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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女俘虏


  皇甫嵩带领的部队并不多,只有千余骨干。其他的军士早在进入司隶时,就逐步分散。在没有皇帝圣旨的情况下,将领率领大军进军,是直接视同为谋反的。进入城郭之后,便先解除武装,枪矛等武器都要上缴,只能佩刀,然后才能进入内城。

  雒阳百姓早已得到大军凯旋的消息,在主干道两侧热烈欢迎。一路走到皇宫前,大将军何进在此等候迎接。

  皇甫嵩下马行礼,“拜见大将军。”

  何进赶紧扶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郭松可否死了?”

  皇甫嵩坦然道:“他有功于社稷,若非皇上下旨,不可妄动。”

  “皇甫将军……”何进颇为不满,却也不能发作,面无表情道:“将军请吧。”

  两人并肩而行,皇甫嵩本想退后一步,但何进为了表示亲密,挽住了他。

  皇甫嵩想到城门校尉说的事情,奇怪道:“大将军,雒阳为何戒严?”

  何进面露微笑,颇为开心,道:“赵忠死了。”

  “哦?这可是大喜事。”皇甫嵩也笑了起来,十常侍祸害国家多少年了,赵忠、张让,是首恶,如今死了一个,当然是大快人心!“莫不是被刺杀?”

  “嗯。”何进面色有些紧张,叹息道:“那刺客据说是个女子,杀入赵忠家中,将其连砍八十刀,几乎不成人样了。安平国也传来消息,赵忠老家被人满门图灭,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凶手如今没有半点消息,只好封锁全城了。”

  刺客是谁,何进是知道的。因为赵易还活着,赵忠一死,他必须要另找靠山,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说给何进听了。毕竟两人之前有过合谋诛杀郭松的良好合作。

  童无衣虽然是郭松的人,可赵易干的那些事情,何进还是非常不齿的。他也是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出身名门,历来自视甚高,爱惜羽毛。加上杀掉赵忠,对何进极有好处。所以对于童无衣的抓捕,只是交付给了司隶校尉,便没有过多的追究。

  退一万步讲。郭松还占着一个半郡的地盘,拥兵上万。在有把握除去他之前,动他的女人是极为不明智的。何进自认为是个玩政治的,对于杀人妻女这种土匪强盗的行径,是不乐意去干的。就算真的看上了哪家的女人,一个政客的做法,也应该是先除去其男人,将女人作为战利品收下。

  皇甫嵩心情大好,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何进对这些历史人物做过全面的调查,凭借自己大将军的资源优势,早把他们搞的清清楚楚。凭借自己高等教育培养出来的知识,现代官场锻炼出来的口才、圆滑,与皇甫嵩聊得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另一方面,在皇甫嵩进城,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之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了雒阳城,朝着河内方向去了。

  车内坐着的,正是王虎和童无衣。本来,雒阳的城墙对两人而言都是如履平地。但自从黄巾起义爆发以来,雒阳的防备极为严密,两人考虑到一旦身份暴露带来的风险,放弃了这一条。

  再者,童无衣受了重伤!

  当日潜入赵忠府上,本意是优先救人,先把颜燕救出来再说报仇的事情。但却撞见赵忠、赵易二人正一前一后夹击凌辱颜燕。这让童无衣哪里还能控制的住?当即杀了出去!

  本来以为干掉两个普通人,应该不费吹飞之力。童无衣和王虎可都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没想到,那赵忠不知从哪里弄了几张符咒,一下子打了他们两个措手不及。

  王虎倒还好,他在仙水、仙果之外,还吃了仙丹,又学了吐纳之法。在郭松阵中,他肉体的防御能力不亚于郭松的天衣。两道符咒打下来,他硬扛住了。

  童无衣可就差远了。她是专注于学剑,而且非常执着于进攻的人。御剑术也主要在于进攻,而非防御。两道符咒打过来,直接将她放倒在地。

  万幸,赵忠也就这几张符咒可用。王虎毫发无损,自然就奋起反击。剩下的符咒打在黑盾上,更是无用。王虎制服了赵忠,赵易不顾父子之情,逃之夭夭。童无衣远远地御剑刺了他一下,但她当时已经受了伤,并未造成致命伤。

  给童无衣喝了仙水,伤势虽有缓和,但御剑术却用不出来了。童无衣发疯般把赵忠砍成了肉片。王虎只能一手扛起已经瘫痪的颜燕,一手抓住童无衣,逃出赵忠府邸。

  两人在一处民宅躲避半月,童无衣的似乎是伤及经脉,虽然不影响正常行动,剑法也能用,唯独她仰仗的御剑术用不了了。

  颜燕的伤也无法治愈,虽然她意识清醒,但这几年受到的屈辱与折磨,还是让她有些恍惚,状态不稳。

  好不容易出了雒阳,王虎松了口气,安慰道:“等我们回了真定县,夫子肯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童无衣看着这段时间一直沉睡却又不断被噩梦惊醒的颜燕,悲痛道:“都怪我无能,若是早些救出母亲,何至于此?”

  王虎本来就不善言辞,是个憨子,看她这么伤心,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别过头不理。

  马车走了两日,出了司隶,抵达冀州魏郡。刚刚出关,就看到郭松派来迎接的人。王虎下车与对方确认身份。随即换上了郭松安排的马车,在护卫下返回真定县。

  而此时,郭松也遇到了大麻烦。倒不是因为工作的复杂或是朝廷的压力,而是来自于自家后院。准确的说,是女子战俘营。

  郭松这一年的征讨,杀掉的人,也有几千上万吧。破城之后,收缴的俘虏也有数万。其中就有上千的女俘虏。严格来说,她们是死在郭松手下的敌军的妻女。

  按照历史惯例,女俘虏就是战胜者的消遣品。稍微有点仁义的,还能留个活口,或是许给部下做妻做妾。大部分情况下,这些女人会被集中起来,建一个浣洗院,一方面安排她们缝洗衣服,一方面也为士兵提供***。

  郭松自己是个现代人,而且是一个生活在军纪极为优良的国家的现代人。是一个在太爷爷辈的时候,本国女性还受到外国侵略者凌辱的国家的现代人。对于占领区女性的处理,往小了说,这是个人道德底线问题,往大了说,这是民族记忆,民族耻辱的问题。

  而郭松军中,能理解他这种道德感,这种耻辱感的人,只有一个:李新。只有这个被现代军人教育出来的人,才能理解郭松对于俘虏的态度。

  当然,在郭松军中,他的决策,基本没有质疑者。对于战俘的处置,也没有受到任何异议,甚至街头坊间都是夸赞他的仁义、爱民。

  郭松的麻烦,一个女俘虏。若是普通女俘虏,当然好处置。可这个女俘虏的亡夫,名为:李英。而更大的麻烦在于,所有人都知道,郭松是亲口许诺过的:汝妻女吾养之,汝勿虑也。

  现在,这个女俘虏要求郭松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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