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猪长大了
近些年许晋东很少公开出席活动，需要携带女伴的场合更是少之又少。纵观过去，在一年一任期的包养对象里，平均算下来每个人能被公开带出去的次数不会大于1。
即使李瑾跟了将近两年，也只被带出去过一次，比别人多出来的那一年，许晋东回蓝海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一个月都不会去一次。
李瑾有时候想，是不是许晋东已经忘了有她的存在，但月初银行到账短信告诉她，她的身份还在有效期内。
期待和不安逐渐放大，使得人越来越沉不住气，终于说服了司机张强，也盼来了足足两个月未见的人，可……
到底还是没有什么不一样是吗？李瑾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了眼已经等候着的魏森，提步走了过去。
公事公办的将三套公寓资料及一张支票推到李瑾面前，魏森趁她认真看户型图的空隙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女人：30岁，北方人，传媒学院播音主持专业老师，音乐电台主持人……
“房子和钱都给我？”李瑾声音很好听，标准的播音腔，细软适中。
魏森点头，指了指三套房子资料，“任意选一套。”
李瑾眨眨眼，神色看起来十分单纯，“为什么？”
“……”魏森一愣，暗叹女人的矫情，语气平平，“我想李小姐应该没有忘记，开始之初就讲好结束由许总提出。”
李瑾垂眸，语气低沉了几度，声音变得很轻，“我知道，我是想问为什么钱和房子都给我？”
魏森挑眉，一名合格的特助绝对要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李瑾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忧伤没能逃过他的目光，他内心已是不耐，但语气依旧平静，“这是你应得的。”
“是不是因为我比别人时间长？”李瑾眼里燃起光，不强，但足以被魏森捕捉。
他皱眉，“抱歉，我无法回答。”
李瑾笑了笑，嘴角挂着浅浅的苦涩和凄凉，她将支票和公寓资料推回给魏森，“我不会再打扰许总，但钱我不要，如果真要给我房子，蓝海公寓可以吗？”
“不可以。”魏森拒绝的很干脆，语气也冷了几分，“李小姐请不要触碰许总红线。”
20出头失去父亲，母亲身子多病，弟弟年幼懵懂，独自一人把家族事业担起来做到如今规模，许晋东不是普通人，除了智商和能力，手段更是。
“我不想为难魏助理，”李瑾直了直身子，表情认真甚至严肃，“我其实可以直接给许总打电话提出我的要求，但这样更是打扰了他，显得魏助理办事不利，所以，拜托你把我的要求告诉许总，好吗？”
魏森许是和许晋东共事久了，多少也染了他一些冷硬的气场，面前女子坚强得楚楚动人，却丝毫激不起他的怜惜，长途跋涉回来其实晚饭都没吃，这会儿被这女人自以为聪明的几句话弄的极其烦躁，“李小姐，如果我都能看穿，你觉得许总会不懂？”
李瑾身子一顿，面露难堪，“你……”
“我会转告许总，个人建议，支票你先收下，公寓的事我劝你再想清楚。”
魏森说完没再看她，起身动作半点不拖泥带水。
李瑾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丧在座椅里，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呢，就连他的身边人都一个个冷硬的令人生恨。
许晋东接到魏森汇报时龙虾店的老板正将一盘热气腾腾的蒸虾端到他面前，他起身留下5张红头人民币离开，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回不过神。
“放着吧，一个月时间，如果她没有回头找你，你把公寓折现找个贫困县捐了。”撂下这句话许晋东挂了电话，人潮涌动的夜市，他突然脑子清醒了不少。
朱小鹿是在第二天接到郭宇的电话，电话里被告知去H市看她的计划搁浅，具体原因他没细说，她也没多问，两个人像平常那样聊了会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夏程程推她胳膊，“噘着嘴干嘛呢？”
“我有吗？”朱小鹿怏怏的，有气无力的讲笑话，“我嘴唇本来就翘，你别嫉妒我。”
夏程程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一分钟后朱小鹿主动凑过去，“你觉得我长得美吗？”
“……”夏程程嘴角抽的厉害，知道她疯，倒没想到她会这么奇葩，“你中暑了？”
“你认真点。”朱小鹿推她，“客观点，你是男生你会追我吗？”
“不会。”夏程程很干脆，朱小鹿一滞，刚想发飙，又听她说，“咱俩太熟了，是男是女没多大区别。”
朱小鹿仔细琢磨她后面几个字，眼珠突然一转，“这就是你拒绝世栋哥的原因？”
“你小声点。”夏程程偷偷瞄了瞄不远处和学生们聊天的张世栋，“你别老往这事上扯，我们三个人现在不很好吗，你到底受啥刺激了？”
“没有。”朱小鹿稍显落寞，“习惯了男生都追着你，突然有个人单纯的是因为我本人而一直对我好，我有点不适应，更确切说很茫然。”
夏程程一阵尴尬和内疚，“小鹿，你说什么呀，难道你忘了初三的时候那个蔡鹏，还有高一转走的那个覃浩，天天给你送巧克力。”
朱小鹿已经记不起蔡鹏和覃浩的样子，经夏程程一提醒记起好像是还有这么一回事，顿时得意洋洋，“哟哟哟，原来我行情这么好过呀？哈哈哈。”
“你别告诉我你还不自信？”夏程程瞪她，真心实意的说：“我重新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我是男生，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半路认识，我肯定会追你的，看到你就没烦恼，你一笑，感觉天空都晴朗了，你的酒窝比我的还要深，一咧嘴像天使，除了吃得多，没啥缺点。”
“哈哈哈……”朱小鹿狂笑，“夏程程同学，继续，继续。”
“怎么了这是？”张世栋被笑声吸引走了过来。
朱小鹿赶紧扯住他，昂着头煞是认真，“世栋哥，你喜欢我妈？”
张世栋脸一僵，立即看了眼夏程程，夏程程耸肩，笑：“你千万别说不喜欢。”
“……”张世栋还是不敢说，喜欢肯定是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你大胆的说，我不会误会的，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朱小鹿循循善诱。
一旁夏程程还在看好戏似的鼓励他说，一边朱小鹿眼神那么恳切，好似他说不喜欢她就能哭，张世栋咬牙，“喜欢。”
“哈哈哈哈……”朱小鹿满意了，“行了，有了你俩的肯定，我觉得我顿时女神附体，行啦，上课去喽。”
张世栋神色还未缓过来，一脸懵的看了看夏程程，“什么情况？”
夏程程捂了捂嘴，“没事，猪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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