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小鹿的爱与孽
院长这段时间不止一次来看南国,他已经没时间了,他迫切需要一个结果。
他跟杨毅承诺,在南国身上进行的人体试验一定可以成功,南国也一定会接纳第四重人格,凭借深层次的记忆回忆起那笔钱的下落。
还会任他摆布篡改人格,到时候提取南国的脑干和激素,移植到那副完美的骨架上,从而大规模复制。
但是这一系列承诺,好像进展都不顺利。
每次他来见南国,都只看到南国躺在床上发呆,一点精气神也没有,除了口水横流,就是痴呆发愣。
院长甚至有一次气不过,抬手给了南国一巴掌,南国毫无反应,就像死了一样。
地上散落的菜盘还有搜了的米饭都证实,南国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他瘦了,又一次瘦成皮包骨的状态。
院长又急又气,但他毫无办法,眼看着南国经过了第一二阶段都很正常,怎么就到了第三阶段停下了呢?
难道说是那本病历的问题?
院长百思不得其解,也曾数次修改病历,可南国从没有伸手去拿过,更别提深陷其中了。
如果南国的实验无法有序开展,疯人院又状况百出,别说连任进董事会了,院长的自身安全都保障不了。
每次离开,院长都会唉声叹气,他觉得自己失败了,南国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也许真的扛不住了。
他也曾躲在门后偷窥,想确认南国是不是假装痴呆,可是南国一直保持同样的姿态,从没有过生机。
他宛如一具尸体,等候时间的裁决。
南国这里濒临败亡,病区的小鹿却迎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他打算跟彪子求婚!
对于小鹿的冲动,老闷实属无奈,这些天小鹿和彪子的爱情传奇他历历在目,能理解也能确认小鹿很认真。
首先,俩人谈恋爱的方式就让人醍醐灌顶。
谈恋爱嘛,难免的你侬我侬卿卿我我,情侣之间一起做些有意思的事来调剂生活、巩固情感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掷标枪和铁人三项是他妈什么情况?
标枪哪来的?
怎么还有铅球?
野外求生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老闷实在无法揣摩小鹿的求婚动机,照这样发展下去,小鹿婚后要不了三年就能去海军陆战队报到了。
每天清晨五点,小鹿都会准时在草坪就位,和彪子见面的方式具体参考军事演习。
小鹿先是立正站好,然后汇报昨晚的情况,彪子则充当教官的角色。
经常是一耳光过去,小鹿动都不能动一下,不然就得受罚,不但不能动,回答问题的时候还得挺直了腰杆大声喊:
“我爱你!”
“大声点,听不见!”
彪子始终很严厉,小鹿一般会加大嚎叫的力度:
“我爱你!!!”
彪子这才满意,然后会温柔地靠过来说:
“Me Too”
接下来就是铁人三项了……
每每临近黄昏,看到伤痕累累的小鹿回来,老闷都会问一句你还好吗。
小鹿则会用充满回味的语气说:
谈恋爱真刺激。
贱完了的小鹿有时候还会问老闷,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谈恋爱的,老闷拼命摇头,表示他没这么刺激过。
事实上他要是这么谈恋爱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小鹿丢总会说老闷“没情调”,老闷就说小鹿“贱骨头”,两个人你来我往,还算有话说。
小鹿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彪子就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老闷说:“你若犯贱,便是雷暴,彪子就是你的雨夹雪转阴。”
到了晚上,小鹿则会和彪子漫步在草坪上观星赏月,彪子有时会指着星星说:看,你就像天上的星星。
小鹿很感动,问彪子为什么这么比喻。
彪子说:像你这么废物的男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讨厌!”
小鹿跑开,彪子转手把标枪拿了出来……
幸好彪子从没失手过。
而老闷这边,有时候晒太阳的时候他也会想:
是不是自己太老了,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脚步了?
今天也在这么想,草坪上微风徐徐,寒冬腊月的阳光最显温暖,老闷看到了马海,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小鹿也在身边,老闷没话找话:
“小鹿,我是不是太老了?”
鹿说何以见得。
“不至于,你还算不上太老,我看你腿脚挺灵活的,打饭的时候见到鸡腿比我下手都快,要不要考虑入行?鸡腿神偷了解一下?”
老闷瞪了小鹿一眼,他叹声说自己真的老了,不服老也不行了。
“什么叫老?”
小鹿甩出一句哲学思辨,老闷想起了陈教授,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有更唯独到的见解和证明办法。
老闷让小鹿在草坪上故意摔倒看看,小鹿照办。
躺在地上,很快就有人来扶他起来,同时关切地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这跟老不老有什么关系?”
小鹿站起来,拍着裤子上的灰问老闷。
老闷没说话,只是慢悠悠换自己躺在地上。
方圆五百米,瞬间化作无人区。
老闷颤巍巍站起来说:
“想鉴定你老没老,躺一会就知道了。”
小鹿了然。
这时候远处马海走了过来,老闷对这个人的感觉很特殊,马海一般不会现身,他会有什么事找自己呢?
马海走过来露出标志性的奸笑,他说南国在他那有一笔拼图,现在交给老闷,任由他使用。
“为什么给我啊,是不是南国他”
老闷有一种不好的猜测,难道南国在后楼出现意外了?
马海笑了笑说不用担心,南国很好,并且他已经见过南国了,这是他本人的意思。
“你见过南国?”
老闷很惊讶,马海点点头说是的,这是商量好的结果,接下来他只要享受拼图带给他的便利就好了。
“那你怎么早不说啊?刚才就看你站在那,是不是打着什么埋伏呢?”
老闷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马海这个老鬼可不是善茬,心脏都是五花三层的,一层一个心眼。
马海唏嘘着说:
“你说刚才啊,没什么,本来是要直接跟你说的,但是看你躺地上了,我就没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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