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劝说
就在二人对峙之际，一旁的苏依突然醒了过来。
苏依站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到冥落与唐灵兵戎相见，露出疑惑的神色。
见苏依正好在这个节点醒了过来，冥落惊讶之余又有些担忧。
“依儿，你先去那边待一会儿。”
冥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远离他与唐灵的一处岩地……那里相较于他身边无疑要安全许多。
苏依聪明地会意了他的眼神，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去到了远处。
冥落欣慰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唐灵……
“来吧唐灵兄，让我见识见识传闻中的东灵大当家到底有多厉害！”
“我会打到你告诉我的。”
唐灵眼神冷淡地看着冥落，然后猛地朝着冥落暴冲而出，手中那把纯白巨剪一旋，毫不留情地刺向冥落面门……
冥落瞳孔一凝，身体向一侧滑出半步，躲过唐灵的攻击，同时，手中的反王之刃闪电般向上撩起，割向唐灵握着惊鸿的右手手腕……
但唐灵似是早已看穿了他的攻击……在他出手的瞬间，唐灵便已松开了握着惊鸿的右手，然后一个侧身飞踹狠狠地击中了闪躲不及的冥落的腹部！
冥落踉跄着倒退了十数步才堪堪停下……但与此同时，唐灵已经再次来到他的面前，又是一记飞身重踢踢在了冥落还在吃痛的腹部！
哇地一声，冥落吐出一口浓血，在石地上翻滚出数米之远然后撞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唐灵缓步走到冥落面前，俯视着狼狈的冥落，手中的纯白巨剪在其身后坚硬的石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白痕……
“冥落兄，你的灵魂本就没我强大，再加上在与暗夜亡灵马车一战中你消耗了巨量的灵魂力，现在的你还能站起来就已经用尽全力了，更别说与我为敌！”唐灵淡淡地说道。
“呵，然后呢？”
冥落背靠着岩石，仰头看着唐灵，强忍着从腹部传来的剧痛，淡淡一笑。
“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俩现在完全可以是另一种局面，依然可以融洽相处。所以……告诉我那几个人的位置吧，你我好聚好散。”
唐灵盯着冥落的双眼，却只能从其中看到几分淡然的笑意。
“唐灵兄，我是绝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儿的。死都不会！”
冥落的右眸猛地绽放出璀璨的白光……
在一瞬间，唐灵的脑海中突然一阵轰鸣，与此同时，他的灵魂力如面对暗夜亡灵马车般正飞速地从体内流失，被那只皎月般的眼眸疯狂吞噬！
“啊……原来这就是你那瞳术的能力……”
唐灵面色有些难看地退后几步，沉声说道。
冥落缓缓站起身来……
“我可是能清楚地看到一个人的灵魂的。”冥落低声说道，“唐灵兄现在灵魂的状态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呢！”
冥落猛地朝着唐灵扑了过去，如饿虎扑食般将唐灵扑倒在地……可现在冥落的状态也不比唐灵强。一时间，二人如小孩儿打架般在石地上扭打了起来……
“唐灵，算是我求你，放弃吧！你去了不仅报不了仇，只会把你自己搭进去！”冥落将唐灵压在身下，双手揪着唐灵的领口，低声吼道。
“冥落兄，还要我再说多少遍，我是不可能放弃的！此仇不报，我唐灵誓不为人！”唐灵猛地爆发出一股力气，掀翻了冥落，将冥落反压在了身下。
“可你报不了仇啊！他们有多恐怖我再清楚不过，你去了只是送死！”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唐灵是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我一个人力量不够，我还有十个堡主和数万东灵弟兄！区区四个瞳师，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悬首示众！！！”
“你在放屁！”
冥落怒吼一声，猛地用头撞击在唐灵的鼻梁上……唐灵吃痛，抓着冥落肩膀的手一松，冥落趁机反身再次将唐灵压在身下。
“你以为凭借区区几个杂兵就能对付得了他们？！你踏马别做梦了！别说是你们东灵十三堡，就算是全北域所有的势力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你忍心看着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的弟兄白白送死么？啊！？就算你不怕死，你的弟兄们呢？啊！？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怕死？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冥落喘着粗气，瞪着唐灵，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而唐灵胸膛也是剧烈欺负着，盯着冥落的眼睛……
唐灵没有继续反驳，冥落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二人那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了下来，互相抓着对方的手也变得松弛，那如牛般粗重的喘息声也逐渐消失……二人就那么对视着，仿佛两个相别多年的老友如今在他乡再次相逢，沉默不言。
良久
“他们真有那么强大？”唐灵轻声问道。
“强大到你我无法想象！”冥落低声说道。
“这样啊……”
唐灵将视线从冥落的脸上移开，看向那碧蓝的天空中飘浮着的一朵烟云……
“冥落兄喜欢日出吗？”
“还行。”
相同的问题。相同的回答。
只是现在，二人的身份与心境与刚才却截然不同。
“冥落兄，自由真好呀。”
冥落没有说话。
他突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一点哀伤。
“可惜这么好的东西我却永远也得不到。”
噗嗤！
一截冰冷的利刃从冥落的胸膛突然钻出……
冥落惊讶地低头看着那截近在咫尺的纯白尖刃，然后看向身下的唐灵……
唐灵推开冥落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
“冥落兄，无论是权利，还是复仇，都像罂粟花一样，你虽知道它有毒，却甘愿沉迷于它的美丽之中。
“我的身份是东灵十三堡的大当家。而为玄霖弥钧二堡死去的弟兄报仇也是我的责任。我无法放弃我的身份。我也不能忍受自己放弃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唐灵俯身拔出刺穿冥落胸膛的惊鸿，然后抓着冥落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
“来，告诉我吧……告诉我你的同伴在哪儿？”
冥落已经放弃了挣扎……在他的脚底下便是黑漆漆的万丈悬崖！只要唐灵松手，他便会从这儿掉下去，尸骨无存！
“你觉得用死来威胁我我就会告诉你？”冥落直视着唐灵，嘲讽一笑，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
“你要是死了那边那个痴呆女孩儿要怎么才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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