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米雷特年纪轻，属于刚毕业不多久的菜鸟，所以他担负的是僚机的职责。而他的长机是穆勒，一个年纪比他大了几岁的老菜鸟。秃鹫飞行队其实轮换很快，大部分人都是来这里玩玩热情的伊比利亚女人，顺便熟悉下新飞机的性能，获得点实战经验就回去了，基本上呆几个月就走人。
而雷米雷特也是如此，不过他年纪小没敢去玩伊比利亚女人，所以他作为“阿呆”跟“阿瓜”斯勒尔——老埃米尔同样成为了队友之中的笑柄——那小子虽然比阿呆大了两岁，但是一样没敢去玩。而这小子同样是担负老鸟的僚机，整天也就是无所事事地跟着长机演练战术，习惯新飞机，然后巡逻一番。
到现在为止，这两只菜鸟还没有遇见过敌机。
这一天穆勒带着雷米雷特进行例行的巡逻，不过穆勒应该是听到了地面的通讯，因为雷米雷特马上就听到他的耳机里传来穆勒长机的声音，“跟着我，发现敌人的飞机了。”顿时雷米雷特的心开始擂鼓，说起来他的思考居然还是用母语——汉语进行思考的，当下就觉得十分紧张，“啊，要接敌！该死！要死了要死了！”
不过手上还是很老实的拉动了杆子，跟着长机的方向飞行。穆勒在前而雷米雷特在斜后方，双机编队根据地面的报告开始按照地图与速度拦截对方，“四架苏联人的飞机，就是阿呆你跟阿瓜说的那种农药机。”即使是在正式的通讯里，长机穆勒还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跟雷米雷特说话。
说起来这阿呆与阿瓜日常闲谈之中，雷米雷特根据记忆里面给苏联的I系列飞机起的外号，倒是让队里大部分飞行员都认可了，甚至他们之前开的HE51同样被自己人“污蔑”成了农药机。根据地图，两架BF109B快速地赶到了截击位置，长机做了个倒飞的动作，利用座舱顶盖的透明玻璃观察了一下。
雷米雷特用不着如此花俏，因为他从自己左侧的座舱这里已经发现了斜下方的敌人。这两架109的飞行高度都在四千米左右，而斜下方的I-15与I-16大约的飞行高度目测是一千多米吧，四机菱形编队，要不是机翼反光还真的很难发现。
对方应该没有发现斜上方的两架109，而长机穆勒的声音在雷米雷特听来在耳机里是失真的狞笑声，“很好，攻击科目还记得吧？跟着我，阿呆。我们去踢下面那帮家伙的屁股！”长机从倒飞转为正向，随后侧滑切落了下去。
雷米雷特马上跟随着做动作，拉开了距离做出了同样的侧滑动作，收油门开始控制俯冲的速度。这是一次典型的俯冲攻击，“能量空战。”雷米雷特没有接通通讯，但是他自个儿用母语嘀咕了一声。穆勒确实是做了一个能量空战的动作，虽然现在还没有能量空战这一说法。
不过雷米雷特天然就明白这个，他过去的记忆里这个还挺清楚的——对于这种战斗经验挺清楚的，那为啥其他记忆就想不起来了呢？俯冲到距离对方一千米的时候，由于是从侧后方进入，这四架倒霉的敌机还没有发现。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BF109现在的速度，用不了三十秒就该完成这一次的攻击了。
就雷米雷特的估计，自家的长机穆勒搞不好这一次拿不到人头，要是运气不好甚至会冲过头，跟I系列的农药机打狗斗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转弯半径更小的I系列飞机在这种低空乱斗中比较有点优势。“人头是我的了！”雷米雷特手心里全是汗，觉得手套里滑腻腻的，“下次还是用布手套，皮手套好像还是不行。”即将发起攻击的前一刻，雷米雷特的脑子里居然在想这个。
当然，作为新手，作为第一次对真正的敌人发起攻击的新手，雷米雷特对选择合适的目标根本毫无想法，他脑子里现在就一个想法——冲过去看看谁在他的瞄准器前然后开火，接下来继续俯冲加速拉开距离爬升之后再来一次。
而现在他视野里的轨迹线跟瞄准点已经出现了，对方机头飞行方向前方出现了虚线跟一个圆圈状的瞄准点，接下来雷米雷特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瞄准投影套住那个瞄准点，这就是提前量。当然这就是他的金手指作弊。
作为老菜鸟，穆勒也就是年纪大点，作战经验同样几乎为零，因此他冲下去的时候大约在八百多米的距离上，对方发现了开始进行机动——可惜的是苏联飞机的无线电并不是都配备的，所以发现的飞机只能是通过警告射击来通知同伴，自己纷纷手忙脚乱地开始规避机动。
当然一点不奇怪地就是这些I系列的飞机采用的就是盘旋，俯冲盘旋转向，利用自己出色的盘旋能力进行摆脱。不过能量战法本就是一锤子买卖，没打中就要重新拉起高度设法再来一次。BF109的速度比I15与I16快多了，飞行员好像倒是一样的菜鸟。
穆勒冲下去的时候那四架飞机就好象炸了锅一样四下里散开，而长机穆勒在六七百米的距离上就已经开火了.......完全不脱菜鸟本色。现在的BF109一共才三门MG机枪罢了，MG17引擎盖上两挺，中轴一挺——六七百米的距离上就跟赌运气差不多。
结果就是他就跟老鹰让鸡群散开一样，除了收获一副慌乱逃避图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而穆勒直接转向，咬住了一架I16战斗机，看来是准备下定决心一定要击落眼前这猎物。“见鬼......跟I16比盘旋？”雷米雷特骂了一句，不过他运气倒是不错，跟在长机后面大约六百米的距离上加入俯冲的雷米雷特有足够的时间选择目标。
“真不知道谁是长机......”雷米雷特嘀咕了一句，在他的机头前方，飞过了一架I15，看来是急速转向盘旋之后居然已经完成了一圈，现在有机会咬住穆勒的战斗机的尾巴......然而它出现在了雷米雷特的前方。
开火的机会也就是一两秒钟，不过雷米雷特作为僚机是要设法保护长机的，所以他同样做了个转向——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对方的飞机看得十分清楚，雷米雷特都能发现提前量圈圈都快要跟目标重合了，于是在瞄准十字投影套住提前量圈之后，雷米雷特开火了。
开火的时候距离已经拉到了二百米，再有几秒钟BF109就会超过目标——谁让这是一架高速战斗机呢。雷米雷特打了个短点射，他就眼看着对方碎片横飞，直接拉出了黑色的烟雾，机体上拉出了长长的燃烧火焰，直接一个滚转开始往地面上栽去——这是雷米雷特这辈子的第一个空战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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