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软弱的国联和强悍的证据
伦敦
国际联盟总部，荷兰大使正在义正言辞的控诉日本政府的狼子野心，经查实日本政府在南洋地区进行情报活动，已经超过了五十年！
建立了大小情报组织数百家，拥有下属情报人员可能多达数十万，分布在整个南洋地区！
好吧，不知道荷兰人是如何得来的这个情报，总之日本代表是蒙逼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那么多情报人员？
很多人一听，都觉得这个数据也太假了吧，专业一点不行么？
日本政府在南洋地区搜集情报大家相信，就算是说日本政府在南洋地区从事情报活动长达五十余年，这个大家也可以接受。
但是说日本政府在南洋地区拥有数百家情报组织，这个也太玄幻了吧？
难道日本人脑子进水了，认为情报组织的家数越多，情报能力就越强？
“不可能，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你们造假也太不专业了，数百家情报组织，数十万情报人员，这是本世纪最好听的国际玩笑！”日本代表讥讽道
“不要着急，我们有证据，这一份是贵国在南洋地区从事过情报活动的组织名单，大家请过目，内康先生也可以亲自看看，是不是我们捏造出来的！
还有这些是我们搜集来的数据，不光是印尼地区，还有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越南等地区的资料，这些是国际朋友搜集到的！”荷兰大使淡定的说
说完，就有工作人员，将已经印好的资料传递给各国代表，也包括日本代表内康加一。
一看情报组织名单，他就傻眼了。上面包括：南洋开发公司、南满株式会社、黑龙会、日本内务省、日本机要处、第一、二、三、四、五、六舰队、日本第一、二、三、四、五、六师团、陆军部、海军部、外交部……
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日本机关旗下都有情报组织，并且还参与了在南洋地区的情报活动，乱七八糟的加在了一起，还真的就有三位数了！
其中有部分情报组织已经暴露过了，被英国人给赶了回去，现在荷兰人依然把他们列了上来。
这没有毛病，人家只是说从事过情报搜集工作的组织，只要该情报组织的成员出现在了南洋地区，那就是在搜集情报。
按照这样的理论，日本政府旗下稍微大一点的情报组织，几乎都有人去过南洋，这本烂账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往后面看，情报人员的组成，荷兰人直接把从事服务业的日本妓女全部列了上去，还有日本黑帮组织，日本商业组织，都成了情报人员！
得，人数也凑够了，至于其中有多少是冤枉的，这个也是没有办法查不清楚的。
就连正常的商业情报搜集，现在也变成了日本政府主导情报收集了，这个依然解释不清楚。
只要参与过一次情报工作，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国家，只要是配合了日本政府的活动，就被荷兰人认为是日本政府的下属清报人员。
按照荷兰人的这一逻辑，就得出了这一天文数字，由于参与人数太多，无法确定准确数字荷兰人直接用了数十万来表达！
后果就是大家看内康加一的眼神不对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全世界都要掀起一次彻查日本情报组织的活动。
“这是污蔑，大日本帝国根本就没有策划印尼暴乱！”内康加一愤怒的说
“内康先生不要着急，先解释一下你们在南洋地区从事情报搜集的问题吧，等这个问题解开了，那么印尼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荷兰大使微笑着说
日本的外交官一直都不好做，国内的中二太多了，无论做的如何出色，都会有人不满意。
再加上混乱的体制，强势而又激进的军队，又给他们的外交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麻烦。
就比如现在，关于在南洋地区搜集情报的问题，内康加一一直都没有获得全部的资料，除了政府提供了部分资料和外交部自己搜集到的，陆军部和海军部直接没有理会他的要求。
不用说也知道，军方的黑历史太多了不敢对他们公开！
现在他除了一口否认外，还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们参与情报搜集的组织没有那么多，下属的情报组织也没有几十万吧？
现在明显不是数量多寡的问题，只要证明了日本政府在南洋地区从事情报搜集，他们在外交上就被动了。
见内康加一迟迟无法解释清楚，荷兰人也没有死缠烂打，今天的主题不是日本政府搜集情报的问题。
世界各国都在从事情报搜集工作，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要是掀翻了桌子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这个问题就算是被证明了，也最多只是让日本政府的国际声誉再下降一些，实质上的伤害并不大！
“既然内康先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那么现在我们说说印尼暴动的问题吧！
1926年6月22日，我们在泗水查货了策划这次暴动的情报组织之一——日本南洋开发公司，缴获步枪三千五百二十六条、手枪五百余把、机枪三十二挺、武器弹药若干，逮捕涉案人员一三十二人，其中包括指挥这次暴动的革命党四十七人，以及贵国的涉案间谍头目三人。
1926年6月27日，我们在万丹查货了贵国情报组织——*****集团，缴获步枪四千三百二十一条、机枪五十三挺、武器弹药若干，逮捕涉案人员九十六人，其中包括间谍头目五人。
……
内康先生，请告诉在这次印尼大暴乱中，贵国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荷兰大使愤怒的质问道
“证据呢？你们这都是污蔑，完全就是栽赃陷害，我们大日本帝国根本就没有参与这次暴动！
我们也没有动机策划这次暴动，就算是印尼真的独立了，我们也获得不了任何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干呢？”内康加一反驳道
“我们逮捕的间谍都已经招供了，他们的口供就是人证，查获的武器弹药就是物证，你们要进行狡辩么？
至于动机？贵国做事需要动机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们不是早就干过了么？有这样的前科在，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况且，你们不是一直在鼓吹建立*****圈么？这不就是最好的动机？”荷兰大使冷笑着说
“你们这是在污蔑，就算是查到了武器弹药交易，也不能证明我们参与策划了这次暴动！
现在是自由贸易时代，我们的商人在印尼从事的就是军火贸易，有一批军火在有什么好意外的？
你们可以去查查看，有几家国际贸易公司，不做军火生意？如果这也能够成为证据的话，那么英法各国都有嫌疑，凭什么污蔑我们？
还……”
内康加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内康先生，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现在代表的日本政府，你的言辞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声誉！”英国外交大臣用冰冷的语气说
内康加一看到正在爆发边缘的英法代表，他就后悔了，没事把他们给捎带进来干什么？
“很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了，我为我的冒失向贵国道歉！”内康加一连忙说道
见没有人理他，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这些口供，都是贵国单方面提供的，又如何保证真假呢？
屈打成招、威逼利诱，我想只要贵国愿意，可以拿出任何一份想要的口供出来！
还有贵国的无端猜测，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我们要求荷兰王国就今天的问题，向大日本帝国正式道歉，否则后果自负！”
知道扯不清了，内康加一想到了杀手锏，直接进行武力威胁！
不管荷兰人说得如何天花烂坠，只要日本政府没有真的出兵南洋，各国就不可能为了荷兰人的问题，和日本政府打一仗。
这一招确实很有效，荷兰人虽然把外交关系搞得不错，大家在国际联盟会议上偏向他们没有问题，但是要大家为了荷兰的利益和日本人打一仗，就没有人肯干了。
这也暴露了国际联盟的软弱性，只要几个大国不肯出面干预，国联就没有强制执行能力，他本身是不具备武力的。
所以荷兰人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也失败了一半，国际联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势。至少也要英法保三国中一个大国的全力支持，才有可能具备强制执行力！
不过对荷兰政府来说已经够了，日本政府的态度相当于已经承认了策划印尼大暴动，至少现场的代表都相信这和他们有关系。
荷兰政府的政治危机就解除了，他们可以告诉国民，印尼暴乱之所以爆发，是有大国干预造成的。
这个不是他们政府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强大了。必须要给政府足够的时间，才能够平定叛乱。这都是日本政府的阴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内康加一的公然威胁，也不是没有恶果的，参加会议的各国代表都对他怒目而视。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被剁成了肉泥！
“这里是国际联盟，是一个各国和平相处的交流平台，任何的威胁都是对世界和平的一种挑衅，内康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保加利亚代表开口说道
不得不说，荷兰人的公关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各国不会直接出兵去怼日本人，但是口头上支持还是可以做到的。
“很抱歉，我太冲动了，我为刚才的发言向大家道歉！”内康加一边说一边鞠躬
不愧是日本外交官，至少在礼节上他的表现还是令人佩服的，说道歉就道歉，表现的是如此干净利落。
作为东道主，英国人代表开口说：“还是继续刚才的问题吧！”
尽管被威胁了，荷兰大使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
怕什么？难道日本政府还真的干对他们开战不成？
打开世界地图就知道，菲律宾拦在了印尼和日本之间，现在是英法保三国在共管，他不信日本人真的敢越过菲律宾进攻！
如果日本政府不敢出兵南洋，他就更加不怕了，就算两国宣战也无所谓，双方相隔太远根本就够不着。
惹急了，马六甲海峡就可以变成海盗的摇篮，专门捕猎日本商船，不要以为海军串客海盗只是英国人干过，荷兰人早在十五、六世纪就干过了。
有了底气之后，荷兰大使的语气就更加咄咄逼人了。
“哼！内康先生不是想要证据么？这是口供资料，工作人员拿一份给他看看！
内康先生记得要看仔细了，所有的审问工作都是在菲律宾群岛进行的，同时我们也邀请了英法保三国代表参与监督。
这上面还有各国代表的签名，都可以证实口供的真实性。如果你有疑问的话，还可以向他们核实！”荷兰大使冷笑着说
造假？就算是造假又怎么样？有三大国的代表作为证明人，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况且也不全是假的，至少他们真的是间谍，同时也确实和革命党做过军火贸易，还在印尼传播过革命思想！
真真假假的东西，往往最难让人分辨，至少内康加一就疑惑了，他已经无法分辨真假了。
这里面不光有这次印尼暴动的内容，还包括了间谍头目的身份、情报组织的构架、直属联络人代号、从属机构等等。
这些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核实的，唯独无法核实的就是这次事件的策划人。
这是日本的优良传统造成的，通常几个基层军官脑袋一热，根本就不用请示上级，就可以做出决定。
最麻烦的就是这些间谍中还有现役军人，这个是对日本政府最不利的证据，也是内康加一最头疼的地方。
甚至他都相信，是那群中二军官又在搞事情了，如果荷兰人告诉他主谋是当中的某个基层军官，他一点儿都不会感到意外。
显然荷兰人是不会提供这样的证据的，人家只是指明了这些间谍活动，都是在执行命令。
见内康加一没有反应，荷兰大使再次拿出了一份证据。
“这是一份录音带，上面还有现场录口供的详细经过，工作人员放一下，大家可以听听！”荷兰大使淡定的说
录音带是真的么？
当然是假的了！
这是荷兰人拿到了证据过后，在索非亚皇家电影公司进行了艺术加工，比如减掉了当中的一些不必要的台词，又有配音人员帮忙增加了一些更加符合剧本需要的台词。
利用科技上的差异，这种还没有推向世界的高科技技术，就成为了最佳的证据，听得内康加一阵头皮发麻，连反驳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日本军方，海军和陆军都参与了，并且他们还是分别单独参与的。
海军是为了执行南洋战略，陆军是为了给海军添麻烦，一看就具有浓浓的日本特色，不了解日本的人根本就造不了假。
更可怕的是，他们输出革命的范围还不止是一个印尼，据间谍的交代，他们的目标是全世界，只要搅乱了这个世界，日本政府才有称霸世界的机会！
这么中二的想法，各国代表都表示了不屑，内康加一确更加确定是军部那帮混蛋在搞事情了，这个中二风味一般是搞不出来的！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内容，内康先生可以带回去慢慢听，不过我们还是要求贵国给出一个令我们满意的答复！
也给世界一个交代，毕竟你们的战略目标可是占领全世界！”荷兰大使讽刺道
好吧，这些资料的真假，他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国内提供的是真实证据，所以现在他也非常的愤怒！
“很抱歉，我想他们可能是骗子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回去会尽快核实这些人的身份，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上面的胡说八道！”内康加一擦了一把冷汗说道
“他们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重要，我们只在乎结果，如果一旦查实日本政府在全世界范围内制造混乱，那么你们就要为此承担应有的代价！”英国大使愤怒的说
任何一个敢于挑战世界秩序的国家，就是大英帝国的敌人，这是不容置疑的。
这些证据的真假，他并不怀疑，毕竟也有英国代表的签字不是么？假的也必须要是真的，大英帝国需要以此为由，敲打一下日本政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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