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臭气熏天

　　O型血的血袋滴滴答答正在往血管中蔓延，张寒是法医没错，法医之前也是正儿八经的医学院高材生，丝毫不比临床医生逊色。警察局里的一声平常有什么小病小痛的，干脆的都会找张寒。

　　血浆输进去之后，王晓慧的面色也开始好转，等到早上的时候，警察老三满头大汗回来了，陈平一眼看去，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起去医院的老二和之前被上身的王彪。

　　几个人的手里提着整整三桶纯净水瓶的鲜血，喘着粗气进来，陈平眼中有几分赞许，“不错啊！这么点功夫就被你们弄到手了！”

　　老三呸了一声，“这不去屠宰场了么，大清早这会子都在杀鸡剁狗。”

　　王彪放下水桶后连忙捂着肚子，“我说，我都快冻死了，你们都不给我件衣服穿，还说干活以后就会热起来，热个屁啊！”

　　陈平道：“你靠那桶血近一点，就不会冷了。”

　　“诶？这都被你知道了，我拎着这血的时候，还真感觉身上没这么冷，开锁的，你停玄乎的啊。”王彪大大咧咧说着话，蹲下身子往那些血身上靠。

　　从张寒的言论中，陈平发现张寒似乎和平常人法医不一样，一般做医生的，许多都是不信鬼神，尊重科学的，但是像张寒这样……

　　张寒拧眉问道：“接下来，怎么处理？”

　　“不急。”陈平掐指一算时间，指着尸体那里，“你们把那些尸体全部搬出来。”

　　“什么！”老三当场跌坐在地。

　　四个人两人一组，一个一个地把这些尸体抬出来，死人的身体可不比活人配合，等抬到第十具尸体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累得不行了，张寒带着不服气，“你指示我们干活，你呢！你什么都不做！”

　　“我得处理这些血！”陈平手中捏着几张黄色符咒，站在血桶前默念咒语，满脸都是心痛的样子。

　　什么都不做是吧，我出钱又出力都没有找你们警察要钱呢！

　　这些符都是昨天从寒雪素那里拿的，不知道那些剥皮会算他多少钱！

　　五十具尸体终于抬完了，四个人累瘫在地上，抬了这么久连嗅觉都不灵敏了，对着这些恶臭无比的尸体，戴不戴口罩都是一个样。

　　陈平从他们抬的时候就一直在念咒，其实这也是陈平故意拖延时间，毕竟又不给钱，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卖大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陈平厉声一处，几道符咒的化作一丝金光飞入血桶之中，殷红的血液金光一闪！片刻之后恢复原样。

　　张寒也看出了陈平是有些道行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些江湖混吃混合的骗子一样，沉声问道：“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这些血又准备怎么处理？”

　　陈平抬头望天，闭上双眼四周的气流仿佛能自由出入，阴阳之炁已经开始由阳转盛。

　　此刻黎明恰巧破晓，天旋地转日夜更迭。

　　陈平道：“就是现在！阳气转盛，阴气减弱的，现在开始，去找几只碗来，一个人灌满满一碗！”

　　瓷白的碗上染着殷红的血液，纯白和殷红的颜色实在太过刺激，可能这几只碗以后都不会再派上用场了。

　　说来也奇怪，原本一直在蚕食这肠子的白色蛆虫，随着太阳升起，这些虫子竟然一个个全部不见了，仅仅一夜的功夫，通过洞口能看的那一部分的已经完全被吃光了，在里头见不到日光的里头，这些蛆虫全部爬进了照不到阳光的地方。

　　黎明破晓，这些蛆虫一动也没有再动了，仔细观察一下，最深层靠近胸腔部分的，还在死命啃噬。

　　还好这些虫子吃的慢，要是吃的快，恐怕这些尸体只有一个躯壳了！

　　“倒！”陈平一声令下，几只碗齐刷刷的往下倒，血水入侵身体中，绿色的液体沾了血之后被黑狗血吸收变成一撮黑烟缥走。

　　血流冲击的地方吞噬了一堆又一堆的白色蛆虫，从丹田冲出了滚滚黑烟，刺鼻的黑烟就像是硫磺一样，熏得人都是眼泪。

　　“这怎么回事，这尸体的不会烧起来把！”王彪眼眶里彪出了一把眼泪，鼻子被呛的满是硫磺的味道，这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后面还有许多！

　　“想要警察局保命，你们就使劲倒！”陈平隔着口罩喊话，带着口罩都觉得一股硫磺味差点冲进后头去了。

　　足足半小时之后，整个警察局都冲满了一股硫磺混杂臭鸡蛋的味道，这些味道从警察局后方的院子里，几个人瘫坐在这里，陈平深深吐了一口气，要是这样多来几下，自己老命可能都没有了。

　　“总算是大功告成了。”他不是专业的茅山道士，像这种偏门的，就用方法来。

　　张寒喘着粗气，原来那种干净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几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臭味，身上还沾着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张寒道：“那些虫子都死光了没，没死光我们怎么办？这些不会诈尸吧。”

　　陈平啧啧两声，这个张寒和普通的法医不一样，“你以前碰到过？”

　　一般像这种事情，都是当地处理了，不大会外传的。

　　果然，张寒呵呵一声，道：“我小时候，差点被诈尸的给掐死，后来为了克服自己心理才去学法医的。”

　　人人都是有故事的人，陈平心中哀叹，小时候还被丢到坟堆里去练胆的时候，陈旺就没管过他，也没见吓出什么心里疾病来。

　　“怎么样，不会诈尸吧？”张寒处理了这么多尸体，说诈尸的，长大以后就没有碰见过了，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不是陈平在，今天这五十具尸体指不定全都会诈尸！

　　这么臭的环境下，几个人都快适应这种环境了，警察外面响起了一片狂躁的声音，纷纷都在骂了起来，“卧槽！怎么回事，好臭啊！”

　　这种臭味堪比瓦斯毒气，几个来上班的警察刚想进警察局大门都快熏吐了。

　　昨天值班的是个女警察，一直陪着王晓慧在值班房里在输血，奇怪地看着外面，“外面怎么闹轰轰的，都闹了一夜了。”

　　王晓慧干笑了两声，“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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