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群狗官
刘狗娃见唐天琴说到最亲近的人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娇羞,与妆扮的唐浩性格来了个大逆转,不禁一愣,暗忖道:这唐天琴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暗生情愫了吧。
但刘狗娃想到,自己昨日对她那般戏弄,早已破坏掉了这一身的好形象,她肯不计较的和自己说话,便是看在订酒这件事上了,哪有那般容易中奖,刘狗娃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刘狗娃见唐天琴低头不语,想到她女扮男装,能轻易的骗过自己这个后世来人,不禁问道:“唐姑娘,这妆扮男人最难的便是伪装男人最明显的喉结了,不知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有何难的。”唐天琴闻言,抬起头来,呵呵的笑道,说完从衣兜里取出一物,摊在桌面上,让刘狗娃细看。
刘狗娃提起那薄薄的东西一看,似胶非胶,又不是人皮,入手润滑,轻若无物,可以塑造任何形状,难怪唐天琴唐樱她们能妆扮出喉结来了。刘狗娃不禁又好奇的问道:“唐姑娘,这东西奇奇怪怪的,不知是什么做的?”
“这叫鱼宝,可是个宝贝,只有咱们家族的人才有,听说是用一种鱼胶和一种特制的药水,混合制成的,非常难得的。”唐天琴解说道。
刘狗娃把那鱼宝揉成了一个小鬼形状,附在自己脸上,呵呵笑道:“不知带上这个面具,晚上出去走走,会不会吓死人。”
“你便是不带这个面具出去,也会吓死人的。”唐天琴接口说道,说完便和唐樱掩口嘻嘻的窃笑起来,笑得两眼眼波流转,俏意盈然。
刘狗娃取下面具,对唐天琴和唐樱笑问道:“你们可见过这么帅气的小鬼么?”刘狗娃说完,仿照后世那些明星的样子,随意摆了个造型POSS。
“不识羞,哪有这样夸自己的。”唐天琴娇俏的斥责道,但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一双大眼睛脉脉的看着刘狗娃。
刘狗娃虽然看不清唐天琴的脸,但她的一颦一笑,极致风韵,眉目嗔俏,媚骨天生,诱人心魄,情不自禁的赞道:“唐姑娘笑起来真好看。”
“贫嘴。”唐天琴闻言,不禁嗔怪道,不过笑容笑得更加的灿烂,忙转过半个身去,佯作与唐樱轻轻打闹,不再理会刘狗娃。
不一会,唐天琴又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小妹请你过来,是告诉你,人家要提前回唐国去了,赶不及酿的酒,那便下次再来取了。”
“唐姑娘为何要急着回去?剩下的酒,过两天便可酿好了。”明知唐天琴家中有事,不得不离开了,刘狗娃还是挽留道。
“家中有一位长辈大伯病重,小妹自幼承他多相照顾,如今不得不回去了。”唐天琴收起了笑脸,泫然伤感的说道。
“吉人自有天眷,相信姑娘的伯父很快便会好起来的,但不知唐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再来小宋城啊?”刘狗娃又问道。
“小妹也不知。”唐天琴黯然回道,“大伯最近发病的时间,越来越密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呢。”
谈妥了续约事宜,与唐天琴聊了会天,刘狗娃依依不舍的辞别了唐天琴,有些惆怅的往酒坊走回去。
可还没回到酒坊,便见唐天琴的管事张管事急匆匆的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急声求道:“刘东主,请你救救咱们家小姐吧。”
刘狗娃刚见了唐天琴回来,不知她在这一小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见张管事着急,忙宽慰道:“张管事,别着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咱们小姐被城里的一群狗官兵拦住了,便在那间汪姓酒栈不远处。”张管事抹了头上的虚汗,口中还是着急的说道。
刘狗娃只好又和张管事,急匆匆的往那汪姓酒栈赶去,来到汪姓酒栈门口不远处,只见一大群官兵团团围住了唐天琴和唐樱两人。
唐天琴依然脸缚白纱巾,眼凝寒霜,微微冷笑,凛然不惧的,怒视着周围的官兵,唐樱则在唐天琴的身后,背靠背,肩并肩的同样怒视着周围的官兵,两人双手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她们的衣兜里,装满了大瓶小瓶的毒药粉末,刘狗娃在州城见识过唐天琴施毒的手段的。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在唐天琴面前涎着一副丑脸,哈哈的调笑道:“漂亮的小娘子,你这是急着赶去哪啊?不是去私会偷人吧?”
“无耻。”唐天琴脸色阴沉,冷冷的回道。
“小娘子,可有了夫家?要不要哥哥帮你介绍一个,如何?你看咱这一大堆人,个个龙精虎猛,可有喜欢的?挑一个呗,二个也行,三个更可以,你们说,是不是啊?”那名军官对于唐天琴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又垂涎着脸,手指着自己身旁的手下官兵,继续呵呵调笑道,引得周围的官军一阵哄然大笑,纷纷咐和。
“哼。”唐天琴冷哼了一声,不再作言语,只是冷冷的盯着那名军官,脸上怒气越来越盛。
那名军官虽见唐天琴眼色冷厉,怒火中烧,但见她是一名弱女子,也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调笑道:“据城中有人来报,发现了两名可疑女子,身份未明,想必便是你们了,小娘子,对不住了,为了城防安全,本将得搜一搜了,哈哈。”那名军官说完,右手便要向唐天琴脸上的纱巾撩去。
周围的官兵在一旁,也大声的起哄笑道:“得搜,得搜!”
在唐天琴怒极反笑的时候,刘狗娃恰好赶到,忙怒吼一声道:“王福,你干什么,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狗娃虽然知道唐天琴是用毒高手,还有一手高明的剑法,暴怒之下出手,肯定是暴风骤雨般的一击,但蚁多搂死象,周围全是官兵,一旦她们含怒出手,官兵定会死伤无数,可她们脱逃便也无望了。于是,刘狗娃便赶在她要孤注一郑的出手之前,喝住了王福。
那名军官正是在小宋城刚接替林昆职位的都尉王福,王福被刘狗娃暴怒的一喝,停下了伸向唐天琴的手,有些惊愕的望向这喝止他的人。
王福在小宋城作威作福惯了,还没有人敢这样呼喝他的,当他认出是刘狗娃后,便怒气冲冲的大声说道:“本将履行查询来历不明人身份的职责,又关你何事了?”
前几天,刘狗娃自恃有官身,插手林家酒栈毒死食客案,让林家人逃过一劫,让自己吞到肚子里的林家酒栈的财物,不得不又吐了出来,王福心中便暗恨这刘狗娃多事,如今又来搅和自己的好事,不禁更是生气,当下便沉下了脸色,阴郁得可怕。
刘狗娃本来是很畏惧这时代的军兵的,在后世的历史书里,刘狗娃了解到,这时代的军兵骄奢横蛮,军阀之间常常征战杀戮,民命如狗,一言不合,便刀兵相见,草菅人命,是常有的事。
如今,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样的勇气,在一大群横眉怒目的官兵面前耍横,只得又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不关俺事了,她是……”
“相公,你怎么才来,奴家都被人欺负了。”唐天琴见到刘狗娃到来,威风凛凛的喝斥王福,听他要解说自己的身份,忙敛起了满脸的怒气,佯作委委屈屈的样子,打断刘狗娃的话,撒娇似的诉苦道。
唐天琴说完,便袅袅娜娜的向刘狗娃走来,众官兵忙自觉让开了一条道。唐天琴来到刘狗娃身边,拉住他的手,调皮的向他眨了眨眼。
刘狗娃拉住唐天琴那温润如玉的手,恍如梦中,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禁有些呆了。
本来刘狗娃想说,唐天琴等人是唐国来的商人,是自己酒坊的客户,兼朋友,让王福看在大家都是郝东卿的手下,不要做得太过份。怎知唐天琴却说自己是她相公,不禁让他始料不及,愣在了当场。
众官兵和王福听闻,这位天仙般的美女,竟然称呼刘狗娃为相公,不禁都惊愕得目瞪口呆,大出意外的望着刘狗娃和唐天琴二人。
过了一会,王福才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刘大人,这位真的,是你的夫人?”
刘狗娃闻言,有些尴尬,承认不是,不承认又不是,只得嗫嚅道:“呵呵,这个……”
王福听到这里,见刘狗娃没有否认,不待刘狗娃说完,便呵呵的笑着,拱手向刘狗娃假意的道歉道:“刘大人娶了位好妻子啊,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得罪之处,还望刘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刘狗娃有自知之明,不愿多生事端,招惹王福这样为霸一方的小人,便也假意的应付了王福一会,才把王福等瘟神送走。
唐天琴莫名受辱,恨恨的看着这些官兵灰溜溜的离去,不禁朝着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骂道:“一群狗官。”
刘狗娃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自己却无力为她作主,心下惴惴,不禁柔声问道:“唐姑娘,你是怎么遇上这些无赖的?”
唐天琴听到刘狗娃相问,想到刚才自己称呼他为相公,不禁有些难为情,稍后徐徐的说道:“你走了之后,他们不知听了谁的传言,寻到客栈来了,人家刚出了客栈,便遇上他们了。”
原来王福在城中听说,汪姓酒盏里来了二位天仙般的姑娘,他本是好色之徒,闻讯便带着人赶了过来,在客栈门口截住了唐天琴她们,张管事见情势不对,知道刘狗娃刚做了宋城的衙推官,便追上了刘狗娃,寻求他出手相助。
第二天一早,刘狗娃同唐天琴等人依依惜别了之后,回来的路上,刘狗娃拿出了,唐天琴临别时相赠的鱼宝面具,细细参详,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酒坊。
刘狗娃回到酒坊时,恰好又见到林昆来辞行,林昆也是在这一天离开小宋城,要提前上州城赴任,顺便谢恩于史卫义在州府的周旋,让他免于罪责,重获军权,林掌柜前天也已把酒栈转让了出去,决定全家随林昆迁往州城,另图发展。
送走了林昆后,傻子也挪步到刘狗娃面前,说出了自己想回山里一趟,毕竟山里山匪多了起来,他爹一个人住山里,傻子也是不放心。
刘狗娃拍拍傻子的肩膀,说道:“这几天,没见你回去,你爹肯定也想你了,快些回去吧,顺便给他带两坛酒回去,兴许他便会原谅了你。”
“好咧,谢谢狗哥哥,不不,是狗蛋哥哥。”傻子急不择言,满脸通红,在酒坊里提起了两坛酒,飞也似的跑出了坊门,往城外一溜烟而去。
刘狗娃望着傻子远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傻子来去如风,说走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傻子回山里几天后,又回到刘家酒记,这一次捎来了些野兔山鸡乌鸟,刘狗娃见面后,开玩笑道:“傻子,山匪给你开通行证了,准你上山狩猎啦?打了这许多鸟兽。”
“哈哈,俺不但可以上山狩猎,而且随时可以到山里的寨子喝酒了,山寨里的王头人,赵头人,孙头人很是客气,亲自下山到俺家,邀请俺到山上坐第四把交椅,一路上直夸俺箭法好,是山里狩猎第一人,说山寨有俺坐镇,无人敢撸虎须。他们还说,前些天大家闹的是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相视什么泯恩仇,记不住了,反正是大家和好了,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有钱大家分。这是孙头人说的。”傻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这样就做了山寨的四当家了?”刘狗娃闻言,不禁愕然相问。
“啥子四当家?”傻子懵然无知的反问道。
“你不是坐了第四把交椅了吗?”
“坐了第八把交椅吧,兴许是第九把交椅,不太记得了,当时到山寨洞里时,堂上摆了许多张木椅子,很多叔伯大哥大姐都站在边上,让俺一个后生小子坐着,怪不好意思的,俺便叫大家随便坐,不用客气,刚开始大家还挺客气的,不肯坐,后来还是王头人开了口,大家才坐了下来一起喝酒,一起吃肉,实在没注意自己坐第几把椅子了,呵呵。”
刘狗娃听傻子说完后还在傻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随后忍俊不禁的失声笑了起来,真是傻言傻语。但心下不禁嘀咕,这小子糊里糊涂的做了土匪?而且做了土匪头子?
“傻里傻气的,你笑啥?”傻子依照自己的经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没什么可笑的,见刘狗娃还直笑个不停,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疑问道。
“哦,没啥。”刘狗娃忍住笑,继续问道:“你爹同意你做土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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