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只能
“郎云殇,咱们走着瞧,我不会让别的女人把你夺走,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间,放出了狠话。
话音刚落,郎云殇顶着初升的太阳,踏进了蓝海的客厅。
冷冷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娅琪,他没说一个字,疲惫地晃了几下脖颈,脱下西装,向楼上走去。
娅琪气得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看了,只有心痛,她快要忍受不住了。
手中拿着烟盒,她把烟一根一根地抽出来,揉碎了,那丝丝缕缕地烟丝掉在地上,就像她的心,无声,却已经碎了一地。
郎云殇在楼上洗了澡,换好了衣服,到楼下吃了早餐,整个过程,没有跟娅琪说一句话。
直到要离开时,他才漫不经心地丢出了一句话:“我不习惯我的衣橱里,有别人的衣服。”
说完,他整理着衬衫的袖口,信步走了出去。
娅琪的脸瞬间僵硬如木,这么直白的话,她怎么会听不懂?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茶几上的酒瓶被她一个一个地扔了出去,在地上啪啪地炸开了花。
“郎云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她叫着,从小在枪口下长大的女人,任她个性再刚强,也受不了地失声痛哭。
不顾自己的狼狈,她冲出了别墅。
“哈林……哈林!”
她大声叫着哈林,只要有事,她总会第一个想到他。
哈林听到声音,忙迎了上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头撞进了他的胸膛,发了疯般地咆哮:“我要去红帆,你带我去红帆,现在,马上!”
“好好,马上去,马上就去。”
哈林心疼地揽过娅琪,拥着她向停车场走去。
车上,哈林不时地看着娅琪,她不仅衣衫凌乱、面容憔悴,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动了怒、伤了心,他从来没见过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委屈成这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禁问道。
“开你的车,给我开快点,开快点!”
娅琪暴躁地喊,根本不理会哈林的话。
墨镜下,哈林的双眼一阵酸涩:“小姐,世界上不是只有郎云殇一个男人,我宁愿你像从前一样玩乐,也不愿意看你在这受委屈!你知道吗,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你为他这样,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小姐,你醒醒吧!”
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他宁愿一辈子得不到她,也不愿意看他受一点委屈。
“你给我闭嘴!还没有我娅琪得不到的东西,能让我爱上的男人,就是值得!”
娅琪吼着,红帆里的女人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
哈林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载着她向红帆驶去。
红帆外面,有七八个保镖在看守着,郎云殇已经交待了,一旦苏暖暖有什么异常,就立即向他报告,如果需要请医生,李嫂会告诉他们。
车子在距离红帆50米外的一片密林边上停下了,娅琪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哈林,你帮我把门口那些保镖干掉,我不想让郎云殇知道我来过这里。”
“就算你见到那个女人又能怎么样?你能杀了她吗?如果不能,她就不会告诉郎云殇吗?你早就知道郎云殇是这种人,既然爱他,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何必大动干戈?”
哈林还在尽量劝说着她,毕竟这个女人的存在,对他来讲不是一件坏事。
说不定娅琪会因为嫉妒,最终忍受不了郎云殇,而离开这里。
那样,他们就又可以回到从前的生活了,虽然她放纵、任性,但是她心里从来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男人,她的心是空的,而在她身边的他,也就成了唯一!
他爱她,所以,他可以接受她的全部!
可是他的话,似乎点醒了娅琪,她眯起了眼睛,暗笑了起来:“哼,你说得对,如果我杀了她,就不会有人告诉郎云殇了,她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郎云殇的身边,从此以后,将会只有我一个女人!”
“你……”
哈林想不到,她的爱与他的爱完全不同,他的爱是包容,而她的爱,是占有!
“别再说了,赶快按我说的做。”
娅琪命令着。
对于娅琪的要求,哈林从来就没有拒绝的力量,即便不愿意,他也只会执行。
颔首,从装满军火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装上了麻醉子弹,他对着那群保镖,砰砰砰地挨个射了出去。
哈林枪法极准,一颗子弹都没有浪费,保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悉数倒地,失去了知觉。
他收起了枪,对娅琪说:“去吧,这子弹的效力足够他们睡上半天的。”
娅琪迫不及待地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小姐,”
在车子开出去前一秒,哈林叫住了娅琪,
“我劝你手下留情,这里不是黑三角,还是收敛些好。”
娅琪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哈林的话反而让她恼羞成怒:“我在哪里,哪里就是黑三角!”
说罢,她从哈林的衣服里抽出了一把手枪,邪恶的扯起嘴角,加大油门开向了红帆。
红帆没有了保镖的守卫,已经是畅通无阻,娅琪一个急刹车,车辙将无辜的小草碾轧成泥,她跳下车子进入了红帆。
安静的红帆马上被一股飘着血腥味的阴霾笼罩起来。
客厅里,李嫂刚刚擦过了茶几,转身的时候,娅琪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是谁?”
李嫂瞪大了眼睛,手语问,看娅琪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有些头皮发麻。
娅琪只穿着一件黑色真丝吊带睡衣,卷曲的长发没有经过打理,乱蓬蓬的一团,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娅琪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李嫂走了过去,揪着她的衣领,用枪把照着她的后脑就是一磕,李嫂翻了翻白眼,当即晕了过去。
“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有眼无珠的奴才!”
娅琪现在没空理任何人,郎云殇让她感受到的委屈与愤怒,堆积在她的胸腔里,就快要爆炸了。
今天她不把红帆里面的女人揪出来、弄清楚,她是不会甘心的,圣汐庄园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
将李嫂扔在地上,她迅速爬上了楼梯。
自从苏暖暖绝食之后,郎云殇加强了红帆的防范,每天还有李嫂照顾,二楼的门就没有再上过锁,因而,娅琪轻而易举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正值上午,苏暖暖靠在床头,默默地看书,突然传来的巨响,惊得她手一抖,书掉在了床上。
这样的声音,只有在郎云殇来的时候才会出现,本以为是他来了,心里还在嘀咕,他一早不就走了吗,她故意装睡,才避开和他见面,他怎么还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火冒三丈的眼睛,苏暖暖一惊,上下打量着娅琪,这个女人来势汹汹,面带怒意,她是谁,为什么会来这?
她还记得郎云殇曾经说过,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从这里经过,何况是来到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娅琪也在打量着苏暖暖。
直直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流过肩头,乌黑的发丝光滑如锦缎,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温柔的光泽。
她斜倚在床头,面容苍白、憔悴,即便如此,却丝毫不影响她带给人的震撼,那娇美的五官、明亮的眸子,如果男人看上一眼,恐怕就会被勾了魂去。
娅琪暗暗握紧了拳头,怪不得郎云殇像丢了魂似的往这跑,原来红帆里养的女人,不仅仅是个女人,还是只病恹恹的狐狸精!
终于见到了这个让她饱受委屈的女人,娅琪却出奇的冷静,如果苏暖暖是个丑八怪,也许她会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就举枪把她毙了。
但她偏偏是个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女人,她竟一时顿住了。
“你是谁?”
站在床边的她,还穿着昨天晚上郎云殇帮她挑的裙子,摇晃了两下,差点倒下去。
她咬紧了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真不应该站起来。”
因为苏暖暖身上穿的裙子,正是那天郎云殇买给客户的。
原来,他口中的客户,就是她!一个他用了“特别”二字的女人!
一切都不言而喻,她不用再问一个字,苏暖暖身上的裙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即便如此,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推开了衣帽间的门。
然而,衣帽间里的东西彻底将她击垮了,那里面挂着的N件衣服,都是她认识的,是郎云殇那天买下来的,不会有错!
从误以为他是买给她的,到特别的客户,到亲眼看见这些衣服挂在这里,穿在苏暖暖的身上,娅琪崩溃了。
郎云殇两夜未归,都是在这里跟这个女人滚床单,而她,却一人独守空房,傻傻地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她还用再问吗?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都不能放过她!
手枪慢慢地举起来,瞄准了苏暖暖的眉心……
苏暖暖的身体瞬间僵直,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手枪?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这种东西只有在电视上见过,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那冰冷的枪口还是对准了她?
“等等!”
她虚弱地喊了一声,
“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她向后退了两步,紧紧地靠住了床头。
娅琪的脸上,连冷笑都挤不出来了,仿佛布满了冰棱,低沉到了极点:“你不需要认识我,只需要知道,我才是郎云殇的正牌女友,他未来的妻子!而你,已经不能留在这世上,太碍眼了……”
娅琪眯起了眼睛,慢慢地扣动了扳机……
郎云殇刚刚坐到办公室里,就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银行打来的。
“你好,请问郎鸿飞先生在吗?”
郎云殇疑惑地拧眉,父亲已经死了,人尽皆知,怎么还会有人打电话来找他?
“他不在,你哪位?”
他沉下声音,冷冷地问。
“哦,这里是银行保管箱业务部,郎鸿飞先生之前在我们这里租用了一个保管箱,已经到期了,想请问他还要不要续租?”
电话那头,一个女孩子轻声细语地询问着,生怕哪句话说错得罪了客户。
“保管箱?”
郎云殇忽地坐直了身子,惊愕地重复着“保管箱”三个字。
家里就有现成的保险箱,安全系数也不差,父亲为什么还要在银行租用保管箱?
答案令人费解,但郎云殇隐隐地感到,保管箱里的东西,一定是对父亲很重要的,也许……跟父亲的死有关?
“郎鸿飞先生已经不在了,怎么才能打开保管箱?”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显然有些惊讶,片刻才说:“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需要出示一份郎鸿飞先生的死亡证明,还有您的身份证明,以及保管箱的钥匙。”
“知道了。”
郎云殇闷闷地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前两样东西好办,只是这保管箱的钥匙,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有这件事,更别提钥匙了。
可是直觉告诉他,父亲的保管箱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会是什么?
越想,就越好奇,越是急于解开这个秘密。
钥匙?钥匙在哪里?
想着,他已经动手在办公室里翻找起来,几乎寻遍了整个办公室,哪里有钥匙的影子。
这么重要的东西,父亲会放在哪?
想不出,人的心思最难猜,何况是像父亲这么独断独行的人,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做事从来不会跟人商量,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他总是把自己隐藏得很深很深。
头脑有些混乱,也许他应该回圣汐庄园,发动所有的人,先从庄园开始找起。
想着,他便将电话拨了出去:“备车。”
跟秘书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后,他大步迈出了办公室。
回到了圣汐,他吩咐所有的佣人寻找这把钥匙,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自己则进入了父亲的书房。
半年多以前,自从母亲生病后,父亲就搬到了书房,起居都在这里,理由是怕影响母亲养病。
他从未怀疑过父亲的作法,因为他早出晚归,的确会影响到母亲休息。
但是银行保管箱的事,却让他渐渐心生疑窦,父亲到底隐瞒了什么?
翻遍了抽屉、书架、枕头下面,被子里面……最后,他试探着拉起了床垫。
一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突然映入了眼帘,像是怕它坏掉,特意塑封了起来。
他的心陡然一沉,父亲果然有秘密,伸手拿出了照片,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照片虽然很旧了,但上面的人脸却清晰可见,这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人,小巧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颊,像是……关婉宁!
他的大脑轰的一声,为什么父亲会有关婉宁的旧照片?据他所知,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年,而这张照片上的她,顶多二十出头。
他想也没想,便拿着照片冲出了书房,这个时候,他最应该去问问苏暖暖,到底这上面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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