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富豪因病去世,死后他见到了上帝,想起自己这一生,从碌碌无为的打拼,到白手起家,再到如今的家财万贯,所谓越得到越害怕失去,自己才拥有了这些没多久,怎么能甘心死去呢?于是他对上帝说:“伟大的上帝,我实在是不甘心死,能否,再给我一次生还的机会?”
上帝看了他一眼,对他说,只要他能够说出三个他为之活下去的理由,那么,自己可能会答应他。
富豪想了想,开口说:“我的第一个理由,我舍不得这么多年汗血打拼换来的万贯家财。第二个理由,我舍不得我的妻子和孩子。第三个理由,我舍不得我的那些朋友伙伴。”
上帝想了想,之后对富豪说,自己可以给他三天重返人间的机会,但是这三天内,富豪会拥有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并要证明自己以上所说的这三个理由属实,这样的话,自己便可以给他重返人间的机会。
富豪很高兴,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等到重返人间的那一刻,富豪觉得天空是那么的蓝,云朵是那么的白,就连身边经过的人们,都是那么的可爱。
第一天,富豪回到了他的公司里,结果却被看门的保安给轰了出来,富豪气急败坏地说,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是董事长。结果却被告知,这公司的老板早已经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
富豪听后大怒,自己拼搏了这么久,得到的一切,此刻居然全部为别人做了嫁妆,一时气不过,急忙回了家,去寻找他的妻子。等他回到家之后,却看见自己的家门敞开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偷偷地潜进了自己的房子里,富豪连忙跟了上去。他看到自己的妻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之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两人抱在了一起疯狂的亲吻......
富豪气急败坏,他冲上去厮打这对狗男女,然而此刻的他不再是原本的模样,直接被妻子和她的奸夫联手打了个半死,并赶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的富豪越想越气,生平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辱,自己这才死了多久,这**就给他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地在家中。
富豪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第二天,他决定去寻找自己以前的那些生意伙伴和酒肉朋友帮忙。他来到生前经常和那些朋友们聚餐的地方,见到一群朋友开了一个包厢,门关着。他就躲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结果不听还好,一听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原来自己的死因并不是病死,而是这群狐朋狗友在自己食用的食物和水中下了慢性毒药,这样等自己死了之后,财产就会转移到妻子和儿子的身上,如此一来,这些生意上的酒肉朋友再也不必看他的脸色,而是转而和他的妻子做交易!
富豪差点气得吐血,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曾经那些恭维自己的人,都是因为自己的钱和权势,现在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
一会儿之后,他拦住了自己其中一个朋友的去路,然而这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曾经在他面前自称小弟的朋友,此刻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扔到了他的面前,之后避嫌般远离。
富豪愣了一下,赶忙追了上去,讲明了自己本来的身份,这朋友惊讶了片刻,之后怒骂说:“死疯子,快滚,别当我的路!”
富豪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神来。
第三天,经历了重重失望之后的富豪很不甘心,他决定自己一定要再次见到上帝,然后
原本的身份和面貌重返人间,这样自己就可以狠狠地收拾那群人丑恶的嘴脸。
在此之前,富豪要去见一见自己的儿子,在富豪的印象当中,他的儿子一直是一个听话
孝顺的孩子。
可当富豪怀着满心欢喜见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儿子正左拥右抱着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女郎,一边吃喝玩乐一边喊:“那个老废物死了,终于没人管老子了!”
听到这句话的富豪当场气晕了过去。
富豪以为自己这一下会直接上天,再一次见到上帝,结果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间很小,但充满温馨的房间里。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这些照片中,都有一张相同的脸,那便是富豪从小时候,到年前,再到中年时候的脸。
富豪惊呆了,他往里走,看到里屋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老妇人,这,是他的母亲。
床上的老妇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头微微转动了几下,猛地发出几声咳嗽。问:“是,是谁啊?”
看着床上病重的老母,富豪忽然满身的负罪感,自己白手起家不假,拥有了万贯家财也不假,可却忽略了那个给了自己生命,一直无微不至呵护着自己的人......
那天,富豪跪在母亲的身边,直到母亲渐渐没了呼吸,而富豪的身影也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富豪再一次见到了上帝,这一次上帝依然问他,是否还要坚持重返人间。
富豪摇了摇头,他说,他举出的那三个理由没有一个值得他活下去。纵使舍不得万贯家财,但这些已经不属于他了。那对妻儿,也不值得他去惜爱。至于那些酒肉朋友,则是害死自己的凶手,他觉得他这一生貌似活得很出彩,其实很狼狈。而那个唯一值得他活下去的人,现在已经在他的身边!
既然如此,富豪还有什么理由重返人间?
小艺和男朋头峰峰外出旅游,不慎和旅游团走散了,迷失在深山老林当中,已经整整三天了,两个人都没有走出去,手机也没有信号,一眼望去所能见到的,只是一片荒林。
夜晚到来,小艺和峰峰两个人扎起了帐篷,已经精疲力尽了。
峰峰将火生的足够大,希望能够有人能借着火光找到自己。
三天时间,搜寻队员多半也出动了,而且两人已经没有食物了,没有食物意味着没有体力,再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小艺每天过的心惊胆战,她从没有陷入过这样的绝境,也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了峰峰的身上,所谓患难见真情,峰峰这几天对她很好,找到了水也先给她喝,每天扛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把她先哄睡着。
火光微微地映照着,四周杂乱的植物影子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将小艺重重包围了起来.......
小艺抱了抱胳膊,脸色有些苍白。
峰峰关切地让她进帐篷休息。而他则是摆弄起了电量不多的手机来,希望手机上面的信号格能多出一格,甚至是半格,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希望......
然而今天的夜注定不平静,不一会儿之后,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大变,雷电交加,雨水盆泼。
小艺生来就怕打雷,吓得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没了主心骨。
峰峰便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亲爱的,别怕,我在,我会陪着你的......”峰峰一边安慰着小艺,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音乐盒,打开开关之后,悠扬而欢快的乐曲声缓缓地流转着,即便是外面的雷声也无法淹没。
这是小艺最喜欢的音乐,每次听到它,就好像一只飞在蔚蓝天空上的鸟儿,自由,舒适.......
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她紧紧地抱着峰峰,只觉得无论如何,只要他在,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危险总是隐藏在暗处的,等到雨停了之后,躲在帐篷里的小艺和峰峰那颗刚刚放下来的心,随着帐篷外一些窸窣的声音,再一次提了起来。
峰峰起身想要出去,却被小艺给拉住了。
小艺惊恐地对峰峰摇了摇头,峰峰却笑着摸了摸小艺的脸,告诉她没事,自己会回来的!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帐篷。
小艺很担心,却又不敢出去,只能一个人在帐篷里等待,她看着打开的帐篷,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头张望出去。
好在峰峰很快就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十分兴奋地对小艺说:“亲爱的,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发现远处有亮光,可能已经有人来寻找我们了!!”
小艺很高兴,她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忽然见到峰峰转过身,猛地捂住了小艺的口鼻,脸色十分狰狞.......
小艺不断地挣扎,她看着此时的峰峰,觉得很陌生,很可怕。
“小艺,你好好睡一觉.......”峰峰的嘴里呢喃着说出这几句话,这也是小艺最后听到的几句话,很快她就昏迷了过去。
峰峰眼睛里带着泪水,他走出帐篷,最后对着帐篷里昏迷的小艺看了一眼之后,拉上了帐篷的拉链。
.......
两天后,虚弱到了极点的小艺最终等到了搜救队员,那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刚刚在死亡的面前踱步过一般。
一个星期之后,小艺出院了,她的神色有些萎靡,因为她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她的男友,峰峰,死了。
搜救队员找到峰峰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因是中毒,据调查是被蜈蚣的毒素侵入身体而亡。
尽管这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自己,可小艺却还是很伤心,她想起了曾经和峰峰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阵揪痛。
.......
一天,小艺在街上和当时的一个搜救他的队员小伟相遇,两人聊了很多。
对于这个小伟,小艺的影响比较深刻,因为当时自己获救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伟,那张和峰峰一样笑起来很迷人的脸庞,让小艺对他产生了好感。
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小艺,和小伟在一起了,两个人拥有了美好的生活,小伟对她也很好。
但尽管关系如此亲密,两人也都没有再提起小艺失踪那段时间的事情,因为不管是小艺还是小伟都知道,那段经历是小艺心中的痛,就好像是卡在喉咙上的一根刺,轻易拔不出来,反而会刺破喉咙。
两年后,彻底从阴霾中走出来的小艺终于有一天心血来潮,她提起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她问小伟,搜救队员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因为那天被闷晕之后,再一次醒来的小艺已经没了任何力气,饥渴交加的她等待着死亡,结果等来的是希望。
小伟对她说,那天自己和同事原本也不确定小艺的位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子里有一片区域的树木上被刻出了很多的缺口,就好像是被人做了记号一样,然后他们就顺着那些记号一直找,找着找着,就听到有音乐的旋律传进耳朵里,他们顺着音乐的声音找去,然后就找到了小艺所在的帐篷,还有放在帐篷边上,正放着婉转旋律的音乐盒。
小伟还调侃着说:“如果不是那些记号的话,我们也不敢肯定你会在那块区域,因为那块区域的植被太茂盛了,而且有一层瘴气,在里面十分容易迷失,可那时候我们到那里的时候,许多的植物树木,甚至是地面上,都做好了类似箭头的记号,这些记号对准的是同一个方向......”
......
听完了小伟的话,小艺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当时只有自己和峰峰两个人在那边,那些记号不是自己做的,会是谁做的呢?
小艺一下子就愣住了,怎么会是他,他不是离开了吗?不是抛弃了自己吗?为什么救了自己的人,会是他呢......
小艺似乎还能想起,那一刻,峰峰丢下自己的样子。
.....
小艺想不明白,她走到柜子前,打开最上面,那个很久没有打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铺满了灰尘的音乐盒。
她轻轻地扭开音乐盒的开关,顿时,熟悉而陌生的旋律一点点地飘了出来,飘进小艺的耳朵里,她听着听着却觉得不对劲,音乐盒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好像被卡着了一般。
听着听着,小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明白了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峰峰为什么要把自己闷晕,然后出去,四处地做记号。
原来,早在雨停的那次,峰峰出帐篷的时候就已经被蜈蚣给咬到了,当时他的伤口就发了黑,心里知道自己怕是中了剧毒,没有办法活着出去,这时候的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小艺。他打晕她,并不是想要独自逃生,而是为了保护她,只有在帐篷里,她才是安全的,才能安全地等待救援。
在中毒的那段时间,峰峰所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他在那片林子当中的树上留下记号,忍着毒发的痛苦,他,到底做了多少个记号........回忆就像是一杯酒,不会喝酒的人觉得它五味杂陈,喝惯了的人,觉得它要么香醇,要么苦涩。
初中时候,我寄宿在学校,因为离家实在是有些远,所以周末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回去,而每到周末的时候学校里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多是留校生。
当时和我同宿舍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哥们,绰号叫镰头,每到周末宿舍里基本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因此我两的关系也就愈加的亲近了起来。
当时那个年纪,一遇到好点的哥们难免就称兄道弟了起来,所以周末的时候,我和他基本是黏在一起的。
而当时玩心也重,什么都敢去尝试,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又因为马上要考试,我心里很紧张,已经答应了父亲,这一次一定会取得好成绩,这样的话他就会给我买一台PSP游戏机。但其实对我而言,能及格就不错了,好成绩我不敢去奢望,奈何我心里实在是太想要那台PSP游戏机了。
我和镰头商量,能不能偷偷溜进老师们的办公室提前偷看到试卷的答案,或者是预览试题。
镰头一开始不赞同,毕竟这样做的后果是十分恶劣的,但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应和了下来。
那是一个周末,老师们都不在,我和镰头在教师办公室门前来回晃悠,不一会儿就见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
她没有管我们,而是用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后走进去,开始打扫起了卫生。
我和镰头则是装作来给老师送作业的样子,手里摞着一摞书,尽管看样子起来很不像。
进了办公室,我和镰头分开行动,当时一个学校很多老师的办公桌是放置在一个办公室里的,所以我翻找的是语文老师的办公桌,而镰头则翻找数学老师的办公桌。
我们以最快地速度抄下了一些题目的答案,然后匆匆地离开了。
.......
几天后,试卷发了下来,让我惊讶地是,我依然没有及格了,但却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里。
我心里一阵惊惶,因为我隐隐地猜到了,可能偷看试卷题目的事情被班主任知道了。
进了办公室,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班主任的脸色,他果然知晓了我偷看试题的事情,原因竟是因为试卷上的题目被我弄错了,我的粗心大意使得我跳题,第一题的答案写在了第二题,第二题写在了第三题.......
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犯这样低级的失误,可当时我的脑海里没有去想这么多,我在想该怎么办,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甚至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听班主任说话,似乎只要听不到,心里就会安定很多。
我只记得当时所有的老师都看着我,他们细碎地说着一些批评的话,我知道他们在说我。我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很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该来的终究要来,班主任最后对我抛下一句“明天叫家长”之后,让我离开。
我立马就不淡定了,父亲要是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轻饶我,少不了是一顿打。便失口喊了起来:“老师,偷看试题的不是我,是,是刘镰........”
.......
我低着头走进了班里,镰头过来关心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我不敢看他。班主任的身影在外面出现:“刘镰,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镰头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门外的班主任一眼,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过的,只记得一整天,我浑浑噩噩,我把一切的责任和错误都推给了镰头,我做了初中三年,始终认为最错误的一件事情。
后来镰头也回来了,但我依然不敢看他,我记得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两秒钟。那两秒钟对我来说简直是煎熬。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镰头的母亲来了学校,他的母亲左脚不太利索,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个子很瘦小,皮肤泛黄似乎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一幕我忘不了,班主任一边呵斥着镰头的行为,一边指指点点,镰头的母亲眼角带泪,当着我们整个班级的面,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镰头的脸上。
镰头也哭了,此时,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
我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对不起镰头,对不起他的母亲。
第二天,我想好了要对班主任坦白这一切,我要还镰头一个清白,还他母亲一个好儿子。
可是,当我找到班主任的时候,等待我的却是班主任的一句话,如同雷霆般落在我的头顶:刘镰同学已经辍学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呆愣了好久,好久......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镰头,可积压在我心里的那股愧疚,一直还在,也许不是我,他不会辍学,也许不是我,他的母亲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坏学生。
后来我听说,镰头从小就没有爹,他母亲一直做着一份扫马路的工作,那天被叫来学校的时候正起早工作,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件。
直到上了大学,我也没再见过镰头,只是听说他好像跟着母亲离开了这座城市,可能是去投奔亲戚了,也可能是去别的地方谋生了。
可我真的很想再见一次镰头,亲口对他说一声:“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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