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被告状急应对
柔佳长公主的驸马在宫中偷欢，这事儿到底没掩住多久，很快在元京传开了，驸马一家被皇上教训，镇国公府大门紧闭。
等到传出偷欢的对象竟是南明伯府那位号称元京四钗之首的三小姐，流言甚嚣尘上，各种版本的风流韵事，撑起了许多话本子。
玉烟染的书馆靠印这些话本子挣了不少银子。
柔佳原是想弄死吴东宁，玉兮捷当日也动了杀机，不想留她，但南明伯府去求了贤妃保她，皇后也乐于看柔佳吃瘪，张岐又一口咬定她是无辜受了牵连，为了尽快平定流言，他只得委屈柔佳。
一个月后，驸马出了禁闭，吴东宁被用一台小轿抬进了镇国公府。
这些都是后话了。
几日后，张耀去给玉兮捷请安，许怀升把他带进书房。
“耀给皇舅舅请安。”
“起来吧，你母亲怎么样？”
张耀道：“母亲发了好大的脾气，谁也不理呢。”
玉兮捷叹了口气，她连自己送的东西都不收，宫中来人也不见，是在赌气怨自己没有杀了吴东宁呢。
“皇舅舅，母亲说您都不心疼她了，任由别人欺负她。”
“胡闹，你母亲没见识，你切莫像她一样想，知道么？朕就她一个亲妹妹，怎能不心疼她？”
张耀眨了眨眼睛，“那么凡是惹母亲不高兴的人，您都不会喜欢吧？”
“当然。”
“皇舅舅，耀昨日躲在泼墨轩外，偷听到几句话呢。”他眨着大眼睛，天真道。
“你怎的还学着偷听？”玉兮捷摸摸他的脑袋，“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那个女人对，对九姨母说什么：‘就算你害我也得不到他。’然后九姨母说：‘我得不到他也不能看你害他。’”
玉兮捷愣了愣，话虽然被张耀学得没头没脑，但玉兮捷很快发现了关键问题，他问：“她们有没有说那个他是谁？”
张耀想了想，道：“她们没说是谁，但我听她们的意思，说的是皇舅舅跟前的红人。”
玉兮捷琢磨了一下，道：“你下去吧，让许怀升找人带你玩，暂时不用回府。”
“谢皇舅舅！”张耀从书房中跑出去。
他走后，玉兮捷靠在椅背上面孔阴沉，难不成这事不是张岐酒后失德，而是另有隐情？
跟柔缈有关？她们说得红人又是谁？他只能想到一人，便是展决。
玉兮捷首先疑惑的就是，柔缈竟然心悦展决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
“许怀升，传旨，让柔缈长公主进宫来。”
“是，皇上。”
——
玉烟染接到圣旨后立刻更衣，刚穿戴整齐，云梦匆匆进来，小声道：“长公主，湛王殿下来了，在门外呢。”
“怎么进来的？”她吃惊，院子门口有人守着，他进来外面怎么没人通报？
她忽然想起来那条连通的回廊，好吧，他进来的确无人拦着。
“请他去小花厅。”她的新府占地大，于是院子中特地修了一个花厅，便于她见管事和外人。
萧玄泽从容地踱进屋内，却不坐下，站在门边。
玉烟染刚一进来，他就道：“长公主又要进宫？”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进宫怎么了？”
“听说宫里出了件不小的风流事。”
玉烟染意味深长地笑笑，“湛王殿下的消息真灵通。”
萧玄泽道：“我听翁誉和陶砾聊天时说的。”
“哦。”
“他俩知道就不奇怪？”萧玄泽眼睛眯了眯。
玉烟染觉得他来了脾气，但这脾气甚为莫名其妙，“我跟烛夜姑姑说过，烛夜姑姑常和翁誉议事，他知道有什么奇怪？”
“你的女官对他倒是尊敬得很。”
“先别提翁誉，殿下过来何事？”
萧玄泽默了默，问：“柔佳长公主跟驸马之间有事，召你进宫做什么？”
玉烟染一愣，“这事已过去许多天了，兴许是为了别的事呢。”
“总之那事跟你没关系吧？”
玉烟染看着他幽深的眼睛，痛快道：“自然没关系，事发的时候我在听雨阁休息”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挑眉：“你管那么多作甚？”
“堂堂驸马爷，在宫中不会那么不谨慎吧？怎么会莫名出现在内宫？”
“再谨慎也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吴三小姐是元京有名的美人，驸马把持不住也说得过去。”
萧玄泽知道她惯会骗人，说谎话不打腹稿，半句也不信。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要进宫了。”玉烟染解下护甲，转过来看他，长长的贝壳流苏在她发间晃着柔光。
“皇上肯定极不高兴吧，你说话谨慎些，别惹了他生气。”萧玄泽沉声嘱咐，“跟你无关的事说不知道就行了，别乱抒己见。”
“”玉烟染一脸错愕，他这是在教自己吗？
“我知道的，本宫今年十四不是四岁，这点道理我会不懂？”
萧玄泽脸色又阴了两分，冷笑，“算本王多管闲事，不耽搁长公主进宫了。”他抬腿便走。
玉烟染：？？？
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
她进宫拜见皇兄，玉兮捷问她吴东宁在宫宴上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常，是不是她有意勾引张岐。
还真被那个湛王猜中了，真是为了这事！玉烟染愤愤心道。
“皇兄，臣妹觉得十分有可能，吴三小姐先前就能污蔑我推她下点丹亭，胆大包天，勾引驸马也说得过去。”
“耀哥儿跟朕说，他听到了你与吴三小姐的对话。”
玉烟染心中一跳，她不知张耀听到了多少，也不知皇兄是否在试探她，淡淡道：“是说了几句，臣妹与她不对盘，很看不惯她绵里藏针的一套，故意多说了两句气一气她。”
“落井下石？”
“她对臣妹多有不敬，臣妹已放过了她两次，再一再二不再三，皇兄知道的，臣妹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性子。”
玉兮捷笑了笑。
“不过，她也的确让人不齿，明明心悦别人，却勾引五皇姐夫。”
“你知道她心悦谁？”
“若臣妹没猜错，大约是羽林卫中郎将展大人，上次她从点丹亭上掉下来，展大人就站在下面，她就差没喊出来展大人救我了。”玉烟染撇嘴，半真半假道。
“展决？她倒是好眼光。”
玉烟染不置可否。
“说起来，朕竟惊觉，展决已二十了还未成家，你在元京，可觉得哪家小姐配得上他？”
玉烟染笑道：“皇兄，您也不是不知，臣妹不怎么跟各家来往的，哪家有几位小姐都不知道，更何况只要您赐婚，不管什么样的女儿，自然都配得上。”
“展决可是朕悉心培养的孩子，朕可不能随随便便给他指个人。”
“展大人好福气，得皇兄赏识栽培。”玉烟染极为敷衍。
玉兮捷见她没半点反应，谈论起展决时与旁人并无不同，甚至对他有种不屑一顾的感觉，于是收了话头，令她出宫。
玉烟染垂着眸子坐上马车，直到回了府，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好险，今日这关总算过了。
张耀那个臭小子，竟然去皇兄那里告她的状！看她下回瞧见他怎么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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