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接受真相的残酷
苏云烟表白了。
她最终还是迈出了这艰难的一步，将一直以来积蓄于胸口的情绪，趁着这个机会，一吐为快了。
她凝望着陈北的面具，心情忐忑地等待着下文。
现在的她，手上就像攥着一张奖券。
一张能够兑换余生幸福的奖券！
她紧张地等待着陈北的下文，期盼着，能够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地流逝。
每一秒，都让苏云烟度日如年。
她开始急躁与焦灼，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经历了从忐忑到期盼，又从期盼到后悔的过程。
对于一个连名字对尚且不知的女人，她的告白是不是显得异常的寡淡无味呢？
或许在他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却妄想贪图他的枕边？
如此急不可耐，会不会给她留下一个随随便便，水性杨花的印象呢？
一时间，苏云烟的惶恐都写在了脸上。
她的牙齿轻咬着香舌，脑袋愈发空白！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沉沉的声音，在苏云烟最惘然的时候，回荡在了耳畔。
闻言的她，这那一刻愣住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向大脑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那几个字，实在不用仔细去推敲。
她明白，自己被拒绝了。
此后的几分钟，苏云烟就像个站在雨夜中，孤苦伶仃的孩子一样，面无血色地驻足原地。
陈北就这样陪着她。
“为什么呢，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一定会改，我会变成你喜欢的任何样子。”
“如果你觉得你心目中的正室，应该更完美无瑕，我也不在意当一个妾，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悄然间，苏云烟带着哭腔，终于再度开口。
她字里行间的委屈，似乎能让天空落泪，让花朵萎靡。
苏云烟太期盼被眼前这个男人所爱了，以至于心愿落空时，她又多么得难以接受。
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侥幸地安慰，被拒绝也再正常不过了……
但残酷的现实，不像小说那样，能够无限放大成功的几率。
正因为习惯了这几年，苏氏集团顺风顺水般的做大做强，苏云烟也再难接受这深入骨髓的挫折。
“说起来，我很想知道另一件事。”
面具下的那张脸，薄唇透着邪魅。
他这是要另起话题么？
苏云烟不知陈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听说，你曾有一个丈夫，几个月前你们刚刚离婚。”
陈北淡淡说道。
闻言，苏云烟脸色突然慌张。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这些？
她一下想到了许多：难道，他嫌弃自己不是处子之身？觉得今天再婚的自己，是个“肮脏”的女人？
惴惴不安的苏云烟，等待着陈北的下文。
“你刚刚的一番话，我能够视作表白吗？”
“既是如此，对于你那位前夫，如今的你作何感想，他在心中的地位究竟几何呢？”
陈北问道。
苏云烟不禁懵了。
她没料到，眼前这个男人，会问出这个问题。
无措的她，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这到底算是测验？还是另有安排？
苏云烟生怕自己的回答，不遂陈北的愿，让两人的关系彻底走向终结。
“我……我已经……”
苏云烟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人对我而言，曾经算得上很重要，我承认，那时候的我很爱他。”
“但现在……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不想在被过去的感情牵绊，我想拥有崭新的人生。”
凝思良久，苏云烟终于给出了她的回答。
陈北看着苏云烟，嘴角平直，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会场上，我听到你对你母亲的控诉。”
“你狠她拆散了曾经幸福的你们俩，而今一切可以重来，你难道从未想过，找到你的前夫，重新开始吗？”
陈北再问。
“你是拯救我于水火的存在，我现在满眼都是你！”
苏云烟恳切地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还会留恋过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发誓，跟过往的一切，彻底两断，从今往后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一个人！”
“至于陈北……”
苏云烟突然哽咽了一下，眼角划过一抹失落。
“我承认，我对不起他太多太多，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
“更何况，现在的他想来过得很好，很幸福吧，我没有任何资格，再去叨扰他。”
说完，她缓缓抬起眼眸，却发现——
眼前的男人，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明明是扬起的，却看不出丝毫的笑意！
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苏云烟的心猛地一咯噔。
一种强烈的不安，弥漫了全身！
“你的意思是，不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再去打扰你的前夫，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陈北淡淡问。
“……是的。”
苏云烟怀着一丝忐忑，点点头。
她的眼前，似乎有着一团层层叠叠的迷雾，她看不清自己的终点在哪儿。
就像刚刚说完的那一句话，她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后悔，却又不知为何。
“但你现在，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敢妄谈爱与不爱吗？”
陈北反问。
“我……”
“那如果我现在问，一切还能够来得及吗？”
苏云烟的语气，甚至多了一丝卑微。
她瞪大着一双闪闪发亮，藏着泪花的眼眸，希望下一秒，自己的心意不会再落空。
但——
等待她的，是随即倒映在眼里的，陈北摇头的画面！
那一刻，苏云烟真的要崩溃了！
不等她的情绪低落到极点，陈北的身影渐渐放大——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完全站在了苏云烟的面前。
“不得不说，你的答案，令我很满意。”
“正因如此，我才不可能答应你，苏云烟。”
咫尺之遥下，陈北那对深邃如星空的瞳孔，闪烁着邪魅的光芒。
那一刻，苏云烟从那双眼睛里，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
“毕竟，这可是你，先一步拒绝了我啊。”
陈北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耳畔。
本该一脸迷茫，不知所以然的苏云烟，此刻却异常清醒，一个足以让她惊恐的天大设想，在那一刻浮现于脑海。
苏云烟的瞳孔不断收缩，颤抖地打量着那张藏在面具下的脸。
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他”原来是如此的酷似！
下一秒，她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
“不，不……”
苏云烟含糊其辞，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缩，不愿意接受这个堪称残酷的真相。
下一秒，陈北伸出手，将那张修罗面具，首次在苏云烟面前，缓缓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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