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那一夜
这一夜，两条消息同时传到木叶和雾隐的指挥部里。
第一条是木叶南边防线告破，雾隐占领高地；第二条是木叶天才少年宇智波明宇被河豚鬼重伤，生死不明。
夜色深沉，一轮秋月在云海间若隐若现，洒在大蛇丸惨白的脸上，如淡雾轻笼。
夜风吹得烛火摇曳，照得水户门炎沉凝的脸色忽明忽暗。
“我就知道，区区一个小鬼，怎么可能挡得住河豚鬼？”水户门炎长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对方可是号称‘无尾尾兽’的西瓜山河豚鬼，在他使用绝招的情况下能为木叶保住主力，表现得相当不错了。”大蛇丸笑道。
好歹是自己的弟子，怎么能被一个老家伙瞧不起？
闻言，水户门炎眉头稍微舒展，点点头表示赞同，很快又皱眉道：“现在怎么办？南线告破，对方很有可能从侧面夹击我们的主力。”
“那孩子拼命也有拼命的效用，不是还保留着大部分的主力吗？”大蛇丸笑道，“既然如此，何不收缩战线，将那部分力量聚集起来？”
“战略性放弃吗？”门炎眉头皱得更紧了，“敌人可以由此长驱直入，直接侵袭木叶！”
大蛇丸微微低头，轻轻一笑，道：“反过来说，也可以是他们陷入木叶的包围圈，我想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水户门炎闭上眼睛，沉思起来，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充满风险的赌博。
他是个保守派，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可如今木叶已经陷入被动的境地，由不得他不赌博。
他张开眼睛，沉声道：“就按你说的做，召回南线部队！”
夜风吹来，扬起大蛇丸的刘海，他偏过头，望着苍茫云海，目光幽邃缥缈，嘴里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个小子，有纲手亲自治疗，应该无碍吧？
……
“你说什么？宇智波明宇？”
听到手下的禀报，原本懒洋洋躺在虎皮沙发上的月岛千夏倏然起身，俏脸含煞，一双美目射出逼人的目光，似乎要把答案从手下的灵魂深处挖出来。
旁边的照美冥也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眼神惊慌。
“是……是的！”在月岛千夏慑人的目光之下，虽然身为上忍，也不免心中惴惴，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那小鬼现在如何？”月岛千夏皱眉道。
说实话她心中相当郁闷，河豚鬼戴罪立功攻破木叶南部防线，她自然高兴，可是明宇是她必杀的目标，没想到现在居然被河豚鬼抢了先。
若是不能亲手将这小鬼折磨一番再慢慢杀死，她始终觉得抱憾。
“被木叶忍者救走了，现在生死不明。”雾隐上忍擦了把汗，心中疑惑这位姑奶奶为什么会盯着一个小鬼不放？
照美冥两只小手紧紧绞在一起，心中不住地祈祷。
月岛千夏秀手攥成拳头，关节噼里啪啦作响，咬牙切齿道：“他最好现在就死掉，否则……”
雾隐上忍打了一个寒噤。
“还有什么事？”月岛千夏不耐烦道。
“河豚鬼大人请示下一步该怎么走？”
月岛千夏又懒洋洋地躺回舒服的虎皮沙发，一手支颐，手指轻轻敲着脸颊，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淡淡道：“让他带领部队从侧面攻击木叶主力军。”
“是！”
雾隐上忍领命出去后，月岛千夏伸了个懒腰，瞟了一眼照美冥，道：“你刚才很紧张啊？”
照美冥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答。
难道她要跟老师说，自己很担心明宇的安危吗？
“他确实是个少年英才，”月岛千夏缓声道，“但是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学生，是八咫乌一族的继承者，你应该继承我的意志，将这个国家的阴翳一扫而空，而非耽于男女之情。”
月岛千夏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雾隐开辟新时代的希望，而他则是木叶继续称霸大陆的依仗，你们两人，本来就不可能有结果！”
照美冥张了张嘴，忽然婉转一笑，轻声道：“我知道的，老师。”
这一笑，竟夹杂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让人看不出她的真正想法。
月岛千夏愣了愣，不由端详一下自己的学生，这段时间，她似乎变化挺大。
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笑容来伪装自己了？
月岛千夏心里想着，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道：“这才是我的学生嘛！”
照美冥的笑容越加灿烂了，那稚气即将脱尽、眉目将要长开的脸上，似乎有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羽云山南部，夜风摇动着林梢，月光在松涛上洒下粼粼波光。
水波已经散去，露出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这些，都是白天战争留下的产物。
没有人去收拾这些尸体，在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尸体。
除非是拥有特殊血继限界的忍者，否则都没有具备回收的价值，更不用说某些忍者身上还有可能埋藏着起爆符，就等着翻尸体的人到来。
月渐暗，风渐轻，山林间一片寂静。
忽然，岩石间伸出一根触手，悄无声息地缠住一具尸体的脚，将他缓缓拉入岩石的缝隙。
缝隙里一片黑黝黝，尸体掉入缝隙，便消失不见。
黑色洞口合上，露出类似花蕊的东西。
过一会儿，洞口再次张开，这一次，有几条触手一齐伸出，将尸体拖入缝隙，这次动静略大，几块岩石翻落。
隐约间，露出白色的东西，似是白色花瓣，似是一张白纱，月光照在上面，映出淡淡的白光，照见丝丝纹理。
尸体被掉入洞口，洞口合上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洞口边缘尖锐的利齿。
风轻轻吹拂，战场上寂静地可怕，尸体也在悄无声息地减少。
……
同一个夜晚，木叶，三更半夜万籁俱寂，纲手的大门却被“砰砰”地捶响。
“干什么！？”纲手更是直接，一拳轰爆大门，犹如母暴龙一样火冒三丈地站在门口，吼道：“是木叶被袭击了还是你家全死光了？”
瞧她的眼神，要是暗部不给她满意的答案，将逃不过变成肉泥的命运。
一只手轻轻推手暗部，露出三代火影，他脸色凝重，沉声道：“明宇命在旦夕，需要你立刻展开治疗。”
纲手愣了一下，脸色沉下来，二话不说，直接回屋穿上外套，风也似的冲出来，只留下一个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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