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访寻真凶 另有隐情
为尽快找到福报被杀的地方。清风和马小棠告别张老汉,由油继续带路前行。
“看来你是真心悔过,所说清风属实,没有半点虚假。算你功德一件。”
清风拍了拍怀里的油伞,又和马小棠说着刚才打听到的实情。
“天师,我妹妹的有下落了。果然如我先前猜想,他是和罗生一起私奔了。”
“莫非这罗生就是二小姐的心爱之人?刚才在张老汉家中,贫道也不便问起。”
“说起那罗生,倒是与我妹妹有恩。妹妹前年去祈福寺上香回家途中,竟遇几个泼皮无赖调戏。恰逢罗生春游路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有拔刀相助之风。劝阻几个无赖无果,竟和他们拼命。我家小妹才趁机逃走。罗生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床上整整百天才得以痊愈。父亲感念恩人,命小妹去罗家道谢,请郎中给他医治。小妹见罗生虽家徒四壁,但不缺凌云之志,写的一手好字好文章,气宇轩昂。常去探望,日久生情。”
“真是郎才女貌,可遇的一段才子佳人好姻缘!”
“只可惜!只可惜……我父亲虽为人正气仁厚,但总觉得罗生一介布衣,恐耽误小妹幸福。死活不同意小妹和罗生走的太近,命人重金酬谢罗生之恩,不让他们相见。这罗生倒也是有骨气男儿,酬谢下人每次都被他轰出门外。”
“天来的姻缘,棒打鸳鸯未必奏效。”
清风微笑着。
“我是可怜妹妹,又敬重罗生的为人。不忍心看见父亲对他们这等严酷无情,私下偷偷安排他们相见。”
马小棠说到这,长吁短叹。
“所以你父亲当日,怀疑你把妹妹藏了起来。”
离开张老汉的豆腐房不到半个时辰,油伞不停指着一户农家的草门。
“贫道明白你的意思了!”
油伞马上一动不动。
“大小姐,我们俩人这样贸然进去,只恐怕会打草惊蛇,还是先让贫道进去打探一下虚实,我们再从长计议,重新打算。”
“也只有这样了。”
马小棠在附近一棵大树下,乘起了凉。
“屋里有人吗?”
清风站在草门外,好半天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忽然,一个粗大嗓门答应了一声。
“你找谁呀?”
“贫道路过……”
话没说完,粗嗓门插了一句。
“原来是位道长。要是给人看相,你就去别处去吧,我们这穷苦人,可没有钱招呼你!”
“贫道只是想讨碗水喝喝!”
“那你等着……”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院里提了个陶壶,上扣一个粗瓷碗。推草门出来,竟在门口给清风倒起水来。清风没有着急喝水,倒是端详这个汉子的面相。
“道长看甚,俺脸上有没有花?”
“今日你肯讨碗水给贫道喝,也算我们有缘。我就给你看一下。”
大汉好像根本没有顾上听听清风的说辞。自己把刚才倒的那碗水,一饮而尽。
“小哥,你家前几日遭受血光之祸,如不想办法补救,可就成难免血光之灾了。”
“道长,您可要救救小的啊!”
大汉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
“天大的事情,那也得等贫道喝碗水再说吧!”
“嘿嘿……让道长见笑了,俺叫牛二宝,村里人都叫俺蛮牛,您叫俺蛮牛就行。俺最恨那些无真才实学的假出家人。刚才对道长无礼之处,请道长莫和小人一般见识!”
“无妨!无妨!”
蛮牛的憨直言语,让清风觉得可爱。
“道长,快请!我让我媳妇给您做顿斋饭。”
蛮牛拉起清风就要推草门进院。
“蛮牛,没来得及告你,我和一个朋友一起的,那朋友在你家附近乘凉。”
“没关系!道长的朋友,也就是我蛮牛的朋友。您告我我去请他过来。”
清风指着马小棠的方向,蛮牛大步流星就赶了过去。
“这位兄弟真是个热心人。”
马小棠和清风一起进了蛮牛的院,一边夸。
“这位小姐,夸的俺这粗人,真快成了一朵花了。媳妇,快出来见过两位贵客。”
蛮牛唤妻子从卧房出来。
一个二十出头,面容谈不上惊艳,却也小有几分姿色的农家女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奴家见过二位贵客!”
蛮牛媳妇轻声细语,尽显阴柔之美。
“蛮牛,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马小棠拉着蛮牛媳妇坐下。
“别看俺是个粗人,但心眼不坏,手脚也勤快,她跟上俺,绝对不让她受苦。”
说完又是一阵憨笑。
“我去给二位贵客,准备午饭。”
蛮牛媳妇转身进了厨房。烟道冒出了阵阵炊烟,饭香四溢。
“我说蛮牛,你家前几日所遭血光之祸,必是与你这小娘子有关!”
清风故意引向话题。
“道长,有所不知,前几日确实是迫不得已。”
蛮牛一脸苦涩。
“大胆蛮牛!无论如何迫不得已,也不能烂杀人命,杀人偿命,这可是要砍头的!”
清风突然厉声质问训斥。
“道长,小的该死,前两日砍杀一条人命。”
蛮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诉了起来。
“前几日,我下地回来。发现一个光头和尚,正要非礼我家娘子。我趁其不备,从后面将其砍杀。我家娘子才将原委告我。这贼人半路肚子饿,路过我家门口。见我娘子在院中做针线,草门大开。就进去好言相求,求我娘子给做顿午饭,以他兜中银饰作为饭资。我家娘子想来,给人做饭救急,还可赚点补贴家用,也就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好菜好饭,还打了酒招待。谁知这贼人,酒饱饭足之后,淫心渐起,对我家娘子动手动脚,最后竟想霸占强行霸占。我一怒之下才结果了贼人的性命。过后,我们夫妻二人,大哭一场。妻子担心我受官家刑罚,商议和我半夜一起将贼人尸首,运到一里外柳树林,扔进林中的枯井之中。”
“那杀人之后,为什么不去投案!”清风问道。
“这年月,官府还有个好官吗?我本是护妻杀贼,但是公堂之上,哪个大老爷会听小民我的辩解。又没有证人,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我要是下了死囚牢,我家娘子一个女人家,也是个活不下去。”
蛮牛成了个泪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生在世,要求个心安理得。”清风颇有些感慨。
“我这几日,每天是噩梦缠身。几次想去投案自首,可走后娘子怎么办?”
清风掐指一算。
“你命中有一大劫,但有柳暗花明之象。你要是信得过贫道,贫道就尽力而为。能不能成,就看天意和你的造化了。”
“清风道长是得道天师,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谢过天师。”
马小棠一旁听了蛮牛的事,也觉得蛮牛可怜。
“蛮牛就一切听天师的!”
蛮牛起身进厨房,将妻子叫出,一起叩谢清风。
吃过午饭,临别之时,清风也留给蛮牛一只金色纸鹤,朱砂笔上书感应灵符,交代纸鹤自己着火之时,就去县衙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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