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 还真下雨了
小平头有些不信邪,一个在职军人居然居然打不过一个普通人?也不犹豫,再次挥刀过去。
张怕赶忙闪躲,尽量闪躲,一闪两闪,终于找个机会近到小平头身前,猛地一撞,小平头被撞倒,张怕扑上,骑在小平头身上,顺手捡起小平头掉在地上的刀,架到他脖子上。
小平头不动了,大喘气的看着张怕,眼神有些冷。
张怕说:“能不能不这么无聊,好好聊几句能死啊。”
小平头不说话。
张怕也是大喘几口气,另一手摸下额头:“都出汗了,你折腾死我了。”
小平头歇上一会儿终于开口:“杀了我吧。”
张怕直接一惊:“凭什么?”
“要不就让我走。”小平头说:“你下去。”
张怕说:“聊聊,你犯了什么事?”
“你要报警么?”小平头冷笑一声说:“杀人,你报警吧。”
张怕说:“杀人犯都这么嚣张么?”
“杀人不嚣张,还什么嚣张?”小平头伸手抓张怕拿刀右手。
张怕说你要疯啊,不怕扎死你?
“扎吧。”小平头真是生死不畏的抓住张怕手腕,往边上使劲。
张怕懒得僵持,顺势收手,跟着站起来:“别跑啊,你要真是杀人犯,我得报警。”
小平头站起来拍打衣服:“你脑子不正常么?你报警还不让我跑?”
张怕问:“你这是哪个地方口音?满世界跑什么?”
小平头拍过灰尘,抬头左右看。
张怕说:“警告你,别跑,不然追上报警。”
小平头转头看过来:“你是警察?”
“不是。”张怕说。
小平头说:“那管什么闲事?”
“大哥,你拿刀威胁别人啊……这里是哪?黑乎乎的。”张怕很郁闷,打个架居然打出怎么老远,怎么回去啊?
小平头忽然笑了下:“挺好,方便我逃跑。”
张怕说:“跑什么,你一个当兵的能跑去哪啊?”说完问话:“我猜对了吧,你耳朵上面是军帽压出来的线吧?”
这问题刚才说过,小平头随便应上一句,好像是说对了?不过当这个问题再次说出来之后,换回小平头的耻笑:“你是侦探动画片看多了么?”
“什么意思?”张怕问。
小平头先左偏一下头、再右偏一下:“看见没?只有一面有。”
“啊,为什么?”张怕问。
小平头鄙视道:“别一天到晚装神仙,你家帽子能压出来这么深的痕迹?这是伤疤。”
张怕被呛的咳嗽一声,跟着嘿嘿笑上一声:“失误。”
小平头继续鄙视道:“还说我打的是军体拳?你傻么?来,你给我打一遍。”跟着又嘲笑道:“不懂装懂,二货一个。”
张怕再咳嗽一声:“那什么,我是故意的,我不那么说你又怎么会上当,主席说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抓住你、抓住杀人犯,就说明用对方法。”
小平头继续不屑道:“你和白痴的唯一区别就是你不姓白。”
张怕怒了:“郁闷个天的,打不过我也敢这么嚣张?”
小平头说:“嚣张怎么了?我敢杀了你,你敢杀我么?”
张怕又郁闷了,想想问道:“你是军人,对吧?”
小平头想了下问:“你是说我的发型么?”
张怕没接话。
小平头也不说话了,回头看看,又转过来往前走。
张怕站在这面,赶忙横跨一步:“不许走。”
“你有刀,杀了我。”小平头根本是脚步不停,也是无所畏惧。
张怕说:“你是白痴么?没说两句话全是死啊杀的,神经病。”
“对啊,我是神经病,你要么报警、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走。”小平头从张怕身边走过去。
张怕忽然一拳砸出去,跟着抓住小平头衣领,再猛地屈膝一颠。小平头倒了,弓着腰倒在地上,缓上一会儿说:“要是不敢杀我,打我再多次都没用。”
张怕说:“为什么要杀你?我报警好不好?”
小平头不说话了。
张怕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看着小平头:“你叫什么?”
小平头没说话。
张怕说:“我是真想和你聊天,那天在京城,有个女孩被俩碰瓷的讹诈,你冲过去就打,多爽啊。”
“你认错人了。”小平头说。
张怕想了下说:“有这个可能,好吧,就当那个人不是你,我特别不明白,为什么我在车上,你也要威胁司机?”
小平头又不说话了。
张怕这个无奈啊:“我真报警了。”
小平头还是不说话。
张怕琢磨琢磨,忽然踢出一大脚。真狠啊,就这一脚,小平头大张着嘴巴,眼睛瞪老大,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张怕蹲下来解裤腰带。
小平头想要挣扎,张怕直接施以重武力,没一会脱掉小平头裤子,连裤衩都没放过。不用小平头问话,张怕主动说出答案:“我怕你跑了。”
小平头好不容易站起来,使出全部力气大骂张怕,各种脏话狂热喷出。
张怕说:“留点力气吧,大冷天的。”
小平头把上衣脱下来,围在屁股上系好,看着张怕说:“不要逼我杀你。”
张怕说:“聊聊吧,我挺好奇的。”
“好奇?”小平头大骂:“你怎么不去死?”
张怕说不着急,等有空去。
小平头无语了。
张怕说:“冷不冷啊?冷就配合配合,你看这大半夜的……怎么也没个车呢?”
小平头说:“把裤子给我。”
张怕说不给,我怕你跑了。
小平头想了下说不跑。
张怕说:“你觉得以我的智商,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小平头沉默片刻说:“你把裤子给我,我把我犯的案子告诉你,不是好奇么,我告诉你。”
张怕琢磨琢磨:“我相信你。”把裤子丢过去。
秋裤、保暖裤、外裤,小平头穿的很有耐心。
张怕说:“内裤不穿了?”
小平头根本没接这句话,因为内裤被丢在地上。
张怕说:“拍打拍打就好了。”
小平头耐心穿好衣服,转身往来时路走。
张怕跟上:“去哪?”
“找车。”小平头说。
张怕说:“别逗了,这半夜的,咱俩俩老爷们,哪个车敢停?”
小平头说:“那也好过在这里站着。”
“这倒是。”张怕跟小平头慢慢往前走。
没多久回到国道上,在这里就有汽车经过了,伴随着呼啸声,还有明亮车灯,开的那叫一个快。
张怕说:“往边上站站,这帮半夜开车的都要疯。”
小平头却是不走了:“你能找辆车,我就告诉你。”
张怕说:“你是要死是么?我去哪找车?怎么找车?”
小平头指着马路没说话。
张怕气道:“这大半夜的,一万年过去一辆车,还不肯停!”
“可是我累了。”小平头想了下说:“你报警吧。”跟着又说:“有没有警察朋友,给他打电话,抓到我绝对是大功劳。”
张怕说:“先聊聊再说,那些不着急。”
“可是现在我不想说,又冷又饿。”小平头说。
张怕说:“你是祖宗。”
小平头摇下头:“我是杀人犯。”
张怕说:“杀人犯很光荣?用的着一说再说?”
“不光荣,但我杀了五个人。”小平头说的特别平静。
张怕倒是吓一跳:“五个?”
“五个该死的人。”小平头说:“我逃了三个多月,但我不后悔。”
三个多月?看看小平头的发型,好吧,我又装神仙了。张怕说:“往前走,也许有旅店什么的。”
小平头想了下说:“是有旅店,也有饭店。”
张怕说:“对,我记起来了。”
他俩是从这条路跑过来的,现在原路返回,走上七八公里的样子,道边是一排平房,挂着大饭店、旅社、超市的招牌。
店门前亮着灯,停着好多辆车,张怕过去敲门,好一会才有人开门。张怕说住宿。
开门的是二十来岁小青年,说一个人一百。
张怕说行,小青年也不要求看身份证,开门让俩人进来,先收钱,再领去房子后门。
后门打开是个院子,停着汽车,也有养着鸡鸭。
打开侧面一个房间,两张铁架子床,一个电暖器,两床无所谓新旧的被子。
小青年说:“十一点以前退房,过时要收房费。”
张怕笑了一下,这是紧跟大酒店的步伐啊。问话:“有吃的么?”
“有面包饼干。”
张怕又拿出一百块钱:“来点香肠、烤鱼片什么的,白酒,面包。”
小青年问:“都花了?”
“都花了。”张怕说:“下酒菜,你看着弄。”
小青年说声好,回去前面房间。
小平头坐到里面床上,跟着又起身去开电暖器。
张怕说:“你看,我知道你是杀人犯,都和你在一起,你得佩服我。”
小平头没说话。
张怕抖开棉被,看起来还算干净,不过很明显,能是一周前清洗的被套都算这家小店讲卫生。
过上一会儿,小青年拿进来吃的喝的,放下后犹豫一下问:“你是张怕,对么?”
张怕笑问:“这你都能看出来。”
小青年马上笑了:“哈哈,你是明星啊,等下。”凑过来拿手机照相,折腾两张以后,想了下小声说道:“这里不比大酒店,被子这个,你就别脱衣服了。”
张怕笑着说谢谢。
小青年说:“你休息吧,有事情喊我。”说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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