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驱逐
“父亲叫我？”张炎心中不免有些怀疑，张成才自他记事以来从未搭理过他。
那人见张炎气质和从前差的太多，差点没认出来。
“呃…对，是叫你。”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炎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那眸子太明亮了，让人觉得刺眼。
张炎深吸一口气，目光垂了下去，转头和李林道声一会就回，便跟族人朝议事厅行去。
“莫非父亲已经知道我成为一个武者了，要重视我了？”张炎怎么也猜不到张成才的目的，但是也不会这么巧刚好在自己凝聚气海之后就派人来找自己，除非他已经知晓自己修行的事情。
五岁在华夏大陆年纪还是很小，但是五岁的武者也有不少，毕竟大陆战事繁多，不是和平年代，所以人人尚武。孩童修行十分常见，当然，五岁的后天武者就比较少见了，也不是说没有，但无一不是各大家族或门派的种子人物。
不一会就到了议事厅，那人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直接进去。
张炎有礼貌的抱拳以作回应，便直径向议事厅内走去。刚一进去就发现族中的重要人物都在现场。
“参见家主。”张炎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此刻也不方便多问什么。
“张炎，有人说看见你从藏经阁中偷取了族中的玄阶武技《圣剑术》，可有此事？”张成才并没有像张炎想象中那般要重视自己，反倒直接喝问自己是否行了偷窃之事。
华夏大陆中有各种各样的武技，但是武技也是有等级之分的，一般分为天地玄黄四大等级，而每个等级同样有高中低级的分别。目前张家所拥有的最高级别的武技就是一本玄阶低级的武技，即便只是一本玄阶武技，对于张家来说也是无价之宝。
“父...家主，我从未盗取过任何武技，你为何怀疑是我？”张炎听到张成才的话心都凉了半截，果然父亲依旧是不重视自己的，不仅如此，更是不相信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并非我怀疑，只是李林作为藏经阁的看守人，对族内子弟都会细心盘查，唯有你从小跟在李林身边，并且有机会随时进入藏经阁，李林也不会查问你，你自然是最有嫌疑的人。”
“更重要的是，有族人看见是你窃取了武技，我已经派人去你房中搜查，若不是你我自不会为难你，但反之我也不会放过你。”
张成才从张炎出生的那一天就恨极了他，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夫人怎么会撒手人寰，若不是是夫人临终前托付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张炎，这孽畜焉能活到现在。
此时张炎心里真的很难过，与爷爷战斗时释放出去的郁结之气仿佛又像枷锁一样拷在了自己身上，看着父亲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就好像自己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父亲，自我记事就从未有过与你相处的记忆，如若不是爷爷告诉我家主是父亲我还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和孤儿有什么分别。今天你更是怀疑我偷窃了家族的武技，你为何这样待我？”
不知道为什么，张炎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压抑在心中的疑问，愤怒，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是你的儿子，我不是阿猫阿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参加阿娘的祭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学习修行，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族人都看不起我，都欺辱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父亲都看不起我，都欺辱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本以为今日你叫我过来，是要重视我了，没想到我听到你说的第一句就是‘窃贼’。到底是为什么？！”
张炎将心中的苦闷一股脑的都抒发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泪水顺着充满稚气的脸颊流下，终究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张成才，只见他缓缓站起，用依旧冷漠的眼神扫过张炎：“因为你害死了我的夫人，你的母亲！”
简短，清晰的话语传到张炎的耳朵里，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觉得天旋地转。
李林从未和他说过母亲的事情，只说在外遇险，可是如今张成才告诉他是他害死了母亲。
“你母亲自从怀孕日渐消瘦，待到生你的时候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再者你在她腹中整整三年之久，你若不是妖胎，吸了她的生机之气，她何至于落到香销玉殒的结局！你说，是不是你害了她！”
张炎脑子嗡地一声，混乱无比，这就是为什么族人都远离我，看不惯我，这就是为什么父亲从来都不关心我，理会我。因为我是个怪物，没想到我是个怪物。
“家主，我们在张炎的房中搜到了这个。”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只见一名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将书本递给了张成才。
“你还有什么话说？”张成才扫了一眼，将书籍递给张炎。
张炎看到书上写着“圣剑术”三个字，一脸黯然：“我从未见过这本武技。”
“哼，还敢狡辩，只有你才能肆意进入藏经阁，如今物证就在眼前，当着各位族人的面，今日我就将你这妖孽驱逐出我张家，往后不许再入张家一步！”
“这样的怪物早就该滚出家族了。”
“怪物还想修炼我张家的玄阶武技，有什么资格？”
“滚出去，垃圾，别赖在张家，没有人欢迎你。”
......
张炎此刻只想着自己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内心无比痛苦，又听到族人们的辱骂，只觉得体内气息暴动起来。
此时已经有族人走到张炎身边，准备动手将他驱赶出去。
“不准动我。”张炎冷冷看着朝他走来的人，丝毫不像一个五岁的孩童，平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仿佛放大了不少。
走来的那几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未知的猛兽给盯上了一般，一时半会竟没敢向前多走一步。
大概是觉得羞辱尴尬，其中一人暗骂一声冲向张炎，试图靠拳脚逼张炎出去。
“嘭！”拳头到肉的一声闷响，只见那人倒飞出去，嘴角溢血的瘫在地上，无法再动一下。
“我自己会走。”说罢，张炎转头离开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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