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

　　一种无力感袭来，杰克坐倒在地上，疲惫感袭来的同时，隐隐也感觉到一种解脱：“算了，算了。我认输。”

　　说完认输，空间立刻随后起了变化，黑色像幕布一样被扯开，亮光刺破这一切，杰克的心突然有了片刻的宁静。

　　即便如此，杰克坐在土路上，想起来十几年梦里的虚无，还是感觉刀阵阵揪心。

　　被封住灵识的杰斯回过神来，身体一晃稳定下来，看到了面前狼狈失意的杰克，隐隐地有些难受。他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搀扶杰克，却又收回了手挨着他坐了下来。

　　“我被蝶桑抓去了，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杰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心底的怒火逼得他十分难受。他觉得蝶桑一定是用自己胁迫杰克了，不然，杰克不会这么失落，他会一直坚持下去。

　　杰克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强提着精神：“我没事。”

　　这么狼狈的他，杰斯还是第一次见。说“没事”，杰斯是不相信的，这只是杰克不想多说的托词。

　　杰斯也不再看他，只是心里怨恨蝶桑，勉强压抑着怒火：“没事就休息一会儿，跟大家回合吧。”他的心里，真的不希望杰克再执着下去了。

　　可是，要一个放弃执念怎么容易。杰克心底还没有真正走出迷谭：“就算不问蝶桑，我也会自己寻找答案。”

　　杰克少有的固执，再次拨动到了杰斯心内的怒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我自问已经很理解你了。可你已经努力过，痛苦过，应该已经尝到滋味了，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杰斯不是一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但杰克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遇见这种情况，他又心急又生气。

　　“杰斯呀——”杰克清肠触动，满脸苦笑：“你不懂我的感觉。我之所以不放弃，是因为那种感觉更痛苦，滋味更不好受。

　　“我觉得，自己很可能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我没有灵魂！”

　　杰克说的都是掏心的话，他在幻界这些天，尤其是吸收掉和自己精灵之力相同的力量后，精灵之力有了很大的提高。而正是这种提高，让他更加清楚地明确了自己没有灵魂的事实。

　　“胡说，你是真实存在的，不仅是这样，你还是独一无二的。”

　　杰斯相比杰克少了一些口才，被他安慰过的人，反而有些不自在：“放心，我可没有自弃，我只是想找到真相而已。而且，我是的确没有灵魂。”

　　杰克是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没有灵魂的事实，坦然到不自欺不欺人。

　　另一边，富丽威严的王殿上，蝶桑靠在一边，心情烦闷的他久久不能入睡。

　　蛇月不知道主子会有什么心事，只好屏住气一言不发，紧张地站在一边。

　　“或许——”蝶桑突然说：“我应该杀了他，他是我用过的身体，能够牵出我的魂源。他本来就是一具可以随便毁灭的躯体，只是一个物件。现在却能成为有思想的人。”

　　想了这么久，原来是对杰克动了杀心。蛇月不敢多说话，他太了解蝶桑了，蝶桑的主意很少能定下来，可一旦定下来，谁也改变不了。

　　蝶桑眼神一凛，他突然觉得不应该让杰克活着，牵扯魂源还可以忍受，但杰克辱骂过自己，要是不杀了他，自己堂堂一代王者，威名一定有损。

　　主要打定，蝶桑迅速坐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宝石就要离开。蛇月很想劝说一句，但他犹豫了一下，没敢开口，再想说，蝶桑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

　　另一边，杰克和杰斯还在休息，两个人坐在地上，都是一句话也不说，相伴为挚友的他们，也不是多么尴尬。

　　幻界黑白不分，太阳照着他们，杰斯挡住光顺着小路向前望过去，突然看见几道熟悉的身影，心里一喜。

　　“是路易丝！”杰斯惊呼一声站了起来，低头偷瞄了一下杰克的反应。

　　杰克抬起头往前看，见查星路易丝海洛并排走着，后面似乎还跟了一个孩子模样的人：“那小孩是谁？”

　　“什么？”杰斯刚刚没有注意到什么小孩，听见杰克说，又抬头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觉得这个孩子的身影很熟悉，没准以前见过他。”

　　杰克没有搭理他，只是冲路易丝他们挥了挥手。

　　“找到了！”路易丝面露喜色，她只是听查星说感应到了杰斯的下落，没想到杰克也在这里。不过杰克很落魄，要不是自己对他很熟悉，没准认不出来了。

　　路易丝赶紧跑了过去，看着两个人，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们还好吧，杰克，你一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

　　杰斯赶紧瞪了她一眼，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气氛不对，大大咧咧的路易丝竟然查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瞥了杰克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查星看到路易丝激动的样子，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不用再伤心了。

　　“我想，蝶桑不会告诉杰克实情。有些事情，对他的名声有损。”

　　辰默默提醒了一句，查星立刻产生了某种奇怪感觉：“你是不是知道杰克的事？”

　　“知道，但我也不会说出来。但我有点好奇，他为什么非要什么答案不可。”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神，都想的什么？”

　　辰笑了笑：“很简单，我的想法你猜不到，深海领主的你不敢猜，而蝶桑的更复杂，他根本不用逻辑思考问题，全部随自己的心情。”

　　“深海领主的不敢猜？”察觉到这个词有点怪，因为深海领主感知能力不强，就算猜他的心思，难道他还能知道不成？

　　“是因为，你不知道深海领主有多邪恶，也不会明白他有多恶心。一旦你明白了他的心思，你就会对整个世界绝望，觉得这世界上全是恶意。”

　　辰说的很夸张，但查星觉得辰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不禁对有些事产生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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