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发酵
龙沧市公安局。
“刘队，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那老太太一句话都不说。”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警顶着黑眼圈，对站在外面的支队长说道。
有目击者证明，当时那十几个西装男围着老太太，然后他们就一个个倒下了。
经法医鉴定，那十几个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导致全身器官衰竭，而他们身上唯一的伤口，都是手指尖上的一小块破损皮肉，从他们口腔中提出到的残留血液说明，这些伤口都是他们自己咬的。
这也太诡异了。
龙沧市治安环境总体良好，可毕竟是个拥有3000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所以凶杀案也并不罕见，侦探小说里凶手们的残忍手段，在现实中也有出现过，什么杀人焚尸，分尸深埋，溺毙，刀砍，高楼坠尸等等，那些案子经过侦破之后，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像昨天那样，十几个壮汉因为手指头破了点皮就全部流干了血，而且现场找不到任何血迹的情况，就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更离奇的是，这不是什么密室杀人案，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影视城门口包括保安在内的二十多个人，亲眼看到老太太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那些人手上的鲜血全被隔空吸进去了。
隔空吸血，这比西方的吸血鬼传说还要扯淡，人家吸血鬼起码还要咬着人的脖子才好吸血，本来警方对于这些证词是无法采信的，可当时出警的警察们都看见了天空中翻腾的巨龙，巨龙都出现了，隔空吸血什么的，也就不显得那么奇怪了。
刘队揉着眉心，他很头疼——网上都传疯了，那些目击者们可没那么乖，当时有人偷偷用手机录像了，虽然因为下雨，画面显得模糊不清，但老太太用“吸血珠”杀人的样子倒是可以看清，不仅如此，天空乌云里翻腾的巨龙同样也上了头条。
一次性死亡十几人，而且是凶杀案，这种事根本就压不住。
网络上的小青年们已经开始脑补了，说马上就有什么“中华龙组”过来调查这起神秘案件，可刘队作为系统里的人，他很清楚，华国压根就没有小说里传言的那种组织。
如果真有这样的组织，刘队还巴不得呢——真有的话，直接把这烂摊子甩给“龙组”就好了，关他们普通警察屁事？
正因为没有“龙组”，所以不管这案子是正常的凶杀案还是灵异事件，不管它如何离奇诡异，他们都要负责到底。
…………
“嗡！嗡！”
一家主题酒店的大床房里，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地上散落着各式的制服和丝袜，一个脖子上纹着眼镜蛇的壮汉正躺在床上，搂着一个女人还在熟睡。
“六哥，你电话~”女人醒了，嗲声嗲气地推着壮汉。
“MD，一大早是哪个孙子啊？”六哥不满地嘟囔着，摸过手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立马像被蝎子蛰了似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乔先生早啊，您找我……”
“早NMLG憨蛋！”手机另一头传来暴怒的声音，“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TM没死啊？”
“乔先生……我手机调的震动……”六哥额头上冒着冷汗，想要解释。
“刘姥姥进局子了，你去把那几个欠你高利贷的律师都发动起来，去给老子捞人，他们不是号称是龙沧市最顶级的律师团吗？捞不出来，你和他们一起跳海里去死球！”乔先生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您还没和我说她是怎么进去的呢？喂……喂？”六哥额头上青筋暴露，狠狠把刚买的爱疯叉摔到了墙上：“狗仗人势的奴才，话都说不周全，老东家手底下怎么都是这种废物？是TM瞎了眼吗？”
躲在被子里不敢说话的女人抿了抿嘴，心说你不也是那个“老东家”手底下的人么。
喘了会儿粗气，六哥平静下来，走下床去捡起手机，发现手机屏幕全碎了，触屏失灵了。
“晦气！”他骂骂咧咧地拿起女人的boom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刀疤，去把高律师和吕律师叫到东华酒店一楼大厅！”
挂完电话之后，他刚想把手机还给女人，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他是拨的号码盘给刀疤脸打电话的，可是现在通话记录上显示，刚才通话的人并不是一串号码，而是“刀哥哥”，点开详情，这号码居然还有头像——女人亲吻六块腹肌的特写。
六哥又不是傻子，立马就懂了，本就有起床气，又被那什么乔先生气到了，现在，又发现自己最疼爱的一个小情人，居然让他做了一只绿头龟，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从来没兴趣去查看自己女人的手机，因为那是不自信的loser的行为，没想到灯下黑，手底下的人和这女人明目张胆地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正好手机摔了，自己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
“刀哥哥是吧？”六哥绿着脸，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女人，“你昨天演戏被人打脸，为什么不给你刀哥哥打电话呢？”
去TM的律师，去TM的乔先生，去TM的刘姥姥，他今天要先把门户清理了再说！
…………
赵旭家里。
老赵不顾赵旭的阻拦，收拾起了东西，他打算明天就走。
“哎呀，在家的时候嫌你妈烦，出来这才两天，我就想她了。”老赵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矫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也别留我了，明天周一，你要上班了，而且你人我也看了，儿媳妇你给我招了俩，我来这儿的目的圆满完成了。”
“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谨小慎微的孩子，昨天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那女娃娃打伤，咱是父子俩，矫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以前呢，我总是嫌你面，嫌你怂，可昨天我才知道，失去儿子是多么的难受。”老赵低声说道，他被人打晕，醒来了见不到儿子，悲伤过度又晕了两次，“所以啊，儿子，我以后再也不怂恿你像大侠一样见义勇为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这城里牛鬼蛇神恐怕是不少，要是哪天累了，或者觉得太危险，就回老家，跟我一起开个养猪场。”
见到赵旭脸上的不舍，老赵好不容易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挤眉弄眼了：“儿砸，刚才我说你找俩媳妇，是开玩笑的，过年回家的时候，你可想好了带谁回去见你妈，可不准学人家负心汉脚踩两条船，否则你妈肯定打断你的腿，知道了吗？”
“你妈说过，只有种猪种羊那样的牲口配种的，哪有人配种的？你是咱家农村出来的孩子，可不能学那些不正经的花花公子啊。”
赵旭无语地连连点头，他已经和老赵解释过很多次了，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李菁，和那个慕容娜娜只是刚认识的，他们之间压根就没什么男女之情，可老赵非说他撒谎，说人家姑娘看他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老相好的。
“不过呢，依我看，还是那个叫李菁的丫头好一点，你看看，还知道送东西给我们老人家。”老赵收好了箱子，把最后一个纸盒子也塞了进去，“中老年补品我不肯要，就非塞给我国外进口的高档血压仪，我拿回去给你妈用，她老容易生气，拿这玩意儿吓吓她，让她以后修身养性，注意自己的脾气，哈哈！”老赵满脸的得意，仿佛是在想象以后赵旭他娘温柔体贴的样子，没忍住傻笑了一声。
赵旭同情地看了老爹一眼，回去以后老妈肯定会好好“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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