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分崩离析的王国
俄罗斯帝国外高加索地区，一个名叫察尔卡的小城内，聚集了三族联合王国（希腊人、亚美尼亚人、斯拉夫人）的全部高层，正在商议事关王国未来命运的大事！
三族联合王国听起来就知道，这个国家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在奥斯曼帝国的种族屠杀政策下，大家抱团取暖求生存。
从成立开始，内部就是矛盾重重，好在维克多基斯总统的威望很高，又多次领导王国军队击败奥斯曼人，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那是实力上的差距，并不影响他的威名。
尤其是在被迫进行战略转移后，维克多基斯就基本上控制了王国的武力，但是没有卵用，在俄国人的地盘上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本来世界大战后，他们就准备以独立国家的身份参加巴黎和会，可惜他们的独立并没有获得各国的承认，甚至还借居在俄罗斯帝国，没有自己的国土。
这就尴尬了，大会自然是不接受他们的要求了，要是接受了他们独立国家的身份，那么他们的国土怎么算？
原来的建国地，现在是保加利亚地盘了，关键是当初为了逃命，一个个跑得风快，现在当地连一个三国联合王国的人都存在了，他们还怎么宣誓主权？
国际法也没有规定过，只要他们在那个地方居住过，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的领土啊？如果按照居住过，就拥有主权的逻辑，那么世界秩序还不得马上崩溃，各国的主权之争永远都捋不清了！
现在人都走了，按照通行的国际惯例，这算是种族迁移，原来的地盘就归现在居住的民族所有了！
即便是种族屠杀，被迫发生迁移的，但这是奥斯曼帝国造成的，而奥斯曼帝国现在已经崩溃了，自然不可能让取代奥斯曼帝国的保加利亚为此负责！
在法理上，三族联合王国现在已经丧失了在当地的主权，所以他们现在想要回去也不容易了。
而寄居俄国的日子也不好过，毛熊又不是做慈善的，对多出来的这些人自然是当牲口使唤了，虽然接纳了三族联合王国，当初是为了和保加利亚争夺奥斯曼帝国领土，才接纳他们的。
俄国内战一爆发，控制高加索地区的小尼古拉一世，自然不会再去和保加利亚抢什么地盘了，三族联合王国的招牌现在也没用了。
没有俄国人的支持，他们自然是没有实力收复失地了，眼睁睁的看着保加利亚军队占领了他们的故土！
维克多基斯眉头紧锁，语气低沉的说：“诸位俄国人现在已经把我们逼迫到悬崖上了，沙皇政府要求我们解散三族联合王国，加入俄罗斯帝国，否则就要我们离开俄罗斯帝国。
现在是时候做出抉择了，要么离开俄罗斯帝国，另寻定局点，要么解散王国，大家看着办吧！”
为了保住三族联合王国，维克多基斯也是费尽了心思，一面要和俄国人周旋，一面又要和国内的各大派系做斗争，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到了现在，维克多基斯已经无所谓了，奥斯曼帝国已经完蛋了，种族屠杀已经不存在了，无论这些人怎么选择，他都可以放下了。
他这个总统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至于对这个新成立的国家，有多少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反正他又不是真的亚美尼亚人，对于独立建国与否，都和他关系不大。
从一名间谍，到一个国家的总统，这已经是传奇了，要他再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繁荣富强，抱歉这个已经超过他的能力了。
维克多基斯的话刚落，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有人想要加入俄罗斯帝国，有人想要独立建国，又开始争论不休了。
不耐烦的维克多基斯，愤怒的说：“安静一下，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众位还有必要吵么？
我们三族联合王国的建立，就是为了抵抗奥斯曼人的屠杀，现在奥斯曼帝国已经完蛋了，危机已经解除了。
今天叫你们来是商议王国未来出路的，如果还要继续吵下去，还不如索性分家算了。
你们现在做出选择吧，想要退出王国加入俄罗斯帝国，现在就可以离开，想要离开俄罗斯帝国另谋出路，我们可以继续商议未来的路，当然也可以选择自行离开，我不会再强迫任何人做出决定！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吵架的时候，大家如果不快点儿做出选择，恐怕连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我们三族联合王国现在的总人口共有一百八十六万人，他们同样也可以自行做出决定，我都不会干涉，大家看着办吧！”
维克多基斯的话，无疑是刺痛了众人敏感的时间，他们都知道总统真的生气了。
要他们自行决定，那怕是铁杆亲俄派都知道，如果可以拉上整个王国的一百八十六万人加入俄罗斯帝国，或许他们还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贵族；反正如果只是以个人的身份加入，谁知道他们是谁啊？
除了维克多基斯这个总统，在沙皇政府高层挂了号的，其他人估计人家都懒得认识。
维克多基斯的知名度，很大程度上也是吹出来的，比如：他领导了震惊世界的君士坦丁堡大起义，动摇了奥斯曼帝国在欧洲的根基；他又领导了亚美尼亚人起义，反抗奥斯曼帝国的屠杀，建立了三族联合王国，并且多次指挥军队击败过土军。
作为这些事件的核心人物，大家自然要关心一下维克多基斯了，而他们这些配角就算了吧，俄国高层还忙着内战呢，没空认识他们！
共和党领导人普洛斯问道：“总统先生，我们离开了俄罗斯帝国又能够去哪儿？”
维克多基斯冷冷的说：“不知道！和你们一样，我也很迷茫，不过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和索非亚政府进行一次沟通，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我们一块独立建国的土地！”
民主党领导人索伦-沃尔克激动的说：“难道我们就不能够会原来居住的地方么？那里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土，干嘛要和保加利亚人商议呢？”
维克多基斯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如果有人脑子进水了，就请出去冷静一下再进来，我不想再听这些不切实际的屁话！
如果你有那个能力，带领大家重回故土，独立建国我马上把总统的位子让给你，如果办不到的话，就不要提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索伦-沃尔克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真以为保加利亚的枪就不会杀人啦？现在那些地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领土，当地的居民都已经换成了保加利亚人，这个时候回去抢地盘，不是找死么？
财政大臣拉尔夫调笑着说：“索伦先生，保加利亚军功贵族的战斗力在全世界都是有名的，就王国的实力，他们都不用派正规军，当地的贵族很乐意将我们这些人变成农奴的！
要知道他们现在正缺劳动力，你该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想要把我们卖了吧？”
索伦-沃尔克气的咬牙切齿，半响说不出话来，没错他的反应不就是过激了一点儿，一不小心说了一句气话，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
当然他还不知道，众人已经在身上贴上了蠢货的标签。毕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提出来，要从保加利亚手中抢回国土，无疑是自找死路啊！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但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提出来呢？还不是双方实力差距造成的，真要是打过去，不就是给那些贵族送农奴么？
那大家就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现在和保加利亚翻了脸，死了连帮他们喊冤的都不会有，在国际法上这属于主动入侵！
共和党领导人普洛斯没有机会索伦-沃尔克这个竞争对手，反而关心的问道：“总统先生，你认为保加利亚有可能同意么？
要知道现在我们的故居，在法理上已经是他们的殖民地了，在巴黎和会上已经受到了国际社会的公认，而我们由于实际居住地在俄罗斯帝国，则被认为是俄罗斯帝国内部的民族，和那些地方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没办法，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在巴黎和会上三族联合王国的问题，提都没有人提，直接就将他们当成了俄罗斯帝国的一份子。
这也是欧洲惯例了，历史上发生的种族迁移实在是太多了，要追溯主权也必须要有法理依据，而这个依据保加利亚是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夺来的。
如果三族联合王国还留在原地，他们也是拥有土地实际所有权的，自然也是有资格和保加利亚争夺这个主权的，但是现在他们在俄罗斯帝国，就是俄国的一份子，沙皇政府都没有反对。
维克多基斯想了想说：“不知道，最乐观的估计，是我们付出一定的代价，从保加利亚人手中获得一块土地独立建国。
最糟糕的估计，是他们拒绝向我们提供土地，那么我们就要另谋生路了，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其它地区获得一块土地，建立我们的国家！”
众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想要获得一块土地建国可不容易，具体可以参考一下犹太人，他们为了独立建国付出了多少代价，现在依然是一事无成！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坚定，除了亚美尼亚人外，其他的斯拉夫人和希腊人都已经动摇了，他们还有的选择。
斯拉夫人可以在保加利亚和俄罗斯帝国之中做出选择，大家同文同种，接纳他们并不是问题。
希腊人也还有一个希腊王国，乔治一世是人老心不老，现在还在阿斯马拉地区招兵买马，想要实现希腊民族的伟大复兴！
唯独亚美尼亚人还没有国家，当然他们只要愿意放弃独立建国，高举民族起源论，也可以加入到保加利亚的，大家还是近亲民族，祖上都融合过了一次，血统上不存在压力。
站在维克多基斯的立场上，他就最希望发生这种情况，然后他也可以风风光光的返回保加利亚，过上养老的生活。
所以三族联合王国走到现在这一步，很大程度上也是他故意造成的，目的就是为了早日解脱，毕竟就三族联合王国这样的国家，想要维持下去都难，更不用提发展了。
不要看他们的总人口有一百八十六万，实际上这些人却包括了三十多个人口过万的民族，人数最多的亚美尼亚人也不过五十来万，有个屁的发展前景？
这都是斐迪南蝴蝶效应的后遗症了，历史上至少亚美尼亚人跳得最欢，被奥斯曼人屠杀的最多，而其他民族反抗组织还来不及反抗，就直接完蛋了。
在蝴蝶效应下，保加利亚情报组织进行了穿针引线，大家为了共同的目的联合了起来，奥斯曼帝国举起屠刀的时候，大家也就一起开始反抗，然后又一起流亡。
拉尔夫没心没肺的说：“好了，我说你们能不能乐观一点儿？现在的局面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我们不用担心奥斯曼人的屠杀了！
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王国解散，然后我们成为保加利亚王国或者是俄罗斯帝国的一份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是要你们收敛一下野心，从头开始嘛？无论是保加利亚王国还是俄罗斯帝国的舞台，都要比我们这个草台班子大的多，你们要是有能力还可以继续施展嘛？”
果然，拉尔夫直接点名了后果以后，众人的心情舒展了不少，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现在大家的雄心壮志都磨灭的差不多了。
野心也是需要实力配合的，在俄罗斯帝国都装了这么久的孙子了，许多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最多只是敢在窝里横，出去了都是低调做人。
没有了三族联合王国，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真正令他们难堪的是，无论是保加利亚还是俄罗斯帝国都没有慧眼识珠，来拉拢他们这群“盖世之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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