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都是心眼
南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老闷慎重地看了一眼食堂大厅里的兰兰。
她就在角落里，正在给痴呆的哥哥喂饭。
老闷说，兰兰的哥哥后脖颈上有一个非常细微的伤疤，好像是被人用钝器击打造成的。
这本来不足为怪，但是老闷随后的检查报告显示，这个人疤痕处的死皮周围有毒素残留！
这就意味着他的疯病有可能不是自发的，而是因为中毒导致的。
老闷在惊疑不定之际又给他做了各种类型的毒物检测，最终得出结论，兰兰的哥哥中了一型的诺维乔克神经毒剂！
老闷说完，再次表达了歉意，这些天忙碌于接待事宜，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刚才看到兰兰，又听南国提及才忽然想起来。
南国沉吟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说：
“我知道了，你进去吧。”
老闷回去继续吃饭了，这时候马海走出来问南国怎么回事，南国把事情跟马海说了，马海唏嘘不已：
“看来，这是有人存心不让他们见面呀。”
南国也想明白了，应该是这么回事。
很可能是当初兰兰的哥哥不放心，就来疯人院找兰兰。
但是当时的院长害怕兰兰告发他的暴行，就把兰兰的哥哥给赶走了，几次三番下来，院长终于动怒了。
把他打晕，然后注射了神经毒剂，让兰兰的哥哥变成疯子，最终丢弃在春天镇的垃圾场。
不过他还是被找出来了，南国让这对兄妹碰面，也解开了这个持续多年的邪恶谜团。
“你打算怎么做？”
马海问南国，南国看着兰兰说：
“这件事情，你觉得杨毅知不知道？”
马海点点头：
“他肯定知道，神经毒剂这么重要的东西少一针都不行，他应该是早有察觉，可能是他给压下来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兰兰臣服于他，好手段呀”
南国有些愤怒，这些集团的高层的手段如此丧心病狂，兰兰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绝对不能继续放任他们下去了。
“我得告诉兰兰。”
马海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
“你告诉了她，她万一选择和杨毅对峙，你不就露馅了吗？到时候他觉察出不对劲，兰兰的处境也有危险，所以我认为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马海沉吟不语，过后给南国支了一招：
这件事情要是南国告诉兰兰，兰兰肯定要去找杨毅对峙，可要是她自己发觉了，就一定会反过来来找南国求助，这样才稳妥。
有些东西，只有在自己发现的情况下才最致命。
所以应该安排一次体检，让兰兰自己把检查结果拿到手，到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她也就听话了。
南国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俩人默不作声，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捅出来，回到食堂大厅继续吃饭聊天，就对外融资的问题交换了意见，当天很快过去。
第二天，兰兰负责分发那80万元的红利，当她把钱转汇给当初那些患者家属以后，疯人院的咨询电话彻底瘫痪。
短短一个小时，疯人院的大门都关不上了，疯队长拼命阻拦造访的客户，扯着脖子大喊要排队。
急不可耐的诉求无法得到释放，今天的疯人院迎来了鼎盛的开始。
一传十十传百，这些初期盈利的老百姓最喜欢炫耀资本，他们明明不喜欢被划分成三六九等，但却喜欢让自己站在盈利的制高点上，所以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投资一千盈利一万”的消息就已经疯传了整个春天镇。
网络上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也已经达到沸点，质疑和震惊甚嚣尘上，到现在已经没人能阻止这一切了。
疯人院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南国却在办公楼里不动如山。
所有需要露面的事情他都没有出动，一切交由老闷负责。
老闷就像是明面上的先锋，陈教授堪称一员猛将。
马海自然是军师无疑了，小鹿依旧是排头兵的角色。
今天的疯人院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可还是忙中有序，院方为此开展了一项“健康普查”的工作。
所有患者和医生都要参与，短短一个下午，检查结果就已经出炉了。
检查报告出来之前，南国已经让小鹿去打听到了一些事。
小鹿朋友们带回来的消息，这会已经让南国得出了结论。
南国和马海的猜测没有错，当初兰兰的哥哥确实曾多次来到疯人院求见兰兰，有人曾经看到过他的踪迹。
但是后来的某天，又人看到他满身是伤，被人丢弃在了垃圾场，神志不清，昏迷不醒。
之后他就疯了。
最重要的消息是那些送他去垃圾场的人，好像还穿着大褂！
猜测得到了证实，兰兰的哥哥就是被疯人院的人给毒害的！
而当这些早已明知的真相，被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兰兰再次讲述的时候，南国才真正感觉到痛心疾首。
兰兰带着哥哥参加体检，检查报告一出来兰兰就觉察出了异常，马上带着哥哥做了神经毒剂的专业筛查，果不其然就得出了中毒的结论。
兰兰虽然抑郁，但她很聪明，瞬间就想通了，悲痛之余来见南国，兰兰想要请求南国的帮助。
就如马海所预料的，兰兰的恨意容不下丝毫劝慰，她哭着跟南国说，一定要帮她报仇。
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医生，包括杨毅，她都要报复，所以她来求助南国。
南国把兰兰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该惩罚的一个都跑不了。
“我要他们死！！！”
兰兰的尖叫伴随着嘶吼，哭红的双眼再也没有半点端庄，她开始憎恨这个集团里的所有的人，只有他们的死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宽慰。
南国拍打着兰兰的肩膀，他的内心倏尔间升起一种愧疚的感觉。
自己这么做，到底应不应该？
让兰兰得知真相，到底对不对？
南国不禁想起了初入疯人院时老闷对他讲述的那番话：
在这座疯人院里，究竟是正常人好过一点，还是糊涂鬼好活一些？
这个烦杂的问题让南国头疼，他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就像他无法对兰兰作出承诺一样。
有关于他自身的罪孽都没来得及偿还，就开始想着普度众生了？
是不是有点假大空的嫌疑？
南国把兰兰留在了办公楼，她的情绪还需要缓和，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熬过来的。
看着纷纷扰扰的疯人院，南国默默叹了一口气，他来到了秦寿的办公室，秦寿正在打电话。
“怎么样了？工厂那边赶工的进度如何？”
南国问秦寿，之前批量生产血液检测工具的工厂已经安排好了，一直交由秦寿负责。
另一个方面，南国也决定在获得第二笔资金支持的时候全数拨款给秦寿，让他研究出一些真正有用的血液检测工具，总不至于什么东西都要靠“画饼”来充饥。
秦寿放下电话说一切都在进行，但是
“怎么？有困难吗？资金不充裕？”
南国可不想再这样的节骨眼出意外，秦寿摇摇头：
“资金还够，这东西要不了多少钱，但是我觉得咱们应该换一个工厂，之前联系的那个工厂在研发的过程中似乎对这个血液检测设备有疑惑，他们私自验证了这个检测工具的应用范围，我怕他们对外曝光。”
嘶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南国吓了一跳，要是工厂那边的人多嘴，把这个设备的具体参数和性能曝光出去，那可就全完了。
秦寿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换一个靠谱的工厂吧？我刚才试着联系到了一个春天镇本地工厂，可以批量生产这种血液检测设备，而且价格优廉，正想和你商量呢。”
“进度会落后吗？”
南国心动了，能压榨成本是最好的，秦寿确认了南国的说法：
“都没问题，这家工厂还可以签订保密协议，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那就这样。”
南国安排秦寿联系那个工厂，这些事情自不需要他本人出面，秦寿答应，南国转身离开。
南国刚走，秦寿就接着打起了电话：
“喂？舅舅，没问题了，工厂换到你那里，咱们马上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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