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送柔佳去皇陵
柔佳长公主要前往皇陵守孝的消息传出去还不足一日，她人已经在去皇陵的路上了，启程之仓促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柔佳长公主做错了什么皇上才会把她送去守灵？众人简直不敢想象，再往深想想，柔佳柔缈两位长公主昨日都进了宫，怎么好端端的，偏偏是柔佳长公主被送去了皇陵？皇上什么时候袒护起了柔缈长公主的？
许多府邸同时活动关系打听这桩事，主要是太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就两位长公主而言，如果被罚去皇陵的是玉烟染，大家才会觉得正常一些。
承恩公和世子甚至亲自进宫求见皇上，想请他对柔佳网开一面，只是玉兮捷心意不改，直接把他们拒之门外，没有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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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且蒙蒙亮时，几驾马车悠悠从长公主府出发，排成一列出了元京，看上去像是一队远行的大雁。
这几驾马车看上去都比寻常马车精致华美许多，一看就是高门望族里地位很高的人才会用，但奇怪的是，外表并没有任何能代表主人身份的象征，又拆除了所有装饰，显得朴素异常，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玉烟染站在去皇陵必经的官道上望见这几驾马车时，心想世事无常，她从皇陵回来不过六年，如今站在此处却是送柔佳前去，这个中滋味感慨只怕说了，旁人也是不懂的。
“因果报应，长公主，她总算也能体会当初您离京时的难过了！”云梦畅快地喘了一口气，不客气道：“不过她排场也忒大了些，都去皇陵守孝了还带着这么多下人和东西，以为自己去出游呢！还真是骄纵。”
洞庭道：“你不瞧瞧看她平时出门要带多少下人，装扮得什么样子？眼下这个情形于她而言已经很凄凉了，只怕她自己都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出行时竟是这样的寂静。”
“哼，也不知她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咱们长公主尊贵，当初离京时，长公主可就带了我们俩，要是没有弦月姑姑，那就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那时候长公主的处境比她糟糕多了，凭什么她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云梦像倒豆子一样抱怨起来。
玉烟染笑笑，“快别说了，都是陈年旧事，还提作甚，你俩去拦车吧，我要同她说两句话。”
“是……”
——
柳月替柔佳掀起轿帘时，玉烟染看到的果然是一张骄纵倔强的脸。柔佳脸上被打出来的淤青还在，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柔佳冷冷道，连下车来的意思都无，端坐着微微俯视她。
“是啊，来看你这手下败将落到曾经我挣扎过的泥潭里，却爬不出来的样子。”玉烟染淡笑道，嚣张直白地冲她挑衅。
柔佳满眼恨意，“贱人！真该让皇兄听一听你这番话，叫他知道知道你背地里是什么无耻的模样！”
“皇兄就是听到了，也掩盖不了你为了荣华富贵出卖靖国的罪孽。说真的，皇兄还能留你一命，留张耀一命，我觉得你该心满意足了，皇姐。”
“闭嘴！你有何资格教我该如何做？”柔佳高声呵她，并抬起下巴。“本宫是嫡公主，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插言！”
“可惜本宫也是嫡公主，而且比你身份还高一点，皇姐想用身份来压我，可是不怎么明智。虽说这些年来我过得不如你，不过也多亏你勾连北晋太子，皇兄和太子才能更加信任倚重于我，总得来说，我还是要多谢你的呢。”
“你到底给皇兄下了什么迷糊汤！为何他如今对你如此袒护？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柔佳越说越激动，整个人像一只暴怒的斗鸡。
“我能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斗垮你，皇姐不会忘了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吧？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你如此欺我辱我，别指望着我会心慈手软放过你。”相比起柔佳的愤怒，玉烟染显得异常冷静，只掀了下眼皮，目光幽暗如一只捕食的猎鹰。
“你.......”
“去了皇陵跪在我母后灵前时，最好诚心反省祈祷，那样的话，说不定本宫将来心软，劝一劝皇兄让你回来，毕竟皇陵那个可怕的地方，弄不好就会把自己吓死呢。“玉烟染轻轻道。
柔佳头痛欲裂，她算是明白了，玉烟染今日来专门为了羞辱她！
”柔缈，你最好别自鸣得意，我做的恶事多？难不成你的手段少？小心遭报应！“
”多谢皇姐挂念，不过我是不会报应在皇姐前头的，“玉烟染转了身，淡笑着留下最后一句，”希望你去了皇陵多多修身养性，三省吾身，痛改前非，若是再不安分打我的主意，我就把张耀从芒山弄回来，拆成一截一截给你送过去。“
”柔缈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柔佳在马车上大声骂她，玉烟染充耳未闻，她原是想劝一劝柔佳醒悟的，可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强烈的杀心让她只想故意激怒柔佳，叫她始终固执己见再难翻身。
玉烟染默默想，一路走来，自己终究是活成了越来越冷血的模样，遇到不顺心意的，先用杀戮解决，这慢慢形成了习惯，到今日，她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愧疚和波澜，不管是一个下人、士兵、官员，还是一位公主，甚至亲人，姐妹，她动起手来都不会手软，让一个人死，容易至极。
想来皇兄也是如此吧？许多时候并不是他不近人情没有仁心，只是除掉或者留下一个人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无上的权利早已让他麻木到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所以他那么容易就选择牺牲了玉容渊，利用玉容灏、怀疑玉容涵。
而自己也正在慢慢变成这样麻木的人。
——
柔佳的阴谋被戳穿后，基本可以证明玉容涵是无辜的，但皇上没有立刻下旨放了他——毕竟关系到他和柔佳的的颜面。
所以远在北晋的萧珣至今还以为柔佳行事顺利，如今太子被幽闭，很可能会被废掉，朝野动荡，这是最好的动手时，于是他开始向陛下请旨，率军攻入靖国。
萧珣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就在萧玄泽接到密信的同时，萧珣已经率军出兵，浩浩汤汤从皇都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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