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胎
百年过去了,华夏大陆只剩下中域还未被魔族吞并,即便如此,这片大陆早已经是魔族的囊中之物,自从那战人皇张炎陨落,魔族在魔尊的带领下向内陆开始了蚕食,人族在长久的和平以及人皇的庇护中早已忘记了战争的残酷,而远在边荒挣扎求生的魔族却已经越发强大,无论是高等战力还是初级战力,人族都是完败,魔族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毕竟边荒残酷,大陆上丰饶的物资也遭到魔族几近疯狂的掠夺。
人皇当年所在的中域由于有九重遮天大阵,使得魔族一直未攻陷,所有人族在魔族的进攻之下收缩在了中域城镇。阵法覆盖范围有限,更多的人类被魔族残忍杀害,如今人族已经十不存一,目前中域以四大家族和三大宗派为主,其余附属家族和宗派为辅,在地图上构成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也正是九重遮天大阵覆盖范围,将整个中域囊括其中。
在中域的边缘地带,有很多小家族,最近这些个小家族之间流传着一件怪事儿,张家家主夫人怀孕三年未生,据说是个妖胎。
张成才是张家的这一代家主,当初他还未做家主的时候便结识了自己的夫人墨澜。两个人十分相爱,婚后没过多久便有了爱情的结晶。
“澜儿,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我还没有想好呢,你有想法吗?”
“我张成才的儿子一定要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名字一定要大气!”
“我还没生你怎就知是男孩?”
“你肚子这么大,肯定是健壮的男娃!”
“哼!重男轻女,我突然想吃烤田鸡了。”
“好好好,为夫这就上山给你捉田鸡去。”
这样恩爱的对话每日都在发生。张家所在依山傍水,但是也贴近魔族统治地带,他时常去的山叫做阴冥山,因为山上常年覆盖着阴冥之气,犹如毒障一般。
曾经总有人误入阴冥之气中,再也没有归来,时间渐久大家也就知道这地方如同禁地。张成才也只敢冒险去半山腰处捉一些野味罢了。
转眼十月即到,墨澜的肚子愈发的大了,比寻常产妇要大上不少。
这日,张成才又准备上山去给墨澜打些野味回来,路上碰到了族里看守藏经阁的李叔。“成才啊,又给你媳妇捉田鸡去呀?”李叔年岁有些大了,两鬓都已经斑白,但是双目却是炯炯有神,背也挺的老直。
李叔虽然不是张家族人,但是据说他和现任老家主有过命的交情,家族中的人也都十分尊敬他。
张成才低头傻笑,边往山上走边回答道:“是啊,我媳妇就爱吃这一口,没办法,哈哈。”
“别傻笑了,快去快回,小心你媳妇突然生了!”李叔笑着说道,叮嘱张成才不要误入了阴冥之气中。
时间过的挺快,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墨澜却还没有要生产的征兆。张成才最近心急如焚,四处找寻有名望的产婆,希望能解决夫人这生产的问题,产婆请来了不少,可是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才,不要太心急了,许是小家伙不急于出来,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呢!”
墨澜看丈夫每日神思焦虑,出言安慰他,“我们的孩子一定天赋异禀,将来是人中龙凤,不同于常人。”
老家主过身,张家要选出新一任的家主,为人宽厚且内气达到三阶境界的张成才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第一人选。
华夏大陆中武力等级一共分为九阶,毎一阶之间都难以跨越,而判断武者阶位的凭证便是武者所修炼出来的内气,张成才三阶境界即便是放在一些中等势力中都能够博得一席之地,据说当年的人皇就是传说中的九阶高手,可惜不知为何突然陨落,若非如此人族又何以被逼到如此境地。
谁也没有想到张夫人怀孕一怀就是三年,后两年里,随着日子越来越久,越来越多的族人看墨澜的眼神变得奇怪,变得怀疑,变得畏惧,不仅因为腹中胎儿呆的太久了,还因为墨澜身材逐渐消瘦,要知道女人怀孕都该变得丰腴才对。
即便作为孩子的父亲,成才也劝说墨澜,使用药物拿掉此胎,可是墨澜分明可以感觉到腹中胎儿每日都在和她交流玩耍,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
墨澜知道丈夫心疼自己,却也因尊重她而从未强行要求她做什么,只是担心她受苦受累,被族人编排。可她不在乎,这是她的孩子,和丈夫感情的结晶,并非别人口中所说的“妖胎”!
三年怀胎的某一日,天空突然出现了成片的火烧云,整个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午后墨澜开始腹痛呕吐,产婆接到传唤赶忙来到张家,准备接生。
张成才在产房门口紧张的等待,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墨澜的哭喊。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突然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同时空中的火烧云瞬间退去。
“不好,夫人大出血!快叫大夫来!”房中产婆忽然喊道,张成才心里一紧,吩咐下人以最快的速度请族中最好的大夫来,便要冲进产房。
族人见状赶紧拦住张成才:“家主不可!老辈人曾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恐有血光之灾!”
张成才不管不顾:“血光之灾又如何,我只要澜儿无事,有什么都冲我来便是。”说要还是冲进了产房。
只见墨澜脸色苍白,双眼看着窗外的已经消失的红炎,转头轻言对他说道:“夫君……你看,果然是个男孩,名字我想好了,就叫炎儿,可好?”
张成才跪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墨澜和她身边襁褓中的婴孩,紧紧抓着她的手颤抖地说:“是!是男孩!炎儿……是个好名字,好名字!”
“夫君,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待炎儿。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他……我很爱……你们……”张成才耳中传来这最后一丝呢喃,产婆还在吆喝着止血,可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大夫赶到时墨澜已没了气息,“家主,婴孩体形太大,夫人难产导致大出血,这...无力回天啊。”
张成才抱着啼哭的婴儿走出产房,神色黯淡,身后大夫也摇头叹息。底下族人们议论纷纷:“果真是妖胎,否则为何夫人越来越消瘦,现今更是难产而去!”“这婴儿体形比寻常婴儿要更大,想必是吸了夫人的精气,才导致夫人离去,实在是不详。”
张成才听着族人的议论,看着怀中婴孩,本该温柔的眼神逐渐变得淡漠。
哼,若非妖物,何以三年不出,若非妖物,何以导致墨澜离去?
这妖胎,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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