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成功入队
没多久,入队考核的结果便正式出炉。
邢雾阳、安然、嬴殊、邵杰等几人全都通过考核,顺利入队;而在墓洞中曾向邵纲假扮的为首者求饶的少年和那几个犹犹豫豫、行动迟疑的少年则未通过考核。
这一次考核,算是护卫队有史以来最别开生面的一次,也是通过率最低的一次。
但在族老会方面,除了对邵纲未经族老会同意,擅自把考核地方定在尊主墓略有微词外,并没有人对这样出人意料的方式和创新低的通过率提出异议。
新人们的入队式在族老会的见证下,于百花谷祠堂举行。
这里供奉的乃是百花谷的最后一位尊主殷纪的牌位。
仪式当天,族老会命人开了祠堂,一大早便由众族老带着护卫队的中坚队员和新人们在祠堂前排班列定。
祠堂内,只供着殷纪一人的牌位。牌位后,悬着一张殷纪遗影,也不知是何人所画。
嬴殊立在院中,被要求神色肃穆、不得随意乱瞄,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遗像上的殷纪,年近半百,眉宇间既不见一部之主的威严,也不见沙场悍将的杀伐果决,倒是神色温柔,缱绻中甚至透露出一丝隐隐的病容。
作画者,无疑妙笔丹青,只用寥寥的几笔线条,就将一个人勾画得活灵活现。只是这样一幅气质柔弱的画,竟然能被挂在祭奠殷纪的祠堂内,也是一件奇事。
吉时一至,四姓族老于槛内焚香祭酒,向先尊主汇报护卫队又添新血。
邵纲和副队长曲洋领着新人们于槛外跪拜,并念了一段入队的誓词。
待到礼成,族老们退出祠堂,率先回到前面的议事堂。
护卫队众人,包括新血们紧随其后。
所有人在议事堂的大殿内重新或落座,或依次站定,由邢徽代表族老会发表一通诫勉之言,再由邢雾阳代表新血们铿锵表态,这整个一套入队的仪式才算圆满。
等到从议事堂出来,邵纲和曲洋还要带新血们去护卫队平日办公之所。在那里,所有不值勤而又没有参加仪式的护卫队员都早等待多时。
邵纲首先负责为新旧两拨人互相做个介绍。
说是介绍,其实大家也早都彼此知道,不过是走个过场。
再这之后,便是分队。新人们会三、五人一组,被分成小队,统一由稍有经验的老队员带领。
因为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按组行动,分组前,邵纲和曲洋都已经稍微做过调查。分组的目的,是以老带新,迅速让新血们适应护卫队的工作,自然是怎么和谐怎么来的。
因此嬴殊、邢雾阳和安然三人,便很自然地被分到穆青组下,由穆青负责引领三人渡过适应的新人期。
就这样,嬴殊很快就开始了效职于护卫队的全新生活。
刚开始的那几天,他还感觉有点玄幻。
自第一次睁眼醒来,成为嬴殊的那天开始,他的生活就在快节奏地不停转换。
从开启念气,到青芒试上打败邢雾阳,到住进邢家又进了学院,再到如今没几天又离开学院入了护卫队,他好像就跟走马观花一样,把别人要过上几年的生活都用几天体验完,就立马进入下一个节奏。
所以尽管入队仪式还挺庄重,挺能勾起人的投身欲和荣誉感,但嬴殊总觉得自己在护卫队其实也呆不久。
他好像,在“醒”过来之后,就彻底丧失了归属感。心底永远都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他。
但甭管嬴殊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护卫队生涯还是正式开始了。
就是具体的工作内容嘛,对于本来作息正常的人来说,真是十分的不友好。
他们这个小组,负责值夜!
春困秋乏夏打盹,少年人的觉,本来就不够睡了。之前在学院的时候,他们晚上正常睡,白天眼皮还自动往下掉呢。
现在干脆就是不让晚上睡觉了。那光白天怎么可能补得回来。
值了两天夜,嬴殊就彻底明白了护卫队的那帮老鸟们对他们的热切期盼和欢迎是出于什么。脏活、累活终于有人来顶替他们干了,不高兴才怪!
因此,这些人整个的值夜的夜晚,都是在哈欠中度过的——至少安然和嬴殊都是。
尤其是在巡逻到邢家的侧院墙外时,嬴殊的困意瞬间就达到了顶点。
他眷恋地瞅了一眼院墙,问穆青,“穆哥,我们这么值夜,得值到什么时候啊?”
对于自己带的队员如此拈轻怕重,穆青倒也不恼,他笑道:“这才几天,你们就受不住了?值夜不过是最基本的,日后还说不定要出什么艰巨或危险的任务,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呢?看看你们两个!”他点了点安然和嬴殊,“再看看雾阳!他也跟你们一样都是新入队的,就没像你们这样。”
嬴殊叹了口气,埋怨似地瞥了一眼邢雾阳。
确实,这个一看就很认真的少年,虽然也还不太习惯这般日夜颠倒的生活,却值夜值得非常认真。便是困倦,也都努力忍着,全身心地将精力放在注意四周的动静上。
嬴殊自觉跟邢雾阳这样事事认真的是没法比的,却也认命了不再抱怨。
安然却全不买账。
这位小公子十分站没站样地往院墙上一靠,十分无赖地罢工道:“我不行了,我眼皮都打好几回合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眼皮非重伤不可。我得合会儿眼,休息一下。”
穆青无奈,“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呢。”
安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话都含糊了,“跟多久没关系,我连新年守岁都守不住。”他泪眼迷蒙地揉了揉眼角,“穆哥,能不能跟队长说说,直接派我们去干危险和艰巨的任务吧,我们不怕,我们就适合那个。值夜就干脆跳过去吧。”
穆青十分没有办法地叹了口气,却还是好言好语地劝着,“艰巨的任务里说不定也要熬夜啊,到时候你怎么办?”
安然:“熬夜也要分有趣地熬和无趣地熬,现在就属于后者。”他很光棍地道:“我坚持不住了,要睡一会儿。”
邢雾阳皱眉,“你要上哪儿睡?”
安然故作沉思,“要不……我从这里翻进去,去你院子睡?”
嬴殊赶紧道:“你别翻进去吓到了织华!”
安然瞪起眼睛,“放屁!以本公子的潜入技术,怎么会吓到人呢?”
嬴殊:“那可说不好!这大半夜的,你是去叫醒织华还是不叫醒。不知会她一声,她一大早的去雾阳的屋里一看,竟多个人,不还得吓着!我看,还不如我带你去我屋睡,她不会去我屋里察看,多再多人也没有问题。”
安然开心,“可以可以,走着走着!”
穆青都听得气笑了,他在两个人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别偷奸耍滑了你们!赶紧继续好好地巡逻!”
说着,他率先开路,继续往前巡逻。
邢雾阳紧随其后,嬴殊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安然,也认命地跟过去了。
只有安然磨磨蹭蹭地挨在墙边,好一会儿都不肯动弹,一直到走在最前面的穆青都走得有段距离了,他才站直了身子,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嬴殊见他终于走过来了,好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在自觉命苦之余,见到有人比他还要难受,幸灾乐祸的意味就代替了自怜。
安然被无声地嘲笑,加快了脚步,快赶上嬴殊时猛地抬脚,往他身上踹了过去。
嬴殊立马闪躲,迈步就向前跑去。
安然在后边猛追,还边追边喊,“嬴殊你给我站住!”
暗夜中的一嗓子吓了穆青一跳,他随即也跑起来,追过去,小声地嚷嚷,“你们小声点,这可是大半夜的!”
结果,安然的声音更大了,“前面的站住,别跑!”
临近的院墙内,烛光亮起。不明所以的疑问声音小小地传出来。
邢雾阳无奈地捂住头,他怎么会跟这两个幼稚的家伙一组呢?感觉可真是前路艰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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