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5.黑白人生(9)三合一
黑白人生(9)
这还用猜吗?
林雨桐只笑了笑:您之前还教导我说,人不能太聪明。更不能随便的抖机灵。我就不在您面前抖机灵了。只要确定真正的四号还活着就行, 说再多也没意义。
善大妈像是很喜欢林雨桐的话似的, 又是一笑, 指着山寨四号:这是叶嗣, 你们叫他小叶就行。他的真名叫司夜, 这个咱们却不能叫的。过段时间, 等脸上的青肿消下去了, 叫他去找你们说着, 就看向吴木兰。
吴木兰点头:好!一切都有我安排。
善大妈好像很放心吴木兰一样,对方说了, 她就信了。完了直接转脸看向林雨桐:叫生子跟着你吧。你这样的小姑娘,没有人跟着, 我怕压不住人。
林雨桐看向一直沉默着的生子, 他也看过来,牵起嘴角随意的笑了笑。
善大妈拍了拍生子, 跟林雨桐介绍:周生, 打从十三岁就跟在我身边了。在外面认识他的人不少, 不过跟着你了,他就是你的人。想要怎么使唤, 就怎么使唤。说着, 就又拍了拍周生, 语气就严厉起来了, 以后, 你要听小林的。小林说的话, 跟我说的话是一样的。
生子低头应是,然后走过去,默默的跟在林雨桐的身后。
那这个人就是不要也不行了。
林雨桐看了看山寨四号:过几天,叫周生带着叶嗣下山吧。这次,还是不带周生下去为好。
也好!
于是天一亮,三个人就下山了。等到了山脚下上了车,吴木兰拉着林雨桐坐到了后座。
小林啊!吴木兰笑笑:你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
这是说能跟她平起平坐了。
林雨桐看了吴木兰一眼:真要这样,又何必派周生跟着我呢。
那是老人家一番好意。吴木兰赶紧正色道。
林雨桐冷笑一声:咱俩之间,就别这么绕了。老人家为了什么的,你会不清楚?
吴木兰看林雨桐:那依你的意思呢?
林雨桐轻笑一声:人啊,都得先证明自己的本事才行。要不然,就是被人架在金座上的傀儡,警察找上来我顶罪,可钱我能摸到几分。她面色一收:这么着,你的那批货我可以帮你挖出来,咱丑话说到前面,别的不说,这货我要留五成。
吴木兰眼里的冷光一闪:小林啊,吃相不能太难看。
五成,足够你保本了。林雨桐看向吴木兰:要不然你自己试试去,看看林乔杉会怎么做?
林乔杉一把火烧了,都不会叫吴木兰得手的。
吴木兰眼睛眯了眯:成交。
那进了城郊就把我放下来吧。她得动了,动了,才能离四爷更近一步。
看着林雨桐下去,齐丽就道:真由着她
吴木兰摆摆手:先盯着她。看她想干什么?
林雨桐想干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找江社友,告诉他,四号暴露了,不过还活着。另外告知他们,即将出现的四号,是假的。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这个善大妈,到底是谁?是菩萨吗?
江社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但肯定的,此人手里掌握着货源。如果不是自己制du,那便是贩|du环节上重要的一环。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你放心,有了这画像,此人就绝对没有出海关的可能。只要还在境内,她就插翅难逃。如今,倒是不急着惊动她
这话叫林雨桐有些疑惑:四号潜伏进去那么长的时间,应该跟这位善大妈很熟悉才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把这位善大妈的消息传递回来?
江社友微微皱起了眉:这件事,只有见到四号才能知道。在这之前,最好不要做过多的猜测。你干这一行的时间不长,但经的事可也不少了,有时候就是瞬息万变的。里面的变数太多
林雨桐觉得这话奇怪,其实他完全不用解释的。这种解释,不像是说服她,倒像是说服他自己。
林雨桐想了想,又提了一点:宁采那里,我不希望出什么纰漏。
江社友看她:她比你更专业。
但愿如此。
之后的几天,林雨桐压根就没露面,一直缩在租赁公司的办公室里。所谓的公司,对外就是一间门面,里面放着两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黄毛和黑头打游戏的电脑。门是玻璃的推拉门,上面贴着经营项目。这两天有点特殊,外面贴了一张招聘启事。
招聘业务员,待遇面议。
至于别的要求,一概没写。
等了三天,终于等来一个。
门被颤颤巍巍的推开了,进来个一裤腿泥,穿着塑料拖鞋,鼻青脸肿的小伙子来。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打问一下,你们还要人不?
黄毛抬头,盯着对方上下打量:兄弟,你这是咋的咧?
大小伙子咧着大嘴就哭:快别提了狗r的不给俺工钱,还想欺负俺媳妇,想带着俺媳妇走,还被打了一顿
黄毛朝外看,外面真还有个低着头的女人,不安的想摆脱打量的视线。
这小伙子拉着黄毛:兄弟,还要人不?我啥都会干。叫我干啥都行!
林雨桐从里面出来,就说黑头:去叫对面送两碗面来。
外面的女人见里面还有一个姑娘,这才大胆进来了。一问才知道,没出过远门的两口子,到城里打工。在工地上干散碎活,包工头想打小媳妇的主意,被这小伙子都揍了。于是,那边一伙子,这边就他一个还得护着媳妇,打了一架,这不,临走工钱没有了,行李没有了,啥东西都没带出来。带着他媳妇在外面晃悠了三天了,身份证啥的没有,连回老家的路费都没办法弄来。一路上看见招聘的就进去问,但没身份证的谁敢用。小餐馆刷盘子洗碗的都活,都不敢用他。
本来也没想着这次能成的,结果还真成了。
进来就是热饭热菜,然后从后门出去,就是个大院子,大院子用彩钢瓦搭了个大大的仓库,仓库里停着各色的车,靠着围墙位置,又搭建了简易房。这种房子跟工地的房子差不多,但里面的设施却好的很。两口子分到一个单间,大双人床,还带着卫生间。晚上的时候,在夜市里摆摊的地方,两口子又买了好几身的衣服。林老板又直接给了五千块就安家。
这却是谁也没想到的好事。
林雨桐把这个小名叫烧饼的小伙子留下了,她媳妇烧饼嫂留下来打扫卫生做饭,另外给开一份工资。
安顿好之后,林雨桐带着烧饼,直接开车去了烧饼之前干的工地。
一直等到夜里,那包工头喝酒回来,被林雨桐直接拽住拉到荒地里,然后从后备箱取出钢棍递给烧饼:想出气吗?想出气就打断他一条腿。
结果烧饼也是有点二,抡上去就将人两条腿都打断了。
打完了兀自还不解气的样子,抬脚就往那包工头裤裆里踹。
下的了死手,天生就是打手的料。齐丽将车窗摇上来,嘀咕了一声。原来还不明白林雨桐在干什么,现在懂了。她在招兵买马!
不过,她这种招兵买马的法子,啥时候能成事呢?
齐丽笑了笑,开车离开了。暂时这边,应该没什么事。没有三个月,她这边的架子都拉不开。
看着那辆车离开了,林雨桐才从烧饼的手里抢了钢棍:跟我走。她利索的上车,以后有空,就在院子里跟着黄毛和黑头学学开车。
是!烧饼吸吸鼻子,把车窗打开,他还有点晕车。
林雨桐看了一眼,就没怎么管,车子一直往郊外开,停在一处修车厂。
这里面四面没有遮挡,就是用推土机推出来一个破院子,搭建了一排简易房。院子里的杆子上挑着大灯泡,夜里瓦亮瓦亮的,简直就是指路的明灯。
车开进院子,她使劲的摁喇叭,直到屋里出来个光着膀子的小子。
这家伙不耐烦的很:咋的了?叫魂呢?车出毛病了?咱可有话说到头里,不管啥毛病,先给一千再说。
林雨桐就把钱包摸出来:我这里不少,你要吗?
这家伙看看鼓囊囊的钱包,再看看穿着一身黑衣玲珑有致略带丰腴的娇躯,嘿嘿直笑:哥哥我不光会检修车,还会检修人要不他说着,就走过来,伸手就抓。
林雨桐一把捏住他的喉咙:董老三呢?
这人唬了一跳:三哥他
林雨桐手上用劲,他|妈|的他算谁的三哥。
不是!姐姐,您松手!这人只觉得浑身是一点劲也用不上:董老三他妈的谁的三哥也不是,他就是三孙子。我知道他在哪,我知道,我这就带您去!姐姐
烧饼自学成才,抬脚就踹:谁是你姐姐!
姑奶奶,叫您姑奶奶还不成吗?有一瞬间,他真以为对方会捏断他的脖子:那三孙子在前面的镇子上的孙寡妇家,我知道孙寡妇家在哪,我带姑奶奶您过去。
把这家伙塞到车后座,跟烧饼坐一排。然后一路狂飙,就进了镇子。
靠着城区的镇子,早就被开商把地皮瓜分的差不多了。镇上也繁华的很,围着镇子的村子,高高低低的盖着四五层高的自建楼。到了这个点了,依旧是灯火通明的。这里住着的都是租户,是那些在城里租不起房的。就朝城外撤了。这里租金便宜,几十块钱就能租到一个七八平米的小单间。人员构成复杂。
到了地方,这小伙子就说:姑奶奶,车子进不去,巷子太窄了,做小生意的把村里的道儿都占满了。
那就走着进去。
巷子确实是窄,窄小的巷子里还开着一个个小小的门面,门面是那种玻璃的推拉门。从门里透出红色的光线来。隔着门看进去,里面三三两两的都是衣着暴露的女人。
穿过两条巷子,停到一处黑漆的大铁门前。他啪啪啪的敲门,好半天里面才想起暴怒的声音:谁啊!敲敲敲,敲什么敲?
三哥,是我啊!我是小彪子。小伙子报了名字,然后朝林雨桐无声的笑笑,面上带上几分尴尬。
林雨桐也不以为意,这些人在外面混的,很少用真名字,都是外号诨号的叫。他们也只认诨号。
里面静了一下,然后就喊道:管你什么小彪子还是小|婊子的天大的事都得等明儿再说。
这家伙很谨慎,半夜三更不开门。
小彪子就看林雨桐,一脸求饶。林雨桐将小彪子推给烧饼,看着他,要是不听话,直接打断腿。
烧饼拎着小彪子缩在墙角蹲着去了。才一转身的工夫,就见林雨桐已经在墙头上来。
我的乖乖!小彪子瞪大了眼睛:这墙头是出了名的高,小三米呢。
咋上去的?
林雨桐翻上去容易,跳下去就更容易了。下去的时候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董老三回来把裤子脱了,钻了被窝搂着孙寡妇:他娘的,吓的老子差点萎了。
孙寡妇痴痴的笑:萎了才好呢。萎了就都清净了。
董老三嘿嘿的压过去:你这是盼着我不行了好找小白脸吧。
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不小,林雨桐压根就不用费心找,就直接锁定了卧室。然后进去踹开了卧室的门,惊的孙寡妇尖叫一声就缩在被窝里不敢冒头。
董老三倒是见惯了这种事,他裹了被子在身上,然后看林雨桐:妹子,我可没见过你。你说你这么找过到家里来,这可是坏了规矩了。
林雨桐手里拿着匕,在手指尖转来转去:什么规矩?我来了,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我也不难为你,把你的货都给我交出来,今晚,我就放你一马。
董老三朝旁边挪了挪:货?什么货?你这话,我可不明白。
林雨桐看着一个劲往枕头的方向挪动的董老三,直接将刀子扔过去,刀子刚好订在枕头上:枕头下放着什么?刀?qiang?还是手机?
她说着,就过去取刀子,将枕头顺便带起来。
下面一把军刺,一个手机。
手机上要是带着特殊的设置,只要一碰,求救电话就拨出去了。
她瞥了一眼,将挂在门上的门帘拽下来,将两人都被绑住了。
在家里搜罗了一通,现金十几万,一个饰匣子里面是金银饰,林雨桐没碰那个,只把里面的金条拿了。
将这些东西都装进兜里,然后拿着刀子过去,你的货在哪?说不说?
董老三面色阴沉:这些钱送给妹子你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要的再多,就有些过分了。
林雨桐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只轻声的问了一句:不说是吧?
董老三的头刚微微点了一下,大腿上就猛的一痛,他闷哼一声,低下头,却现,这姑娘面无异色的,却把刀子插在了他的大腿上。紧跟着冷冽的声音传来:这里距离腿上的大动脉只有半寸正说着,他就觉得刀子在肉里搅动了一下,他疼的不由的就喊了出来。却听见她说:如今,连半寸都不到了,只要我手抖一下,就能割断你的大动脉。然后血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不停的流啊流的然后流多少血之后,就活不成了?
董老三的牙齿上下打架:你不敢
我不敢杀人是不是?林雨桐摇头,从兜里摸出一包东西:喂你的情妇一包这个,她活不过两小时。情妇死于du|品,你干的那些事就经不住查。最后不过是一个火拼的结论。谁管你是谁弄死的。反正你死了,我一时半会估计死不了,还是我赚了。要不,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敢敢敢!孙寡妇一听连她也杀,真吓坏了,赶紧冒出头来: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在我家那死鬼的墓地里。
董老三一个巴掌过去:该死的娘们,老子先弄死你算了。
林雨桐抬起手敲晕了董老三,这才问孙寡妇她丈夫的墓地在什么地方。问仔细了,也干脆连孙寡妇也打晕,然后才从墙上跳出去。
小彪子一听说林雨桐要去的地方,赶紧的凑过去:我知道我知道在哪,我还带着孙寡妇上过坟
陵园里,将墓上的石板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硕大的骨灰盒。小彪子不敢动啊:这孙寡妇的男人其实是个老实人
烧饼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将骨灰盒打开,这是骨灰吗?
手电筒的照射下,里面是一个小包一个小包的包装:城里人把这骨灰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做什么?
小彪子咧咧嘴:没想到没想到董老三那瘪犊子把货藏在这地方。
他噗通一声对着林雨桐跪下:姑奶奶,我跟着你混吧。董老三知道是我带着你上门的,肯定会要了我的命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她如今缺少的就是这种簇拥她的小喽啰。
东西收缴,骨灰盒放进车里。
小彪子看的胆颤心惊,因为这位姑奶奶把那要命的几公斤的东西就顺手往车的后备箱一扔,然后开着车就走。
半道上,林雨桐扔给烧饼两万,扔给小彪子一万。
小彪子抱着钱:那什么姑奶奶您要是要货,我还知道两人,他们都是从董老三那瘪犊子拿货的三天前,他们刚拿了货,不多吧,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林雨桐问清楚了地方,直接上门,将屋里洗劫一空,然后把货直接撬走。
连着好几天,她都这么干,把城里搅了个稀巴乱。
如今手里有货的都不敢出手了,怕把她给招来。齐丽带着几分好笑的样子,没货的对她是咬牙切齿,可就是找不出她是哪条道上的人。如今,都在传呢,说是道上新来了一位姑奶奶,心狠手辣,很不好惹。我原本以为,没有三个月,她都搭不起架子。可这才几天,她手底下已经有二十多号人了。只要手里有钱有人,那就是一股子势力。叫她这么搅和下去,迟早得出乱子。而且我现在后悔了,当初不该给您提那个建议,她没把林乔杉给如何,倒是快朝着咱们开刀了。董老三可是白老大手底下的人,这次董老三吃了这么大的亏,白老大气的什么似的,还专门从我这里打探过消息。
吴木兰脸上带上几分凉凉的笑意:你觉得她莽撞,那可未必。他白老大最近不是蹦的厉害吗?咱们手里都没货,他白老大手底下的董老三,动辄都能有一批的存货。他的货从哪来的。叫晓琳去敲打敲打也好,叫他知道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是!齐丽叹气:就是这位姑奶奶,太不懂的道上的规矩了。
道上的规矩?吴木兰更是嗤之以鼻:规矩不是人定的?是人定的,那自然也该是被人破的。她看向齐丽,脸上带上了几分别样的笑意:白老大虽是活该,但还是那句话,打狗还得看主人。我的狗我打,她拿白老大立威,却也确实是手伸的有些长了。这么着,你叫人给她的人渗个消息,就说平城海哥
齐丽了然一笑,轻快的跑了出去。
平城海哥?林雨桐听黄毛说了这么一嘴:那就他吧。
平城算是a市的卫星城市,离a市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小彪子给林雨桐说这海哥的名头:那真是在平城道上的头号人物了。我也是听董老三说过一次,说是海哥特别平易近人,见了兄弟们,不论地位尊卑,那都是一视同仁。兄弟们但凡手紧,只要张嘴,那肯定不会空手而回。
哦!
很笼统,但也算是有用。叫林雨桐对此人有一个大致的认识。
到了地方,林雨桐就慢慢觉出一丝蹊跷了。因为黄毛给的消息未免太准确。平城老城区的一条胡同里,打头第三家,门口坐着位老爷子。
黄毛点头:对!就是那位老爷子。据说老爷子早年教过海哥拳脚功夫,海哥对待老爷子,跟对亲爹似的。找到这位老爷子,就不愁找不到海哥。
林雨桐看了看,就打黄毛几个人:回去吧。在我回去之前,你们就不要出公司。要是有事,有人上门找麻烦,斜对面就是派出所,先去派出所赖着吧。我保准能把你们弄出来。
黄毛看了看:不用我们?
不用!林雨桐彻底将人打了。
将车停在巷子口,林雨桐顺着巷子进去,见老爷子坐着一个人下棋,林雨桐就坐他对面,啥话不说,就开始像模像样的下起来。
老爷子看了林雨桐一眼,见是个长的挺乖巧的女娃娃,就呵呵的笑:瞧着面生?谁家的亲戚?
林雨桐抿嘴笑,把小卒子推过了河,就道:来旅游的,转到咱们老城区了,看看老房子。刚才在外面瞧见您家了,这宅子,有些年头了吧。
老爷子眼睛一亮:有眼力见。这宅子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家里是开镖局的,刀口上舔血,置一份家业也不容易。这宅子以前大啊,带着园子的。这周围一片,原先都是我们家的。后来啊,打地主,就给我留下这么个地方。虽然就一偏院,可还是原汁原味的。我没怎么动过。你再看看其他的房子,都被祸害的拆的,改的,不成样子了。
林雨桐点头:谁说不是呢?一边花大价钱造仿古建筑,一边又把古建筑弃如敝履,也不知道到底是图什么?
正是这个话呢!老爷子叹气:难得还有你这样的小女娃喜欢这地方。
林雨桐左右看看:那您知道,这附近有谁家租房子吗?我想短租个房子住一个月。我是学设计的,这些老建筑,我想研究研究。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研究啥的老爷子指了指屋子,家里倒是有两间空屋子,一个是给徒儿住的,他不常回来。还有一间,里面倒是都齐整,你要住就住吧,我也不要钱,想住就住,闲了陪老爷子下下棋就行了。这巷子里住着的老伙计,都不常回来住了。跟着儿女看孙子去喽。倒是留下我这个孤寡的头子,一个人住
林雨桐就在这里住下了,顺便帮老爷子做饭。
吃的老爷子恨不能倒着给林雨桐钱,只盼着她住下才好。住了三天,得闲了林雨桐就是在巷子里晃悠,然后回来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放上画板,写写画画的,很有些样子。
这天半下午的时候,林雨桐又陪老爷子在门口下棋。
从巷子里先是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牙签边走办下棋,身上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瞧见老爷子就笑:我的老叔啊,下棋呢。
老爷子虎着脸:可不下棋嘛!你这是干啥去啊?
这汉子嬉笑着,没回话,反盯着林雨桐看:哎呦!老叔啊,打哪来这一大姑娘呢。长的真俊!说着,就往前凑。
老爷子脱了脚上的鞋就扔他:滚远点!老朋友家的孙女,她爸在派出所,想进去喝茶你说话。
这汉子就嘿嘿笑:误会误会!说着,给老爷子把鞋捡过来,然后好好的放在脚步:您忙着,我先走了。
人家没走远,老爷子就说:以后进进出出的碰上这癞子,你别搭理。他不敢把你怎么着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癞子的声音:她妈的你没长眼吗?往哪撞呢?
林雨桐可是看着呢,刚才癞子一直脸朝后扭着看自己呢,结果他撞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了,这家伙倒是倒打一耙。
这中年男人一脸的憨厚相,赶紧赔笑:是六哥啊,你看,我这眼神不行,没看见。
那癞子就盯着他手里的礼品盒:茶叶吧?一瞧就是好茶叶。
中年人直接将茶叶递过去:您留着喝。街坊邻里的,老爷子还得靠着诸位照看。
您看,这客气了不是?!癞子直接拿了茶叶就走,边走还边说:老海你做事,就是懂规矩。没的说,老叔的事就是我的事。
晃晃悠悠的就走远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才道:海子来了?
被癞子称为老海的男人朝这边笑:师傅,我来了。
老爷子就说:你也是窝囊。癞子那种东西,踹两脚就老实了
都是街坊邻里的,我这不是怕我不在,您老也好有个照应的。他笑着走过来,等看到林雨桐的时候,眼神微微凝了凝,然后又恢复常态:家里有客人啊!那刚好,今儿我露一手。
另一手的塑料袋里,还提着鱼和肉。
老爷子嫌弃他胡乱花钱,絮絮叨叨的,又说林雨桐的手艺好,叫他别献丑。
这老海就说:那我正好跟人家学学,取取经。他安排老爷子去看电视,才出来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看见利索的处理鱼的林雨桐,脸上的笑意就收了:你就是那位姑奶奶吧!道上都是你的传言,没想到你摸到我这里来了。我这年纪,叫你一声妹子,不算是辱没你吧。真要是有什么难处,但凡妹子你开口,我一定帮你办到。但是老爷子这里,我的意思,还是别打搅老爷子的清净的好。
林雨桐利索的将鱼处理好了,头都没抬:海哥,要不是看了老爷子在这里的生活,那咱俩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你叫我一声海哥,那我也认这一声海哥。他看林雨桐:妹子,你到底是怎么个来历,求的是什么,这我总得知道吧。
我在道上的时间浅,海哥你的老底子,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能是怎么知道的?林雨桐对他笑了笑:有人想借我的手,与哥哥你为难。
海哥一笑:只要一脚踏进来,这些事就是避免不了的。
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能避一避的。她就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海哥跟林乔杉的关系不错。
海哥的表情不变:说我跟人家的关系不错,那是给我脸上贴金。咱就是给人家跑腿的,可说不上什么关系不错。
林雨桐不提这一茬,只问说:敢问,海鸥跟您是什么关系?
海哥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眼里也多了几分冷厉,这才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海哥啊!
你都知道什么?他这么问。
林雨桐不说话,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海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我。林雨桐这么说完,那边海鸥就道:有事?
很冷淡,但至少说明两人之间有联系,是不是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敌人。
林雨桐只说了一句:有人要跟你说话。然后将电话直接给了海哥。
海哥将手机拿起来,‘喂’了一声之后就说:是我!
他拿着手机出去了,在外面不时的将目光对准林雨桐。
大约有半个小时,他才进来,林雨桐把菜都差不多做好了。
海哥递过手机,林雨桐笑了笑:她跟你都说了吧。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海哥就问。
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林雨桐笑了笑:你们要海鸿,那就得先除掉林乔杉。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海哥的眼睛眯起来了:你要那批货?
不光管要那批货,我还想要海哥你。林雨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抛出这么一句话。
海哥的面色一整,正要说话,外面老爷子先笑了:好啊好啊!别看海子年纪大,可年纪大点,他知道疼人啊!而且,海子可是到现在都没结婚呢,怎么算也是头婚
然后海子把老爷子给堵回屋里去了。
吃了饭,海哥要走,老爷子叫林雨桐去送,这下正好。
出了门,两人的脸上就都不带笑意了。
走出十几步远,海哥的脚步停下来:不管你是要那批货,还是想跟我联手都不行!晚了!货在别人手上。而我,也更愿意相信他。
他?
他是谁?
如果不介意,还请海哥帮忙引荐。都是道上的朋友,买卖不成,情分还在。我念着海哥的情分,自然会关照海鸥。她算是给出了一个承诺。
海哥沉吟了一瞬:他最近有事,不在平城。这样吧,我先替你约,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十天后的a城见。
这种事强求不来,林雨桐点头允诺:还请海哥帮一下忙,在我跟你的那位朋友没见面之前,您手里的货先别往出放。至于您这段时间的损失,您给个数,我不会叫您白帮这个忙的。
海哥挑眉,眼里露出几分了然之色,朝林雨桐挑起大拇指:妹子是个人物!
就是不知道跟那位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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