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夜
只要是有登记的户口，就逃不过火云警局的调查——显然，美发沙龙店的Tong老师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合法身份的人。
俩还在火锅店里，但是关于Tony的资料却已经送到了马SIR的手中。
Tony，原名狄青龙，火云市出生，高校期间因为与女教师发生了丑闻，最终被开除了学籍，十八岁时候以【罗兰】的艺名在火云市最著名的红灯区之中出道。
出道后的第二年，【罗兰】便以超人气登上了红灯区中最受欢迎的男性陪侍的榜首——不仅仅是阿姨级的富婆愿意花钱，就算是花季少女也有不少一掷千金的。
甚至，曾经出现过某位富婆买下了整天红灯区街半个小时的广告时间，只为了用来示爱的壮举。
大概是二十六岁左右，【罗兰】突然宣布退役——他退役的那年，其公司营业直接下降了五成，用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连续力捧了十多个新人之后，才缓过气来。
【罗兰】消失了将近四年的时候，再次出现的时候，便在火云市的其中一条商业街道上，开了如今的这家美发沙龙……生意，还是很好。
“女粉真TM可怕……”这是西门卡读取了资料之后的感叹。
“怎么，你这是看不起女人？”马SIR用筷子功从西门卡的手中夺走了一块午餐肉，不屑冷笑。
“别打假拳。”西门卡翻了翻白眼，想了想道：“狄青龙也是火云高的？”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马SIR摇摇头道：“火云市但凡有修炼资质的，谁没有上过火云高？我不也是从那里毕业的？”
西门卡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从前的火云高校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那时候还是完全公立的性质，只是后来随着铁罗刹的上台，以及【平天】集团的崛起之后，火云高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资本的玩物——尽管牛大广基本不怎么理会教育这块的生意便是。
尽管火云高已经变成了【平天】集团的型状，但唯独招收有修炼资质学生这一点是没有改变。
【苍蓝】世界里，人也好，妖也好，其实初始都能够修炼，基础的修炼之法中能够都达到入门的程度——但绝大部分的人，终其一生，也仅仅只是入门的阶段，最多就是身强体壮，会点儿轻身之术，没病没痛，老年还能有心有力，随便活过八九十岁的样子
但想要突破入门阶段，在往上一层，那就需要所谓的修炼资质的——火云高收录的，就是这种有望能够突破入门阶段的学生。
“你觉得这个狄青龙有问题？”马SIR忽然问道。
西门卡沉吟道：“我只是好奇，他给【古泽】送礼物的举动……而且，他其实是在我离开医院之后才来的，我发现的那个送礼物的神秘人，并不是他。”
“也就是说，其实有两份礼物？”马SIR眨了眨眼睛。
西门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弹出了一张照片出来——照片里面是一名露出了剪刀手，甜美笑容的小护士。
只有在照片的角落处，才露出了两个小礼物盒子。
马SIR2.0挠挠脑袋，拿着狄青龙的照片端详了起来，“没看出来这家伙哪里帅啊……根本不是差不多吗？”
他甚至对比着自己。
西门卡摇摇头，“对了，你来之前说，你那边也有新的发现……是什么发现？”
马SIR神秘兮兮地道：“你知不知道第一个死者王巴丹与第二死者【古瑶】之间是有联系的？”
“……我下午才从医院出来？”西门卡斜眼。
马SIR轻笑了声道：“但你知不知道，王巴丹的家人，其实一直都有在强烈反对这小两口的事情，甚至还不止一次私下地与【古瑶】接触过？”
“王家的人？”西门卡想了想道：“王百万，火云高现任的校长？”
马SIR点点头，随后一根录音笔，“这是我们在【古瑶】的出租屋里面找到的，里面有她偷录下来的，与王家人谈话时候的内容。我想，听完之后，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古瑶】要一直拒绝王巴丹与火云市大小姐的帮助了。当然，也不排除【古瑶】是因为觉得她弟弟会出事，完全是因为王巴丹的关系，从而心生怨恨，宁愿靠自己，也不愿意接纳。”
西门卡没说什么，套上了耳机之后，便按下了录音笔的启动机。
……
——“……难道，就没有法律了吗？！”
——“法律？法律是什么？在这世道，强者才是制定法律的人！我们王家虽然不能说在火云市內一手遮天，然而我们王家在火云市的根有多深，你能知道吗？今天是你弟弟躺在这里，没准明天的就是你了。校长的意思很简单，不允许你再与王小姐有任何的接触……你们这些蛀虫，想要攀附我家小姐往上爬？没门！”
——“我弟弟也是火云市大小姐战队的成员…我，我不怕你们！红孩小姐会给我做主的！”
——“哼，知道我们王家的姑奶奶是什么人吗？那是铁市长的奶娘，从小看着铁市长长大的……这件事，你要是敢捅到红孩小姐那里，你说她会帮谁？最好你能咬我们一口，可要是你咬不死我们，等着你的是什么……你自己想吧！”
……
西门卡应该已经听完一遍了，但马SIR分明看到了这货又开了重复的按键——这些录音，其实他自己来的时候，也已经听了好几遍。
终于，最后一盘的黄牛肉也刷完了，西门卡才摘下了耳机。
“怎么？”马SIR2.0好奇问道。
西门卡想了想，耸耸肩道：“老套的有钱人家小姐和穷小子无疾而终的爱情故事呗……还能怎样？难道你还想说，王巴丹的死，是【古瑶】对王家的报复吗？别忘了，她自己隔天也死了。”
马SIR却冷不丁道：“在【苍蓝】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在火云市更加没有……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第九号监狱吧！”
“你啊……别总想着非法开挂。”西门卡苦笑了声，“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
马SIR没说什么。
西门卡想了想道：“这录音里头的男人，能查出来是谁吗？”
“拿回去做一下声纹分析，应该可以。”马SIR想了想道：“他自称是王氏一族的人，王家的人在火云市都是有名有姓的，应该不难找，给我一晚时间。”
“那就明天见吧。”西门卡看了看时间，匆忙地站起了身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马SIR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等到他准备将剩下的食材打包的时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西门卡没有结账！！
……
……
没有关门，不用穿墙！
南小楠不禁握住了拳头，泪流满脸地仰起头来，今晚终于不用睡大街上了……还好今天晚上回来得早啊！
难道，老板和优夜小姐这俩货……今晚突然有羞有躁了？
“老板！优夜小姐！”
鬼鬼祟祟地推开门之后，南小姐便看见了老板与女仆小姐这会儿就坐在了【店铺】的大堂里……这会儿不是诊所的模样了，而是【店铺】原本的样子。
洛老板正坐在了吧台前，托着腮看着女仆小姐调酒的模样……唱机放着的是轻柔的音乐。
早就练成了究极钛合金眼睛的南小姐并没有被闪瞎，神色平静地走来。
洛老板此时却忽然说道：“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南小楠点点头道：“我看到了，在大街上死的，马上就上热搜了，警察捂都捂不住……是同一个凶手吗？”
洛老板没回答，只是想了想道：“死了的人，是【古泽】的姐姐【古瑶】。”
“八蛋男票的姐姐？”南小姐也坐了下来……关于【古泽】的事，她也是刚调查不久，还是在网吧解析监控录像的时候，顺便让【小玖】做的。
“不错。”洛老板点点头，“发现尸体的时候，死者的头部已经被割下来了，并且缝在了胸口上，尸体已经运走……好像只能等验尸报告的样子。”
南小姐的手指又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她又有那种剖尸的冲动了！
反正老板肯定知道什么，却没有直接说明……
“老板，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我先出去一趟！”
她直接站了起来，急忙忙地走出了【店铺】，头也不会——女仆小姐走到门前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南小楠，路上小心。”
说完，女仆小姐就将门给锁了，顺便又放了百八十层左右的结界……
她回到了主人处。
洛老板的指间此时却夹着了一张布满了折痕的粉色方块折纸。
“传说。”女仆小姐轻声道：“每一个千纸鹤都承载着一点祝愿，只要凑够一千只的时候，就能汇聚成为一个愿望，给喜欢的人带来幸福。”
“你说这个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洛老板忽然问道。
女仆小姐却没能给出答案。
洛老板却道：“如果，连你也不知道，那么它大概是从【原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流传了吧。”
她不禁若有所思。
洛老板这会儿却道：“九百九十九只。”
女仆小姐疑惑地抬头。
洛老板道：“病房里，只有九百九十九只，还差了一只。”
……
……
火云市，高速车站。
王巨富正在休息室的门外走廊窗边，略显烦躁地抽着烟——这会儿，一名男子快步走来。
“大少爷！”
“王禄吗…事情办好了？”王巨富随意地转过身来。
名为王禄的男子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颇为忠直的模样，“大少爷，这是你和夫人的车票，半小时后出发，差不多可以等车了。”
王巨富点了点头，往休息室走去，并且吩咐道：“我应该会在老家那边呆几天才回来，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我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大少。”王禄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太爷的。你这次和夫人回去，也要保重身体。”
王巨富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王禄的肩膀，随后打开了休息间的门，正要说话……话却堵在了口中。
休息室里，没有人——原本应该在这里等候的妻子，竟然不见了！
“找……找啊！”王巨富顿时打了个激灵，“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夫人找回来！”
……
……
她从露台处走入了房间里……手上还提着衣服特制的夜市望远镜。
“牛大广这家伙，今晚居然没有在【平天】大厦？”
她不禁喃喃自语着……今晚没有吓唬那怕死的家伙，总感觉做事情也提不起劲来——铁罗刹百无聊赖地坐在了叠满了公文的桌子前，沉思。
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她随意说道。
一名老妇人，此时托着食盘缓缓走入，“小姐，你晚饭没吃什么，我特意给你熬了一些火莲子羹。”
“谢了，王姨。”铁罗刹轻轻点头，“东西放下吧，我等会再吃。”
老妇人…王姨将食盘放下，低声道：“小姐，你还在为那个狐狸精的事情烦恼吗。”
“找到她没有？”铁罗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王姨摇了摇头，“再找三天，如果还没有消息的话，或许真的只能通过【谛听】组织了。”
铁罗刹却沉吟了会儿，“这件事情，你暂时先放下，交给其它人来办吧……姨，这几天，你要不要放个假？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
只见王姨脸色忽然一黯，低声道：“多谢小姐记挂老身的事情，不过家里的事，还有百万在操持，出不了什么乱子。倒是小姐这边，我放心不下，别人来照顾您，我怕您不习惯。”
“你倒是一直很忠心。”铁罗刹颇为唏嘘地道：“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我已经给火云警局总部打了招呼，让他们尽快抓到凶手的了。”
“多谢小姐。”王姨缓缓跪下。
铁罗刹连忙走前将老妇人扶起，“当年，鬼国政变，我万幸才能逃出，要不是姨你们一家收留我，我恐怕早就已经……我铁罗刹说过，只要有我一天，就有你们王家一日，绝不食言！”
“火莲子羹凉了。”王姨轻声道：“吃吧，小姐。”
“好。”
主仆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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