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凤羽
“你走吧，他们在忘川尽头等你。看在你这副容貌份上，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切莫万年内产生情愫。”说罢，孟婆唤来一道黑云将我送至了忘川尽头处。
不过是万年内不产生情愫，这有何难，我倒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只是觉着可惜的是并未从孟婆那得知我的身世。
我在这四处张望了番，皆是鬼火憧憧，阵阵唳身在周围响起，我颤颤的在四周张望。
“香薷...香薷...这儿！”我顺着身影看过去，原来茵陈与将离化作棵古树旁的野草。
他们皆现了身形道：“我和将离还想着你若在不来便折回那孟婆府。”
也不知当时是谁将我推给那孟婆，如今在这与我扯这张笑脸。这厮真真比那千年的黄鼠狼还要精上几分。
“待午夜之时幽冥昆城门大开，届时我们混入其中。”将离很是镇静的琢磨着幽冥昆的地形。
我怒气冲冲的着茵陈剜了一眼，便在此盯着忘川河尽头那抹血色的云彩。
午夜已至，幽冥昆城门缓缓开启，我们一蜂窝鬼怪从奈何桥挤挤攘攘跑了过来。魔将们手中不断挥动着烧的滚烫的链条。
像极了那日焚烧疫病者时的模样，无论是魔或人，都存在着某些特定的相似之处。
我心惊胆战的跟在将离的身后，瞧着凶神恶煞的魔将，闭起眼睛，闯入了幽冥昆之中。
来了幽冥昆又是另一番景象，里面热闹得紧，走来走去的魔与鬼虽都有个大致人形，但大乎都顶对犄角，或眦对獠牙，甚至还有些未完全化作人形的鬼怪。倒是看得我目不暇接、不亦乐乎。
我瞧着一只尾巴还存在身后孩童拉住我的衣角，向我送来了一紫色鎏金瓶。
“几位魔爷，看看这新鲜的魂魄，都是去人间刚刚捕回来的。是提身灵力的大好东西啊！”
听得能够提身灵力，我兴致勃勃当然凑过去瞧了瞧。茵陈不屑一顾的将我拉走，留这魔童在我们身后吆喝。
“那可是提升灵力之物，我可是需要得很，待我回去将那瓶子取回来。”我转身便拉着将离同我往回走。
茵陈瞥了我一眼道：“食人魂魄来练就灵力与魔道之人有何不同，你仙根尚未稳定，莫被这些花言巧语给骗了去。”
这番话好似也丁点小道理，我我便摆摆手将此事作罢。
因此番要在魔界多停留些时日，茵陈便带我们去往一间客栈留宿。
可那掌柜兴许是渐渐来到魔界不久的魂魄，面上的血迹还未完全消失。整张脸皆是崎岖不平，隐隐约约还见得几只白色蠕虫在挪动。
将离捂住了我的眼睛，与那掌柜道：“我这兄弟患有眼疾，见不得风。麻烦掌柜准备三间套房。”
“啊呦，属实不巧，几位魔爷，近日魔界好生热闹，如今之剩下一间套房，几位魔爷不若将就一下。”
茵陈与将离含情脉脉的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掌柜将我们带往楼上。
夜间，茵陈在附近打探了一番回来道：“近日魔尊与鬼王联手大肆招兵买马，明日随我前往苍玄殿。我一位老友想必知晓此事。”
“你可曾听过思过崖？”
茵陈顿了顿，随即以水为镜幻出了思过崖的模样。“万年前幽冥昆尽头便是思过崖，鬼族与魔族曾发生过一场恶战。鬼族败退，但鬼王不愿承认，一把阴火使思过崖至今寸草不生。”
我探头瞧了瞧那水镜，思过崖果真是寸草不生，荒凉得很。
翌日，魔界天空暗红，大地流火，半点日色都难以见得。今日一瞧魔界，处处都是猩红的山岩，时不时有些人面鸟身的乖家伙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
我紧紧拉住将离的衣角，生怕不小心被哪个魔将给掳了去。
苍玄殿倒是与整个幽冥昆格格不入，与孟婆府倒有些神似。
前来迎接的是一生的好生文雅的家伙，手握玄扇。周身散发出沉重的酒气，想来是个十成十的酒鬼。
“苍羽，你这老凤凰居然还活着，几万年了，嗜酒这毛病却愈发加深。”茵陈笑嘻嘻瞧着眼前这一男子。
“茵陈，伏羲后人，还有小草...哈哈，我猜得可对？”苍羽挥了挥手中玄扇，与人间那些轻佻的公子哥相似得很。
苍羽扫了我们三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我的面容上。“这小草怎与月皎好生相似，莫不是她的私生女？”
“你喝醉了。”茵陈面色变了变，一掌将苍羽拍晕了过去。将他带如殿中，寻来几魔侍好生照顾着。
我从未见过凤凰的模样，只是听闻这种地位较高的鸟习性极其古怪。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不曾想凤凰原也是会喝酒。
我们在屋内待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苍羽才揉了揉脑袋惊讶地瞧着我们。
“将将可你这大逆不道的狐狸将我劈晕，万年未见，越发不省心。”
茵陈顺着苍羽的话在他面前骂了自己几句，他这才满意的看向我与将离。
苍羽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这习惯于灵仙甚为相似。“果真与月皎那丫头相似得很，那小子，替我熬碗醒酒汤。”苍羽继而指了指茵陈：“你同他一道去。”
他二人只得悻悻离开，留我一人在屋内，不仗义得很。
“小草，你生母可是只狐狸？”苍羽对我倒是循循善诱。
我摇了摇头，坦诚道：“我并不知晓，我一直将土地当做我的生母。”
苍羽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兴许是知晓了些什么，便从怀中摸索出了一片金色羽毛融入我的手心。
“此乃我的羽毛，危急时刻可保你一命。”
我瞧着羽毛见见在我手心消散，看来这凤凰全身都是宝贝，若随意从他身上薅下一把，岂不美哉。
殊不知这凤凰居和那广白一样，会那窥心之术。点了点我的脑袋道：“这可是心头处的凤羽，果真是....”
待我看向他却俨然收回了欲说的话语，想来是年纪大了，冒出些莫名其妙之话也是可以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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