有兴趣。
他曾经对这个江湖世界向往过,但却只能根据前人经典,以及一些自己的臆想来创作,在刀客大江湖中虽也曾了解到一些,但到了那个时代,许多事已经失传断代。
“已经数十年没有和人好好说说话,既然小友感兴趣,今日定然和小友秉烛夜谈。”郭襄高兴道。
“便从我十六岁以后,游历江湖开始说起吧……”
郭襄并没有直接谈及枯燥乏味的各种秘闻,而是以自身经历的故事引出,娓娓道来。
在金大侠经典之中,‘风陵渡口初相见,一见杨过误终身。’便是她的一生。
但从她口中亲自讲述,她直言不讳地提及了这一段往事,只是事实却有些差距,虽也曾仰慕过杨过,却也仅仅只是如此。
郭襄游历天下,期间接触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江湖秘闻,为此在外公东邪逝去,父母因镇守襄阳而亡,姐弟也渐渐抵挡不住岁月而去世,她便坚定了追求武道巅峰,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破碎虚空,去往上界。
在她的讲述中,王长生得知了一个个隐藏在神州大地上,传承一个又一个的古老世家,以及古老门派,其中虽未必每一代都有张三丰一般惊才绝艳的大宗师人物,却也每代必有先天武神,乃至破碎虚空者在世。
她如今修炼的秘法,另类比拟先天,便是得自一位古老门派宗师所赐。
这时,王长生才知道,除了是因为传承而名声不显之外,这些古老世家以及门派,大多是真正追求武道巅峰者,乃是华夏古武正统的传承者,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如同修仙者一般,不问世事。
不过,随着天地灵气的消逝,这些门派也逐渐没落,其中真正的先天强者也已经不多。
这些是他书中未曾出现过的,王长生不禁对这些古老门派世家产生了兴趣,从郭襄口中得知,他们也不会完全敝帚自珍,而是真正的武道传承者,他若去上门交流,也多半会受到热烈欢迎。
王长生和阿九一直在峨眉后山停留三天,才告辞离去。
“最终反而欠了这小家伙一个人情...”送王长生和阿九离开后,郭襄返回之后,发现桌上的一本崭新的书册,看完上面的内容,她不由摇头叹息道。
王长生带着阿九从后山离开,来到山下,相比三天前,这里要冷清许多,却是山上的峨眉派,一改之前的霸道,收敛了许多,并且宣布封山十年,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王长生听到这一消息后,并没有在意,峨眉当初不过郭襄随手创立的门派,早已不问事多年,这一次之后,若是她们不知悔改,多半郭襄这位祖师就要出山过问。
同时,关于阿九与魔教之事,许多从峨眉返回之后的门派开始出面为阿九澄清。
现在,虽然已经无人敢对阿九追杀,但名声却没那么容易洗清,阿九杀了上百江湖高手是不争的事实,女剑魔之名已然深入人心。
阿九知道之后却也没有在意,甚至相比女剑神她更喜欢女剑魔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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