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皇上密见玄泽
“刚收到消息，萧珣出兵了。”萧玄泽把密信放到玉烟染桌上，问：“你要不要进宫通知皇上？”
玉烟染看了一遍，冷笑道：”萧珣定是以为太子即将被废，想趁人之危，这样一来，柔佳的罪行更加是板上钉钉。“
”听说太子还被困在东宫。“
”皇兄没说要放人，我也无法。这封信你刚收到？“
萧玄泽点点头，”从皇都到两国边界要走上七八日，这么一算，从边境往回传的消息应该也快到了。“
”既然这么着，“玉烟染放下信，”我便不进宫了，免得出力不讨好。“她把这么消息带给玉兮捷的话，等于坐实了柔佳通敌叛国的罪证，玉兮捷一旦觉得没面子，大概不会给她好脸色瞧。
萧玄泽轻轻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慨。
萧珣带大军杀来边境，也许会给边境百姓带来一场浩劫，如果靖国方面早知道消息早做出反应，也许可以给萧珣致命一击，可玉烟染却不愿意把握这个机会，换句话说，她不愿意救那些边境上无辜的百姓，只是因为觉得麻烦。
若在从前，她大约不会这么精明，会把边境百姓的命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如今也会权衡利益得失了，她的确成长了很多，越来越能独挡一面。
玉烟染心里的确有一番衡量，她把这封密信交上去，玉兮捷定能猜出这不是她弄得来的，必然源自湛王，可湛王从哪来的渠道截获这么重要重大的机密？她委实不清楚他的势力和目的，如果因为这件事让玉兮捷把精神放在他身上，开始调查他，那岂不得不偿失？
对于目前的她来说，什么也比不上萧玥重要，玉烟染可以不要告密的功劳，但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两人商量好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没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萧玄泽更是当着无涯的面把那封密信烧了。
秦师爷同时寄来了告罪信，又谦卑地询问他打算何时回来，萧玄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封长信。
“让他按兵不动，靖国这边做出反应的速度可能比他想象得快，这不是个好时候。”萧玄泽冷冷道。
——
过了四日，边境方面来了八百里加急奏报，萧珣率军亲征，大概带了六七万人，他们突然而来，边境线上的压力激增。
玉兮捷顾不上发脾气，连夜召三省六部进宫商议对策，整个元京因为这桩事闹得异常轰动。
不明所以的人开始把这桩事和太子被囚禁联系在了一起，私底下议论着是不是太子殿下与北晋勾结，被皇上发现，这才被强硬地软禁，却迟迟没有后话。
玉烟染暗中动了点手脚，把这种言论悄悄扩散到宫中，这样一来玉兮捷肯定能听到，她要逼他立刻做出决定——要么就替柔佳兜着这件事，让玉容涵给她顶罪；要么就赶紧把玉容涵放出来平流言。
不过玉兮捷在做选择之前，倒是做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
——
玉兮捷召见了萧玄泽，他让逸王支开玉烟染，派展决亲自把萧玄泽请进了宫。
萧玄泽跟着展决走的时候，云梦显得非常担忧，佯装端了一杯茶洒在他脚边，趁机悄悄问：“殿下，要不要奴婢去寻长公主回来？”
萧玄泽摇头，冷而快速道：“莫急，告诉她我没事。”
云梦只好跟在众人后头目送他上了马车。
且说萧玄泽坐着马车进宫后，展决带着他左拐右拐，再次把他请下马车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太极宫门口。
看来皇上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进宫了啊，萧玄泽一边想，一边对展决道：“多谢大人。”
“殿下请进吧，皇上等候多时了。”展决瞧了他一眼，“皇上似乎有要事同殿下商议。”
萧玄泽点点头，跟着许怀升进去。殿里安静肃穆，燃着熏香，但萧玄泽还是从中闻到了淡淡药味。
“皇上，湛王殿下来了。”
“你们下去吧，朕要与湛王单独说会儿话。”
“是......”许怀升转身对萧玄泽道：“殿下请。”随后带走了殿中所有宫人。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萧玄泽问。
“坐吧，朕今日找你来，是想起从西山回来后，朕给了许多人赏赐，却独独忽视了你。当初要不是你带人及时赶到，朕和太子未必能平安赶得回来，朕现在问问你，你可想要什么？”
萧玄泽抬眸，冷静地问：“皇上客气，小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敢当皇上奖赏。”
玉兮捷道：“朕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像你这样心有大志的人，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搭救落难的天子，辅佐他惩戒叛军呢？”
萧玄泽的眉心跳了跳，玉兮捷这话基本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他谋逆的野心，对方已经全然知晓了。的确，他也是想带兵杀回北晋的人，当他看到陈王的十万大军在城下像羔羊一样被屠杀时，内心也有种震撼无比的悲凉感，可那时候由不得他设身处地，玉烟染待在元京岌岌可危，那种情况下，他只能拥护玉兮捷，把他平安地送回元京。
“湛王不必紧张，朕没有恶意，你是难得的性情中人，朕很欣赏，也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大展宏图。”
萧玄泽道：“皇上的意思是，可以允许我回北晋？”
“当然，朕不仅可以让你回去，还可以让你立刻就走。”
“是因为边境的战事么？”
玉兮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果然聪明，你若想成大事，萧珣是你最大的阻碍，他离开皇都来到边境，对你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只要你除掉他，朕以为，你的计划便至少成功了一半。”
萧玄泽心想，原来他是打这个主意，他不想跟北晋硬碰硬，于是就想把自己像刺客一样送回去，让他们兄弟相残，也算是以牙还牙。
“皇上，我此刻离开靖国，对您的好处想必十分大吧？但于我自己而言，这并不一定是个好时机。”
“朕可以向你许诺，靖国在任何条件下都会全力支持你，只要你能让萧珣立刻退兵。湛王，朕很看好你，待你心愿达成，朕愿与北晋再修两国之好。”
萧玄泽扬眉问：“哦？皇上想怎么与我北晋重归于好？”
玉兮捷定定看着他，道：“只要你同意，朕可以把文英公主许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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