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 养家
一回生, 二回熟。
这一次南絮和黎昀挨得这么近,已经变得淡定了许多。
就是她的名声……
估摸是保不住了。
云雾穿行间,南絮委婉问道:“师父, 您以后每日都要去赤丹峰吗?”
“嗯。”
男人的声音如同冰雾一般飘过来, 朦胧而又清晰。
她小声道:“乌师父托您接送我……是否给您添麻烦了?”
他道:“你无需多想。这是我请他看病付出的药钱。”
“……药钱?”
南絮想到那张被自己撞破了又被黎昀亲手修好的床,犹豫半晌,问道:“师父, 是不是……您看病太费钱了,以工抵酬?”
不然的话, 哪有这样付药钱的?
黎昀一低头, 正好望见她一脸“师父好穷啊”的神情。
……她误会了。
这不过是他与乌大柴商量过后的一个说法。
他告知乌大柴, 小猫最近在长角, 处于生长期,暂时不知会起什么变化。乌大柴一听便紧张了, 同意了他的每日护送, 并且还帮他找了个看病付药钱的理由。
只是这理由,显然容易令人误会。
此时, 南絮的眼神, 便带了些同情, 带了些怜悯,还带了些……跃跃欲试?
自从中了寒毒之后,他并不是没有被人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过。
但……被人同情他太穷, 还是头一回。
黎昀并未解释。
这样子落在南絮的眼里, 就是师尊困窘, 不愿意多提。
南絮很有眼色地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
当她被黎昀送回飞花斋之后, 她立刻又成为了飞花斋所有人的中心——
她竟然是被师尊亲自送回来的!
跟着黎昀学剑两个月, 他们也多多少少摸清楚了这位师尊的脾气。
若不是宗门强行把他们这些徒弟塞到他门下, 黎昀压根不会与他们这种凡夫俗子打交道。这位师尊就是纯纯的高岭之花,仿佛雪山之巅高高在上的神明,无悲也无喜地俯瞰着众生,小修士在他的眼中,还比不上雪山之巅最晶莹的那一捧雪。
要不然他们那位柳菱歌师姐怎么处处碰壁呢。
现在,居然有一名弟子能够与他同乘仙鹤!
黎昀白衣高洁,姿容淡漠,看着也不像有什么偏袒的样子,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加上这群人刚被周胜男打了一顿,自然不敢往歪了想。
他们心中挠心挠肺地好奇着原因,却又和南絮关系不好,没人敢上前询问。
出于某种刨根问底的窥探、又或是不甘人下的自尊,他们绞尽脑汁地回想起南絮平日里练剑时的表现——
难道是她炼丹特别有天赋,练剑也特别有天赋,才如此得到师父的看重?
这样的猜测,很快便传至了柳菱歌的耳里。
江定洲,仙魔边界驻扎的营地中,柳菱歌心情烦闷地摔碎了一盏玉杯。
她就知道,师尊果真对那南絮另眼相待!
但她又不能怪别人。
毕竟,这南絮,是她亲手从一行入门的新弟子中挑出来的,还是易峰的妹妹。
本以为这南絮去了赤丹峰就与踏雪峰没什么交集,没想到……
师尊如此绝世之人,怎么能与一无名小卒有牵扯?
他若是要对谁另眼相待,也应当是赫赫有名的一方豪杰,那才配得上师尊名满天下的剑君身份!
柳菱歌抿唇,思索着如何才能将那名叫南絮的小弟子从师尊身边支开。
正想着,一人掀开帘子,步入营帐中来。
来人望向她,又望向一旁的床榻:“裴道友还未醒来?”
来人是易峰。
想到易峰与南絮的关系,柳菱歌躲闪着对方的眼神,整理了一番情绪,叹了口气:“还未。”
昨日他们杀了一伙魔修,本该归队,裴少玺那柄太虚剑感应到了魔气,众人又循着魔气追过去。
这一回却不巧,遇上了一位金丹后期负伤的魔将。
她与裴少玺不过金丹初期,小队中也就易峰处于金丹中期,实力稍强些。三人联手,都打得十分吃力。眼看就要败退之际,裴少玺的那柄太虚剑,竟挣脱了他的控制!
那柄太虚剑本就相当有脾气,难以驯服。裴少玺能够在对战中使用它,不过是因为他高价从别的剑修手中收了瓶名叫翠竹丹的香丸。
只需佩戴着那香丸,就能够令剑对主人忠心耿耿。
裴少玺仗着香丸,也不怎么与太虚剑好好磨合,凡是太虚剑有反抗之意,他便拿出香丸。
不曾想……
在战斗如此关键的时刻,太虚剑从他手中飞出,反手噬主!
裴少玺毫无防备,没被那魔将伤着,反倒被自己手中的太虚剑一剑穿过了肩胛骨,震碎了旁边的剑府。
身为一名剑修,被震碎了容纳本命剑的剑府,裴少玺当即就昏死过去。
易峰虽平时与裴少玺不对付,在这种紧要关头,却也没有扔下他,背起裴少玺,与她一边面对着魔将的攻击,一边朝营地逃回去。
许是那魔将负伤的缘故,那魔将追了他们一段距离便放弃了,他们惊险从魔将手中逃了出来。
只是裴少玺那柄太虚剑丢在了原地,人也受了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据来给他诊治的丹修说,他根基不稳,剑府一碎,修为也倒退回了筑基期,恐怕……以后也再难结成金丹。
柳菱歌看着裴少玺,心中更加感叹大道多艰。
裴少玺的修为是丹药堆起来的,本命剑是丹药骗来的,如此偷奸耍滑,最终落得这个下场,恐怕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
若不是易峰不计前嫌,裴少玺恐怕连命都丢在了那里。
柳菱歌想到这里,看向易峰:“此处不好说话,我们出去。”
易峰点头,两人离开营帐,站在了离营帐不远处的一处开阔山丘上。
柳菱歌道:“江定洲条件艰苦,我恐怕要护送裴师弟回到太玄宗医治。待回去之后……我需在太玄宗逗留一些时日。”
“你要回太玄宗?”
男人挑了挑眉,配上他那略带邪气的脸,忽而有几分阴鸷。
柳菱歌却并不怕他。
她知道,易峰只是行事霸道一些,人并不坏。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危险的情境下没有扔下裴少玺,还将他带了回来。
柳菱歌嗔怪地看他一眼:“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似我走了就不回来一样。”
“那我等你回来。”
男人眼眸深邃,山风吹乱他鬓边长发:“你离开多少天,我便等你多少天。”
“你……”
柳菱歌带着些羞意挪开视线。
她匆忙转开话题:“你妹妹南絮也在太玄宗……可要我带什么东西给她?”
“……妹妹啊。”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而后,他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药瓶。
他道:“我那妹妹,身体素来不好。她又嫌药苦,不爱吃药。这是瓶补药,还请你看着她,令她好、好、的——吃下去。”
柳菱歌点头应允,将药瓶收入怀中。
两人又聊了些话,直到她觉得有些累了,回到营帐中休息。
此时,她的传音石忽然亮了。
“师妹。”
一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对面穿过来,正是袁君宁。
“你让我打探的事情,我已打听清楚了。”袁君宁道,“你师父他今日忽然纸鹤上载着人,是因为……”
他说到这里顿住,柳菱歌问:“因为什么?”
袁君宁道:“因为要付药钱。”
“……什么?!”
柳菱歌有些匪夷所思。
袁君宁又道:“赤丹峰的乌大柴乌峰主似是找到了能够医治他身上寒毒的方法,但剑君他付不起药钱,乌峰主便令他每日接送他的弟子。”
“等等,”柳菱歌问,“乌峰主的弟子……南絮?”
“是,”袁君宁道,“南絮炼丹天赋出众,已经被乌峰主收做了影徒。”
柳菱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条消息。
江定洲消息闭塞,除了一些与师父相关的事情有人会告诉她,其余事情,她几乎一概不知。
袁君宁叹息道:“想来是剑君他执意要付药钱,又付不起,乌峰主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成全了剑君的面子。”
袁君宁心悦柳菱歌,知道柳菱歌心中爱慕着她的师尊,故意在此处为黎昀上眼药。
一个男人,修为曾至化神境,现在却连看病的钱都付不起,有何前途?
何况乌大柴资质平平,那么多人束手无策的寒毒,偏偏乌大柴就能治了?
袁君宁并不看好黎昀恢复修为,他甚至巴不得黎昀一辈子都是个废人。
但在柳菱歌面前,他伪装得很好:“你一向关心你师父的身体,这下,你该安心了。”
柳菱歌应下,神色恍惚地切断了传音石。
师尊他……
现下竟连要钱也付不起么?
他曾经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怎么能跌至如此下场!
柳菱歌捏紧了手中的储物袋。
不行。
她要尽快回太玄宗,替师父付清这药钱。
不能令师父的名声,被这样毁掉。
……
太玄宗。
黎昀付药钱一事也在宗门内传得飞快。
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认为乌大柴是刁难,有人认为黎昀有风骨,还有人惊喜于黎昀能够恢复修为了……
风暴的中心眼顿时变成了黎昀,没有人在意那个被黎昀每日接送的小喽啰。
小喽啰南絮自此逃过一劫。
这天晚上,她没有去山顶——
本身去山顶就是为了吸止痛药,有黎昀接送她,她一路上已经吸够了。
何况黎昀都不摸她的角,还不让她进浴池。
……好吧。
她承认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生气。
嗯,就生气一个晚上。
明天再过去!
南絮毫无心理负担地翘班了。
只不过第二天醒来,因为晚上没吸止痛药,身体有些隐隐作痛。
问题不大。
南絮忍着痛爬起来。
她今天不用去赤丹峰背书,今天是太玄宗小考的日子,这是筑基期的弟子们下山前都要经过的考试,而炼气期的弟子们都要在外观摩。
吃过饭后,她与踏雪峰的弟子们一起坐上仙舟,飞往妙阳谷。
妙阳谷地处太玄宗的边缘,并非天然形成的地形,而是被当年老祖宗改造过的。改造完之后,几乎等于一处小秘境。里面同时存在着水泽、泥沼地、极寒之地与极热之地。
弟子们需要从起点走到终点,穿过这重重地形,同时完成游泳、攀爬,辨认草药及辨认妖兽,再由监考官判定考核是否通过。
就是说,一整个野外生存训练了属于是。
南絮站在仙舟上左右四望。
弟子们都好奇地从仙舟往妙阳谷中看,黎昀一袭红衣,站立在船头。
南絮没见过他穿红色。
据她观察,这红衣是太玄宗小考,考官们所着的衣裳——
是一种端庄的朱红,按理来说,极其衬人的气色。
然而他白发高高束起,清风吹起他长发,若流风回雪,竟是连这朱红也带了几分冷冽的苍白。
他的神情看起来同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她却感觉……
他似乎有几分疲惫。
……疲惫?
该不会是昨晚等了她一晚上吧。
不知道为什么,南絮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迟到时,黎昀一直站在门口等她,等到肩头落了满肩的雪。
……他是不是昨晚也一直在等她?
南絮顿时就心虚了起来。
在她心虚之时,仙舟落下,众多炼气期的弟子齐聚在一起,全都是白衣;另一端则是身着靛蓝色道袍的筑基期修士。
他们的神情激动中带着害怕,激动是因为,通过小考之后,他们便有了下山的资格;害怕估计是,万一没通过,会沦为同门之间的谈笑。
毕竟,这太玄宗小考,不算简单,却也并不难。
除了他们这两拨人,余下的就是身着红衣的考官了。
金丹期之上,皆能当这小考的考官,但听说这活太累,要盯着这么多弟子的安危,酬劳也少,许多金丹期的修士不爱干,属于宗门任务中的苦活累活了。
南絮看了一圈,正准备收回视线,却忽然发现人群中一个靓丽的紫色身影。
不怪她一眼就看到他。
任谁骑着个孔雀昂首挺胸地扇扇子,洒下一路花瓣雨,都挺吸引眼球的哈。
南絮扶额,言天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骚包。
她能不能装作不认识他???
但她还没来得及将自己藏起来,言天霁就主动找了过来,声音欢快:“小师妹!”
身边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南絮无奈,只好站了出来。
“师兄,”她压低声音,“你找我有什么事?”
言天霁把她拉到一边,传音入密:“我来卖东西啊!太玄宗小考并不禁止带基础的丹药,益气丹清心丹之类,每人都可带三枚进去。”
“嗯???”
南絮眼睛亮了起来。
言天霁收走了她昨天炼的所有丹药,预付了一笔灵石,余下一半要等全部售卖完再给她。
她还以为这丹药卖出去起码得大半个月呢,没想到现在就让他们找到了发财的商机!
一想到又可以赚钱,南絮看着眼前的这个骚包都变得顺眼起来。
南絮道:“那你快去啊!”
言天霁苦着脸:“师姐不让我卖。”
南絮问:“师姐?”
“喏,”言天霁给她指了个穿着红衣的修士,“那便是我们赤丹峰的大师姐,本次小考的主考官。”
南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一名……呃,宅气未脱的女修士。
倒也不是不美,样貌是那种带着些书卷气的好看,但是就莫名能感受到,她一定常年自己一个人缩着,不太与人交流。
就……很死宅。
南絮对于大师姐的印象,都是柳菱歌这种,风头无两,簇拥无数,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类型的大师姐。
这个死宅大师姐,是主考官?
唔,刻板印象要不得。
南絮问:“师姐为什么不让你卖啊?”
“师姐嫌我们卖的东西价格太低。”言天霁指着那些在考生前面兜售商品的人,道,“人家卖的都是法器、符箓,可贵了。”
南絮:“……”
南絮道:“我们提价啊!”
言天霁不太会做生意。
他问:“这样能卖出去吗?”
南絮道:“试试嘛。”
想她南絮,精通现代社会各种促销手段狂轰滥炸,还能被这点小问题难倒?
南絮立马就带上俞悦和周胜男,挤到对面卖丹药去了。
清心丹一共有五种口味,葡萄、橘子、桃子、苹果、樱桃。
小考规定只能带三枚丹药,于是很多人虽然嫌贵,但见到这清心丹是地品一阶,远比宗门发给他们的丹药要好,面对着小考,忍着心痛也会买上三颗。
南絮偏偏搞了个买四赠一。
众所周知,赠品永远是搞促销的最佳手段,哪怕折算起来价钱还要贵一些,有赠品就仿佛赚到。
弄完赠品,南絮还搞了限量一百份——
饥饿营销永远会调动人的购物欲,而且……她和言天霁手里的丹药是真的不多诶。
她和言天霁没炼几炉丹就被乌大柴抓起来训了,手里的丹药卖一份少一份。
为了赚钱,南絮很能拉得下脸,极力游说。
俞悦本来就是个社交牛逼症,言天霁也不社恐,在她的感染下,三个人一起做销售,周胜男在一旁帮忙数钱,没过一会儿,他们的丹药就销售一空。
刚一卖完,小考的时间就要到了,考生们陆续进入了妙阳谷。
南絮赚得盆满钵满,和言天霁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小考结束之后一起分赃……咳咳,不是,分红。
言天霁也眨眼以示回应。
黎昀远远看着这两人默契地挤眉弄眼,心中不知为何,升起几分不悦。
一炷香后,太玄宗小考,开始了。
妙阳谷内弟子的情况,都会被投影在外面上空,供所有炼气期弟子学习,以及供所有考官监察。
南絮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感觉还挺稀奇的。
哇,好像是大型的多人直播真人秀哦。
她刚赚了笔钱,津津有味地看起直播来。
一开始是游泳。
众人要游过一片宽敞的大湖。
然后是悬崖,弟子们要在悬崖间攀爬,禁止御剑。
悬崖后面是沼泽,有的弟子轻松地找到落脚点过去;有的弟子学艺不精,陷入泥沼里。
若是弟子实在陷得太深,出不来,便会有一枝绿色的藤条将他从沼泽中拔萝卜一样拔起来。
南絮连看了好几个拔萝卜,忍不住循着藤条的源头看去,然后——
她看到那藤条竟然出自主考官大师姐的身体!
卧槽。
死宅大师姐竟是触手系???
百晓生俞悦看到她震惊的表情,告诉她:“据说这一届的主考官前辈契约了一株灵植,才得到了这个主考官的位置。”
南絮想了想,感觉莫名地有道理。
毕竟普通人只有两只手,而契约了植物,能有好多根藤条,拔萝卜也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她继续看他们通过小考,看着途中冒出的妖兽、草药,自己也默默地跟着辨认。
然后,她发现自己几乎全部都认识!
南絮倍感欣慰。
这段时间这么多书总算没有白背,呜呜呜。
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平,除了她暂时不会游泳,还有那极热之地,有可能会诱发她身体里的伤,对于其他考生特别难的极寒之地和辨认草药妖兽,对她而言都不是问题。
于是,在陆陆续续看到不少考生通关之后,南絮就兴趣缺缺了。她闲极无聊,摸出一本书来背。
等她背完书,这场太玄宗小考也结束了。
主考官宣布了通过之人的名单,其次宣布了作弊之人的名单——
有跟在同伴背后抄作业的、携带天品法器的,居然还有带了小纸条的。
不过修真界的小纸条,终究是比凡间要高级一点,这小纸条是透明的,只有使用之人往眼睛里滴一种特殊的药水才能看到。
南絮也算是见了世面。
踏雪峰的弟子们乘着仙舟回去,南絮落后所有人一步,和言天霁平分了今天赚到的灵石。
然后她将灵石分成了三分。
较少的两份是她准备带回去给俞悦和周胜男的,感谢好姐妹今天的帮忙。剩下的那份嘛……
南絮专程将它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用一个没有标记的普通口袋给包住。
之后,她回到飞花斋,进了房间,化形为猫。
在夜色中,朝着山顶奔去。
……
踏雪峰顶。
黎昀坐在梅树下,一袭红衣还未更换。
……她昨天没有来。
他不愿深究她没有来的原因,就像他也不愿深究,为何他前一日沐浴时察觉小猫触碰了阵法离开洞府,就披上一件外袍追了出去。
但他终究没有强留她。
只是在次日,乘着纸鹤落在她面前。
他觉得,他近日行事,不似他以往作风,毫无章法。
她今天……
会来吗?
他想起了南絮与言天霁有说有笑地叫卖。
或许,那样的热闹,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男人坐在树下,等了许久。
就在他以为她今晚也不会来之时,一只金色的小猫叼着一个口袋,从墙檐轻盈一跃,扑入他的怀里。
哗啦。
口袋散开,露出一整袋的灵石。
“呜呜——”
小猫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我带着灵石回来养家啦!!!她闲极无聊,摸出一本书来背。
等她背完书,这场太玄宗小考也结束了。
主考官宣布了通过之人的名单,其次宣布了作弊之人的名单——
有跟在同伴背后抄作业的、携带天品法器的,居然还有带了小纸条的。
不过修真界的小纸条,终究是比凡间要高级一点,这小纸条是透明的,只有使用之人往眼睛里滴一种特殊的药水才能看到。
南絮也算是见了世面。
踏雪峰的弟子们乘着仙舟回去,南絮落后所有人一步,和言天霁平分了今天赚到的灵石。
然后她将灵石分成了三分。
较少的两份是她准备带回去给俞悦和周胜男的,感谢好姐妹今天的帮忙。剩下的那份嘛……
南絮专程将它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用一个没有标记的普通口袋给包住。
之后,她回到飞花斋,进了房间,化形为猫。
在夜色中,朝着山顶奔去。
……
踏雪峰顶。
黎昀坐在梅树下,一袭红衣还未更换。
……她昨天没有来。
他不愿深究她没有来的原因,就像他也不愿深究,为何他前一日沐浴时察觉小猫触碰了阵法离开洞府,就披上一件外袍追了出去。
但他终究没有强留她。
只是在次日,乘着纸鹤落在她面前。
他觉得,他近日行事,不似他以往作风,毫无章法。
她今天……
会来吗?
他想起了南絮与言天霁有说有笑地叫卖。
或许,那样的热闹,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男人坐在树下,等了许久。
就在他以为她今晚也不会来之时,一只金色的小猫叼着一个口袋,从墙檐轻盈一跃,扑入他的怀里。
哗啦。
口袋散开,露出一整袋的灵石。
“呜呜——”
小猫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我带着灵石回来养家啦!!!她闲极无聊,摸出一本书来背。
等她背完书,这场太玄宗小考也结束了。
主考官宣布了通过之人的名单,其次宣布了作弊之人的名单——
有跟在同伴背后抄作业的、携带天品法器的,居然还有带了小纸条的。
不过修真界的小纸条,终究是比凡间要高级一点,这小纸条是透明的,只有使用之人往眼睛里滴一种特殊的药水才能看到。
南絮也算是见了世面。
踏雪峰的弟子们乘着仙舟回去,南絮落后所有人一步,和言天霁平分了今天赚到的灵石。
然后她将灵石分成了三分。
较少的两份是她准备带回去给俞悦和周胜男的,感谢好姐妹今天的帮忙。剩下的那份嘛……
南絮专程将它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用一个没有标记的普通口袋给包住。
之后,她回到飞花斋,进了房间,化形为猫。
在夜色中,朝着山顶奔去。
……
踏雪峰顶。
黎昀坐在梅树下,一袭红衣还未更换。
……她昨天没有来。
他不愿深究她没有来的原因,就像他也不愿深究,为何他前一日沐浴时察觉小猫触碰了阵法离开洞府,就披上一件外袍追了出去。
但他终究没有强留她。
只是在次日,乘着纸鹤落在她面前。
他觉得,他近日行事,不似他以往作风,毫无章法。
她今天……
会来吗?
他想起了南絮与言天霁有说有笑地叫卖。
或许,那样的热闹,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男人坐在树下,等了许久。
就在他以为她今晚也不会来之时,一只金色的小猫叼着一个口袋,从墙檐轻盈一跃,扑入他的怀里。
哗啦。
口袋散开,露出一整袋的灵石。
“呜呜——”
小猫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我带着灵石回来养家啦!!!她闲极无聊,摸出一本书来背。
等她背完书,这场太玄宗小考也结束了。
主考官宣布了通过之人的名单,其次宣布了作弊之人的名单——
有跟在同伴背后抄作业的、携带天品法器的,居然还有带了小纸条的。
不过修真界的小纸条,终究是比凡间要高级一点,这小纸条是透明的,只有使用之人往眼睛里滴一种特殊的药水才能看到。
南絮也算是见了世面。
踏雪峰的弟子们乘着仙舟回去,南絮落后所有人一步,和言天霁平分了今天赚到的灵石。
然后她将灵石分成了三分。
较少的两份是她准备带回去给俞悦和周胜男的,感谢好姐妹今天的帮忙。剩下的那份嘛……
南絮专程将它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用一个没有标记的普通口袋给包住。
之后,她回到飞花斋,进了房间,化形为猫。
在夜色中,朝着山顶奔去。
……
踏雪峰顶。
黎昀坐在梅树下,一袭红衣还未更换。
……她昨天没有来。
他不愿深究她没有来的原因,就像他也不愿深究,为何他前一日沐浴时察觉小猫触碰了阵法离开洞府,就披上一件外袍追了出去。
但他终究没有强留她。
只是在次日,乘着纸鹤落在她面前。
他觉得,他近日行事,不似他以往作风,毫无章法。
她今天……
会来吗?
他想起了南絮与言天霁有说有笑地叫卖。
或许,那样的热闹,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男人坐在树下,等了许久。
就在他以为她今晚也不会来之时,一只金色的小猫叼着一个口袋,从墙檐轻盈一跃,扑入他的怀里。
哗啦。
口袋散开,露出一整袋的灵石。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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