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生杀星
水至清则无鱼。皇权可以忍受地方上的大族豪强钻律法的空子，与地方官联合盘剥百姓牟利。可皇权却绝对不能忍受地方上的豪强私自操练兵马，唯恐天下不乱。
‘想要在这汉末乱世站住脚，仅靠各人勇武和这些个仆役、门客却是远远不够的。要出仕，要做官啊！’
思绪飘到这里，赵旭便也就懒得理会这些门客此时的表现如何如何了。解下背上一直背着的强弓，靠在一棵属下，索性静静闭目养神起来。
……
“好了好了，时辰到了，都起来了。听咱们公子说两句话。”
“起来了，起来了，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连喊带踹，一行三百余人终于是乱糟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此，在一杆火把的映衬下，尚且还是第一次这么做的赵旭，便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站到了一处相对较高的土坡上。
“……”
而见到他出现，或是受于他身份的影响，或是受于赵旭这个“射虎郎”威名的震慑。原本吵吵闹闹，显得乱糟糟的三百余仆役、门客，便也不由相继闭上了嘴巴。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而初次面对这等安静的人群，赵旭顿了顿，让自己的心情再度平稳了一番后，他扫视着这些人，便也不由以洪亮的语气，对着他们高喊道：“汝等都算是我赵氏自家人了。
既是自家人，面对你们，我也就不说那些个没用的废话了。此番羌贼伤了我的仲父，杀害了我赵氏像你们一般的家人。
此仇此恨，可谓不共戴天。故而这些个羌贼，决然不能放走一个。在场的所有人，杀一个羌贼，我赵氏赏钱一千。杀了羌贼的首领，我赵氏赏钱一万！”
“杀，杀，杀！”
忽的听到赵旭这样的话，本就杀气腾腾的一众仆役宾客，此时士气却也不由越发高昂了。
先前便有约定，剿灭这群羌贼所得的所有战利品，皆归他们所有。而如今又听到有如此丰厚的赏钱可拿，人群中那些个向来都轻贱自己生命的亡命之徒，此时眼睛简直都要红了。
因而见此，赵旭终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也已经有了迫不及待的他丝毫没有废话的一挥手，这群如饿狼一般的仆役、宾客便也就不由持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对着羌贼所在的山岭冲了过去。
……
“杀贼啊！”
一连冲了三里路，接着天空的清冷月光，百余羌贼设立在山坡上的巢穴，终于也是出现在了赵旭等人的眼前。
是以霎时间，人群中那些个根本没有上过战阵，性格却是足够凶悍的亡命之徒，便也不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高吼大叫，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对着贼巢便就冲了过去。
而这般一来，在山寨巢穴中休息的那些个羌人，自然也是纷纷惊醒。
一个个抓住兵器，寻衣找鞋高喊敌袭。
显然，赵旭的夜袭之策收效了。以至于在山寨中被围攻的敌人，现在还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前来偷袭他们呢。
见此，一直不紧不慢吊在人群中前方位置的赵旭，便也不由提刀加快了脚步，渐渐和赵牡、赵晆、马循等人冲到了最前方。
“杀！”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终于看清楚了一名羌贼的脸。
接着不知怎么的，一种强烈的兴奋感便也不由充斥了赵旭的身体。
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越来越快，直至冲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杀啊！”
一声好似野兽的咆哮从他口中发出，他一跃而起，战刀随即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的斩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噗呲！”
一腔滚烫的颈血冲天而起，一下子溅了赵旭一脸。可不知怎么的，明明是第一次杀人的赵旭，闻到这强烈的血腥味，不但没有惧怕，反而还有一种莫名快意。
“冲啊！”
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众亡命之徒见此，顿也不由倍受鼓舞。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的身旁冲了过去，纷纷的找上了对手展开了厮杀。
“杀啊，杀，杀，杀！！！”
瞬间，周遭发出的响亮喊杀声便就将他彻底包围。
一道道刺目的鲜红染红大地，一个个强壮的身体跌倒在地上就此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种感觉，就仿佛从人间一下子来到了地狱一般。
勇士和懦夫在这个时候开始变得泾渭分明。
先前原本叫嚣的很厉害的仆役，此时的反应却是畏手畏脚；而有些沉默寡言者，此时反倒凶猛的像是一头猛兽。
没有什么阵型、旗鼓、号令，只是借助着人数的优势，一拥而上的赵氏仆役、门客便就彻底的冲垮了这百余羌贼的山寨。
因而在这等局势之下，赵旭的个人勇武真真也是被完美的发挥了出来。
这等常人眼中的修罗地狱，对他而言仿佛是如鱼得水。
他手持一柄战刀，背着一柄硬弓。近的用刀砍，远的用弓射，短短片刻时间，竟以有五人死在了他的手中。
故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不知不觉下，他已然渐渐成为了赵氏一方的核心，成为了羌贼为之惧怕的杀神。
“公子，贼人惧怕了，他们想要从西北突围！”
挽弓再度射杀一人，马循的一声高呼随即也不禁传入了他的耳中。
而忽的听到这话，不知不觉中已然有些沉迷在杀戮之中的赵旭，却是想也没想，一声高吼便就带着周遭十余人向着西北冲去。
“贼子，休走！”
一路向前，随手抄起一柄插在地上的短矛，高吼一声，便也不由奋力的将手中短矛掷向了那名骑着一匹战马，在数贼的护卫下一路抱头鼠窜的贼酋。
“啊！”
短矛正中目标，那贼酋却是还不曾来得及转身，便就被赵旭一下子从战马上钉死。
见此，赵旭哈哈一笑，提着刀便就对着那贼酋方向冲了过去。
“逃，逃！”
首领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就被人杀掉了，余下的那些贼人自然也是半分战心也无。一声招呼，便就开始各自逃窜。
对此，已然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的赵旭却也是懒得追了。
摆手对着左右吩咐了一声，自己则是来到了那名被短矛钉死的贼酋旁，挥刀，一刀斩下了那贼酋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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