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满意的回答
听了新泰公主的解释,百里墨漪恍然大悟,同时也存了希望看看碧落雪焰裳的心思。如凤凰在烈焰里涅槃重生的牡丹啊,怪不得拥有着独一无二的火焰状红叶。
乐康公主却是不置可否,她拢了拢广袖,嘴角挑起一抹笑:“碧落雪焰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毕竟谁也没见到过。本宫只是觉得,比起那涧仙红来,雪裳焰衣这名字起得好上许多。”
新泰公主看了乐康公主一眼,只当乐康公主是觉得在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说话才阴阳怪气的,仗着自己是王姐,新泰公主也没跟乐康公主计较,又说上了牡丹花:“自然,这牡丹的名字可是干国太子起的呢,谁不知干国太子东陵锦宸有惊世之才?本宫更是觉得这雪裳焰衣比其它牡丹好了不知多少,若将此花戴于发上,想必是极好看的。盼晴,”新泰公主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为本宫剪一朵雪裳焰衣。”时下女子流行在发髻间插花,意在体现“美人如花隔云端”的美丽。
宫女盼晴拿着一把金剪子正想把一朵开得最盛的牡丹剪下来,剪刀刚伸进花丛,猝不及防之下脸却被人扇了一掌,力道之大,让她倒在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该死的贱婢!”乐康公主的怒喝让盼晴回过神,她捂着被乐康公主扇得红肿的脸,跪在地上看向乐康公主的眼睛里带着惊恐和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却并不敢言语。
“六王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贴身大宫女无故被掌刮,新泰公主意料之外不禁感到失了脸面,她猛地看向乐康公主,“为何要掌刮本宫的宫女?”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乐康公主拿着一方手帕仔细地擦着自己刚才打盼晴脸的那只手,面对新泰公主的质问显得十分随意:“不懂得规劝主子的贱婢留着迟早是祸害,本宫这是在提醒她!”
新泰公主只觉得乐康公主是故意找茬,她姣好的面容此时因为乐康公主的话变得有些扭曲,声音勉强保持着平静:“本宫怎么不知盼晴做错了什么。而且六王妹这一口一口贱婢、祸害又是什么意思?!”
乐康公主将擦过的手帕像扔垃圾似的丢给自己随身的宫女,对上新泰公主冒着火的眸子只是微微一笑:“五王姐可知,在头上戴白花代表着什么?”满意的看到新泰公主变了脸色,乐康公主勾着唇,“可能五皇姐一时不察忘了,但作为贴身宫女连为主子提醒都不会,眼睁睁看自己的主子犯宫规,这不是贱婢,不是祸害又是什么?怎么,五王姐认为本宫打错了吗?”
只有当国主驾崩时为守孝才在头上戴白色花朵。意识到这点的新泰公主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之间对乐康公主的反问竟是无言以对。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百里墨漪一直在欣赏着雪裳焰衣,见新泰公主与乐康公主两人剑拔弓张的气氛而新泰公主一脸的尴尬,想了想,便对两人道:“其实本宫倒知道有一个渲染的法子可将白色的花朵成其他的颜色。五王姐不妨一试。”这是在给新泰公主台阶下了。
“九王妹倒是说说,是什么法子呀?”新泰公主自然知道百里墨漪是在转移注意力,但也顺坡下了。
“这法子倒也容易,只需……”
乐康公主也不再理会新泰公主,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仔细听着百里墨漪的话,时不时点点头。
依旧跪在地上的盼晴,此时却好像被人特意遗忘了,并没有人在意她因为害怕和惊慌已经憋红了的眼睛。
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柳
“啪!”清脆的掌刮声让在云韵宫伺候的宫人们听的一清二楚,见被掌刮的是平日里最受新泰公主喜爱的大宫女盼晴,宫人们疑惑不解中都是惊恐地跪了下来。
笑话,在宫里,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的话,早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里了。
“亏本宫平日里那般提拔于你,你倒好,”新泰公主自回到云韵宫,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就消失了,一张芙蓉面黑的能滴出水来,因为愤怒她的声音变得尖锐,“瞧瞧你今天,本宫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来人,把这没有用的贱婢送去浣衣局!”
浣衣局,顾名思义是为贵人们洗脏衣物的地方,那里的宫人终年都是将手泡在水里整日劳作,辛苦不说还要受那些掌事嬷嬷的气,一年到头也见不上贵人一面,可以说是在这宫中最没有前途的地方,若是像盼晴这般被主子嫌弃的宫人被送去,那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盼晴跪在地上,原本尖尖的瓜子脸因为一天之内连续被人大力掌刮两次而变得红肿,但她却是顾不得这些,已经当惯了无比风光的大宫女,要是被送去浣衣局,一辈子与那一堆脏衣服和洗衣水度日,她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语带哭腔,盼晴连连磕头:“公主明察,奴婢冤枉啊!求公主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听奴婢一言!”
新泰公主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
盼晴见新泰公主肯问她,便知道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忙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乐康公主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新泰公主闻言,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就是一顿,反应过来后冲云韵宫伺候的众宫人吩咐道:“你们都给本宫退下。”
“是。”新泰公主一声令下,在云韵宫伺候的宫人除了跪在地上的盼晴和跟在新泰公主身后的另一个宫女外全都鱼贯而出。
待众宫人都退下后,新泰公主才重新看了眼盼晴:“起来说话。”她走到软榻上坐下,另一个大宫女盼巧立即为新泰公主奉上了盏茶。
“谢公主。”盼晴跪在地上有些久了,起来时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新泰公主可没有将盼晴的不舒服放在眼里,她拿着茶盏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沫子,语调散慢:“你说乐康她是故意针对于本宫,有何证据?”
盼晴见新泰公主这般,知道今天如果不给新泰公主一个满意的回答,自己这趟浣衣局就是去定了!但此时盼巧也在,若是她将自己的话告诉了乐康公主……盼晴垂着头,悄悄地用眼角的斜光瞧了一眼正在给新泰公主揉肩的盼巧,见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咬咬牙,盼晴豁了出去:“公主今日与乐康公主,黎九公主到御花园赏牡丹,这本是件极好的乐事,但公主可曾记得,乐康公主当时见到您轻而易举就说出雪裳焰衣来历时的脸色吗?”
新泰公主正欲放下茶盏,闻言,执茶盏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茶盏放到了红木桌上:“脸色?”
盼晴低着头没有看见新泰公主的停顿,见新泰公主反问便是点点头:“是的,奴婢见乐康公主当时的脸色非常不好,想必是觉得自己这才女之名受到了挑衅,故才在公主让奴婢剪下雪裳焰衣时藉口折辱于您啊!”
盼晴说话十分的有技巧,明明是自己被掌刮却将新泰公主的脸面扯了上来,果不其然,听到折辱两字新泰公主就怒了,手掌往桌面一拍,连茶盏都震了震,新泰公主咬牙切齿:“不过一个下等宫女生的贱人,只是这两日在父王面前得了脸而已,就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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