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抱歉，我必须去（第四更）
夜色降临，不知不觉间，这漫长的一天就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皎月高挂在天空，点点星光在黑暗的天空下，被衬托的格外璀璨。
良辰美景，或许是吧。
但是，这也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今夜，注定不会像往日那样的安宁。
【新选组】，房间之中，白夜停下了手中一直在擦拭刀的动作，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
他的眼中，此时，杀意与寒意相互交织。
很明显，这是即将要去战斗的眼神。
看样子，觉悟什么的，他已经做好了。
“吱呀——！”
门应声推开，令白夜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候过来找他的，居然会是那个令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的总司。
不，或许是意料之中也说不定。
这孩子，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吧......
“总司.....”
白夜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对方抢先一步给打断了。
“老师，您这是打算行动了吗？”
因为总司低着头，所以白夜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但是，从她那有些颤抖的声音看来，估计是好不到哪去的。
“嗯，抱歉，但是，这是我的责任，所以，我必须去！”
白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开口道。
“不行......”
“什么？”
因为总司说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微小，导致白夜这会真的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我说不行！老师！求您了，不要走！”
樱色的少女因为激动，一下子就扑入了白夜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对方，害怕失去。
感受着怀里颤抖的少女，白夜对于自己所做的决定这时不禁动摇了一下，但是，最终他还是坚守了原来的决心。
“抱歉，但我真的非去不可。”
几乎是咬着牙，白夜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非去不可！这样子做真的值得吗！为什么老师一定会要去救那个妖怪不可啊！！！”
“这样子去的话，您会死的啊！！！”
总司几乎是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白夜的话里质问着，只不过，她这么激动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早在中午的时候，晴明就已经行动了起来。
为了保证明天的“仪式”万无一失，晴明早就调动了包括武者和阴阳师在内总共八万人马，守在【京都】的各地。
稍有异动，这支军队就会行动起来，消灭一切。
晴明似乎知道白夜一定会在某个时刻行动，所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似乎是透支那些人生命的方法），将那八万人，一个个的实力几乎都提到了B级左右。
这其中，大概还有着几百个B+实力，以及几十个近A级的人在里面。
这些事情，白夜也早就在对方开始布置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
因为晴明那家伙毫无隐瞒，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白夜不要插手。
因为，这样子的军队，即使白夜过来，最终估计也是会力竭而死的。
这打从开始，就是个必死的局面。
人海战术虽然老套，但是八万的人马真的不容小觑。
更何况，这之后，还有着实力在白夜之上的晴明。
所以，今晚只要白夜一走出【新选组】，前去营救玉藻前，等待他的，就是末路。
这一点，白夜从中午的时候就很清楚。
但是，他要去，他必须要去！
这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觉悟的战斗。
何况，还有着玉藻前那个女人等着他求拯救，他说什么也无法在这个时候退缩。
“我知道的，总司。但是，安心吧，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擦了擦对方眼角的泪水，白夜温柔的笑了笑。
“这么说，您，还是要去吗？”
声音更加的颤抖，总司的眼中满是痛苦，泪水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不想要白夜去送死，就这样为了一个妖怪去送死。
说实话，她有些无法理解白夜的想法，真的有必要，为了那个妖怪做到这一步吗......
“嗯，对不起。”
白夜闭着眼，拉开了总司怀抱着自己的手，就要朝着房门外走去。
“不可以！”
死死的从背后抓住白夜的衣服，总司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对方的腰部，说什么也不让白夜再动一步。
“总司......”
“老师，求您了，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您这样子走的话，今晚就真的回不来了！”
哭泣的声音在白夜的耳边响起，心里顿时一阵疼痛。
歉意、痛苦与无奈，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抱歉！”
十分痛苦的吐出这两个字，白夜狠狠的将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这就是，老师的，回答吗......”
不甘心的泪水流落，总司仍旧紧紧抱着白夜，整个脸贴在对方的后心上，听着白夜的心跳。
“老师，可以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吗？去救那个女人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不知道。
白夜在这一刻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您也不清楚吗....那么，老师是爱上了那个女人了吗？”
“......也许是吧。”
白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回答道。
“是么.....那么，老师对我是怎么看的？”
不对！这个问题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因为，现在的白夜无法负起责任来，即使告诉对方自己内心的答案，这样子走，只会让她更加的痛苦罢了。
“抱歉，我不能说。”
“不，老师不用说也可以，因为，我已经从这里知道答案了。”
总司的耳朵贴在白夜的后心，在刚才自己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白夜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所以，她很清楚，白夜的回答究竟是什么。
只是，对方不想要这个时候，令自己痛苦罢了。
“老师，说真的，我是不会让您离开的。”
“我知道，这样子做很自私，但是，我真的不想要老师这样子去送死。”
“所以，今晚，无论如何我也会将您留在这里。”
“哪怕接下来，做的事情十分‘卑鄙’。”
突然间，怀抱着自己的手松了开来，随后，白夜便听到了“窸窸窣窣”似乎在脱衣物的声音。
“总司，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白夜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少女，脸上尽是无奈。
此时的总司，已经将上身的外套全都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里衣。
尽管下身还是穿着皮靴和短裤，但是，整个人身上的轮廓几乎已经被勾勒了出来。
不脱掉外套，白夜也许还真的发现不了，原来总司其实也是挺有料的。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欣赏的时候，对于这样的状况，白夜真的很无奈。
“总司，你到底要做什么，快点把衣服穿回去。”
“抱歉，老师，恕我这一次不能答应您的请求。”
“我说过，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今晚也会让您留在这里的。”
“既然，既然，您在心里对于我也是有感觉的话。”
“那么，我求求您，不要离开！我不想要老师就这样去送死！”
“今晚，我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您，所以，不要离开我！”
哭泣般的请求从自己怀中的少女传来，对此，白夜只能苦涩的笑了笑。
居然让一个女人说道这个地步，自己，还真是差劲呢！
叹了口气，白夜取出一件黑色的外衣，轻轻的披在了对方的身上，将那些流泻出来的春光尽数遮住。
“总司，这样子的话，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哦！”
“不，不是的，我是真心的，是真的......”
见到白夜这番反应，总司不由得有些着急。
因为，这样子，意味着对方的决定似乎并没有改变。
“我知道，我知道的哦，你的心情。但是，就算是那样子，这种话也不应该就这样子轻易的说出口。”
“女孩子的一切，可不是这么廉价的东西。你自己要好好的珍惜才对。”
白夜的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轻柔的拂去对方的眼泪，眼中带着温柔直视着总司的眼睛。
“但是，我想不到别的可以留下老师的方法啊！求求您，不要走！”
抓着对方胸口的衣物，总司眼角带着泪水，祈求之意，完完全全的传达了过去。
“呐！总司，你知道吗，男人有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尽管看起来不可能，但是却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因为，那关系着责任以及自己的原则。”
“所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对我来说，自己对于小玉的确抱着特别的感情，而且，她也是因为我的错，才会有危险的，所以，我必须去救她。”
“当然，如果你遇到了同样的事情的话，我也会像现在这样去拯救你的。”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但是，像我这样子男人，也许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子获取你的好感。”
“毕竟，和那么多女人有着关系的我，只是一个单纯的人渣吧。”
白夜苦涩的笑了笑，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要让面前的少女伤心，但是，什么也不告诉对方，那才是真正的差劲。
“不！不是的！老师不是什么人渣！无论老师和多少女人有关系，只要老师还是老师，我的心意就不会改变的！”
总司急促的开口道，这样的回答，让白夜觉得更加的内疚。
“总司，你这样子的答案，也许会让大部分的男人感到高兴，但是，对我来说，那样子对你太不公平了。”
“你的爱，太宽容了。那样子，可能需要背负一生的重量，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可不可以最终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只希望老师今晚留在这里，不要离开就可以了！”
抓紧了衣袖，总司一脸希翼的看着对方。
“抱歉，你明明知道，这应该是做不到的事情。”
眼里带着温柔直视着总司，白夜的心情通过眼神，以及额头的温度传了过去。
“也许真的像你说的一样，这是个必死的局面，但是，我还是要去。”
“因为，就和你一样，小玉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如果今晚不去的话，我也许，会后悔一生吧。”
听到这样子的解释，总司仍旧是咬着嘴唇，一副痛苦的样子。
“老师，我还是不希望您.....唔！”
总司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白夜的嘴给堵住了。
第一次，两个人互相的心意通过这一举动让对方明白了。
由最开始的惊讶，到之后的幸福，最终总司的一切不愿化为了对白夜的无奈。
她没有办法再阻止对方了，用这样子的方式来让自己改变想法，实在是太卑鄙了。
“太狡猾了，老师，居然这样子制止我。”
良久过后，唇分，总司脸上既带着幸福的笑意，带着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于白夜决定的心痛。
就这样，去送死吗......
“抱歉，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但是，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保证，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这是，绝对不会违反的约定！”
轻轻的在总司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白夜最终留给对方一个【英灵之戒】后，便离开了。
手中紧紧的抓着白夜给自己的东西，看着那决心前往必死之地，逐渐远去的背影，总司最终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您这样子做，还要让我怎么来阻止您呢......”
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总司的心里唯有祈求。
祈求白夜能够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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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冰冷，白夜深呼了口气，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事情全部藏于心底。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但是，很快，他就又苦涩的笑了。
“这次，换你来阻止我了吗，金时？”
看着稍微变得成熟了一些的金发少年，白夜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我是来拜托大哥带我一起去的！”
“就这样一个人去，近藤局长他们说大哥你会死的，所以，请带我一起去，大哥！”
金时手中抓着巨斧，满脸的恳求。
“抱歉，这只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所以，在这里稍微睡一会吧，金时。”
白夜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金时的背后，对着对方的后颈，就是一记手刀。
“大，哥......”
意识瞬间变得模糊，金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抱歉，金时，我不可以带你去冒这个险。”
“这种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就应该我自己去解决。”
“还有，其实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英雄。”
“我只是，一个单纯的自私鬼罢了！”
“所以，金时，之后就和【新选组】一起离开【京都】吧！”
“另外，还希望你原谅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大哥。”
白夜苦涩的一笑，最终身影消失在了金时模糊的视野中。
“大哥.......”
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金时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
同时，白夜这一刻义无反顾的背影也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而他还不知道，这是他未来几年，最后一次看见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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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只有一丝月光，照耀到了白夜那满是冰霜的面庞。
眼中尽是寒光，身上，隐隐的杀气缠绕。
月黑风高之夜，今晚，必须要有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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