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冒险自作主张
萧玄泽在天黑以前就启程离开了，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玉烟染都没能去送一送他。
“长公主，殿下已经离开了。”西塘来回，“殿下让小的稍句话给长公主。”
“什么话？”玉烟染捏了捏手掌。
“殿下说请长公主放心，他安顿好就回来，安全起见，他把无刻留下来任长公主调遣。”
“无刻？”玉烟染愣了愣。
“给长公主请安。”屋外忽然传出一个低沉声音，无刻悄无声息从房顶掠下，落在窗外，像一只巨鸟，把云梦和晚星都惊了惊。
“请长公主下令。”他的声音刻板不带一丝感情，显得异常冷漠。
玉烟染愣了愣，但随即想到萧玄泽还是记挂着自己的，他把无刻留下，也是让她放心的意思。
“把他叫进来。”她吩咐道。
云梦去开门，“无刻侍卫请进来吧，我们长公主叫你。”
无刻一言不发低着头进来，肃然站在东次间地中央，站得很规矩。
玉烟染上下打量他一下，黯淡的灯光下，忽然觉得他冷酷的长相很让人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是北晋哪里人？皇都吗？”她问。
“回长公主，属下不是皇都人，但属下从很早就跟随殿下了。”
“你有其他家人吗？”
“属下还有一位哥哥，现在在皇都。”无刻道。
玉烟染点点头，问道：“你的武艺如何？”
无刻想了一下，道：“与罗侍卫长不相上下。”
“如果我带你去抓一个人，但是比较危险，你可能全力助我？”玉烟染问。
无刻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开始沉默。
玉烟染便道：“本宫从不勉强别人，你家殿下把你留给我，是信任你，但你若不能全力助我，那我不会用你，只等他回来，将你还回去就是，你自己考虑清楚。”
无刻立刻跪道：“长公主息怒，属下自然愿意为长公主效力，只是殿下说，属下的第一职责是保障长公主的安全，其他事都不重要。”
玉烟染点点头，“很好，你先下去待命吧，三日后随本宫去一个地方。”
无刻应是，躬身告退。
弦月进来问：“长公主，您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吗？”
“姑姑，陈王来寻我了。”
“什么！”弦月变了变脸色，“快报给太子殿下知道啊！”
“不急，我要亲自去会会他。”玉烟染淡淡道。
“这也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既然能躲过层层追捕找到我这儿来，必有后手，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再想抓到他就不易了。”
“那长公主……可要多带点人手……”
玉烟染点点头，“我带无刻去，姑姑放心。”
——
东宫。
“不知湛王可准备好了？他就这么忙吗？要长公主亲自来给他传话。”玉容涵冷冰冰道。
“湛王偶感风寒，是我下令把他关在府上，不许无关人等探望的，毕竟我也是怕耽搁了太子殿下的计划。”
玉容涵有点怀疑地看了看玉烟染，但她神色淡然冷冽，他便没再问。
“再过两日，我便派人送湛王殿下回去。”
“我会通知他，殿下放心。”
“有一事，本宫想问一问长公主的意思。”
玉烟染肃了神色，“太子殿下请讲。”
“关于龙虎军，”玉容涵道：“龙虎军在平叛谋逆中功不可没，父皇与我一直都想对其褒奖恩赏，却没想到一个合理的方案，所以本宫想问一问长公主，如何给他们论功行赏比较好？”
玉烟染默了默，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可龙虎军的实际控制权其实不在她手上，她只有一个主帅之名，况且龙虎军里两派争论不下，她若处理不好，容易在这支强大的军队中埋下裂痕。
“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多谢太子费心记挂。”她温声道。
眼下陈王一事才是顶顶要紧，等抓到陈王，再议不迟。
“那本宫等长公主的意思。”玉容涵看看她，问：“父皇的身子好了些，明日你可进宫来？”
玉烟染默默发愣，她在想要不要现在告诉玉容涵有陈王的消息了。
“长公主？”
“是！”玉烟染猛然回过神，抬头就落入了玉容涵冰冷的双眸中。
“在想什么？”
“无事。皇兄的身子恢复了许多，皇后娘娘说我不必进宫来，可以歇一歇。”
算了……暂时还不能说，云泽的事，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
“母后在宫中诸事繁琐，还是要累长公主多帮衬些。”
“皇后娘娘这阵子心力交瘁，太子殿下多让小皇孙进宫陪陪她的话，也许能让她高兴。”她回道。
“我记下了。”
玉烟染一阵东拉西扯，总算把话题绕了开去，随后就出了宫。
——
第三日晚，她换了一身水蓝色孔雀羽线绣制的襦裙，金红色仙鹤祥云纹长衣，臂弯里挽着轻纱披帛，显得庄重明丽，即使在晚上也熠熠生辉。
“去把无刻叫来，该出发了。”她拢了拢袖子道。
“您真的只带他一个人去？”弦月皱着眉头，这一整天都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姑姑放心，我还安排了罗宜跟着。等再过几个时辰，太子会派人来护送湛王，届时湛王不在，他那些人就会全部派上用场，他派的人一定不会少，我可以直接借用他的人，把陈王一网打尽。”玉烟染计划得可谓头头是道，“我的任务只是去探探陈王的底细而已，太子的人一到，我立刻让无刻带着我趁乱撤退。”
“唉，奴婢还是不放心，长公主何必要以身犯险……您可是金枝玉叶啊！”
玉烟染吐了吐舌头，不想听弦月唠叨。
为保周全，她其实应该提前告诉太子的，可玉兮霆的话实在太让她在意了。
这几天她反复想，云泽可能真的没死，可没离开又是什么意思？他要是没离开，怎么从没找过自己？
莫非是因为她恢复了长公主的身份？
可云烟书馆还在，他的宅子也在，他不该一次也不回来啊。
她必须得在玉容涵抓到玉兮霆以前问出这个答案，所以只好铤而走险赴他这个约。
此时无刻已经驾着马车候在府门口，而即将到边境的萧玄泽还在心急火燎的赶路。
府门口不远处，一个身影披着黑色的斗篷，鬼鬼祟祟探了探，随后趁着夜色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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