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念
张炎不明白多年来为何族人们都排斥他,甚至是自己的父亲,也从未拿正眼看过他,只有李爷爷,只有李爷爷一人关心他,对他好。
“爷爷,明天是炎儿的生日,也是阿娘的忌日,全族都会行祭拜之礼,可父亲为何执意不让我去?”张炎坐在藏经阁的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远方即将落下的红日,低声询问着李林。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藏经阁中走出,站在张炎身边,回想起当初那个常常上山捉田鸡的年轻人,虚叹一口气,牵着即将5岁的小张炎,朝着家中走去。
“大概是因为你还小吧,等你长大了一切都会好的。”
张炎默默低着头走着,思考着爷爷这话的意思,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算了,长大了我就会明白了,明日我就自己在家祭拜阿娘。”张炎心里这样盘算。
一大早张炎起了个早床,周围的集市爷爷带他走了无数次,今天全族都要去祭拜阿娘,只能自己去买祭拜之物了。
“这是张炎那个小孽种吧,他怎么一个人来了。”
“他克死自己的母亲,是个灾星,离他远点!”
张炎一个人走在空旷的集市,这些微小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以前和爷爷一起来的时候也会听到类似的声音,爷爷一直告诉他不要在意他人说的话,不要为别人而活。
“但是听到了还是很难过啊。”张炎心里不太好受。
不再多想,张炎直奔灰白店铺,这家店铺专门出售祭祀和丧礼之物。
“老板,我想购买一些祭祀用的黄纸和蜡烛。”张炎走进店铺,和花圈后面的店主说道。
店主是个中年人,正在支架起门面用的花圈,听见有人进来一边招呼一边将花圈移到一边:“好的,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是你,快出去,我们店不欢迎你。”
看到门口的张炎,店主脸色一变,放下手上的活就要过来驱赶他出去。
“住手!”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只见李林跨步进来,大手将店主抓住。“见我不在,就想欺负我孙儿吗?”
“李老快放手李老,您再用力我手就要断了!”李林冷哼一声,松开铁钳般的大手,对店主说道:“下次再让我看到,我便拆了你这店铺!”
张炎从未见过这样的爷爷,心中觉得畅快无比。也不能怪张炎,从小李林就将张炎看的非常紧,未离开过半步,也未展露过自己的功夫,在藏经阁长大的张炎也从不知道爷爷竟是这么厉害。
“爷爷,你怎么来了?族中不是要举行祭祀大礼吗?”张炎抓着李林的一角,仰着头问道。
李林看着张炎眼中的崇拜,内心轻叹,回答说:“祭祀之物少了几样,家主便让我过来再买一些过去,没想到你这孩子在这里。”
李林心里明白,张炎肯定是想自己在家里祭拜墨澜,心中更心疼这孩子了。
“老板,将你这里的蜡烛纸钱拿些给我,算算多少钱。”
“李老看您说的,刚才的事情还望您老人家多担待,这也不值几个钱,您拿去便是。”店主陪着笑脸,双手将祭拜之物送到李林手上。
李林接过包裹,从腰间摸出一块银石丢给店主,牵着张炎走了出去。
华夏大陆的金钱分为铜石,银石,金石和玉石,听说玉石之上还有灵石,武修者拿着灵石修炼可以事半功倍,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一枚玉石相当于是十枚金石,一枚金石相当于十枚银石,而一枚银石则等于十枚铜石。李林手上的这包纸钱也就一个铜石的价格。
“爷爷,你刚才好威风,我也想学习修炼之法。”张炎拉着李林,小脸上写满了向往。
李林看着张炎,沉思了片刻,对张炎说:“炎儿,你为何想学习修炼之法?”
张炎明白这世界强者为尊,有实力才能被别人尊敬,从懂事以来一直被别人排斥,他不再想过这样的日子,他没有说话,但是李林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坚定。
“炎儿,先回去吧。”李林拍了拍张炎的脑袋,便赶去了祭祀大礼。
张炎一个人回到家中,将母亲的灵位打扫了一番,换上新的长明灯,跪坐在灵位面前,将黄纸点燃送进火盆之中。
“阿娘,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讨厌我,就连父亲也不在意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小我脑海里就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善良,一定要努力,可是这个世界真的不善良。”
“别人都有父母保护,为什么我没有,阿娘,如果你在一定也会保护我吧。”
“今天爷爷问我为何想学习修炼之法,我想让别人都看得起我,尊重我。”
“阿娘,虽然没见过你,但总觉得听见过你的声音,感受过你的轻抚。”
“阿娘,我想你。”
张炎泪流满面,看着面前的灵位,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张模糊却温柔美丽的面容,正对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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