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苏醒的少年（5）
被陆明海拉到沙发上休息，陆晓晨就恢复平静了，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他提出去看看能不能把生日礼物带走，毕竟救完被困者后，这里应该也会被当成特殊事件现场被封闭一段时间。
于是，父子俩就去了吃饭的那个包间。
好在虽然人请的多，礼物却都是“集资”的，陆明海找了个纸箱将篮球、鞋子和辅导资料（陆晓晨其实很想无视掉的）全装到了箱子里。
陆晓晨把水晶狮子放进装镜子的挎包中，接着，去拎那篮鸡蛋。然后，他愣住了。
距离远的时候他还没感觉，靠近后那与碎片相同的味道就出来了，不过已经很淡很淡了。
于是，就有了许慧走进来时看到的一幕。
当血色映入眼帘时，陆晓晨感觉到那种因触及某种事物而引起的困意又袭了上来，与最近习惯后已经能克服的困意不同，这一次对方似乎非常不希望他记得，或者说想起什么。
“爸爸受伤了，我要去帮他。”陆晓晨在心里呐喊着。
“我们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害怕。”那个声音这样说着。
“不，不是的，是爸爸，爸爸受伤了。”陆晓晨坚持着眼皮不落下，朦胧中看到父亲在极力躲避着那些玻璃球，同时一直看向自己这边，父亲想过来保护自己，可似乎又担心他的到来会把危险也带过来。
“我们会帮你的。”那个声音又说道，“睡去吧！睡去吧！睡着了就不害怕了。”
房间里的人变多了，玻璃球的攻击范围变大了，速度也更快了。
陆晓晨意识开始模糊，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没有一个玻璃球攻击到他。
黑暗落下，可转瞬一道裂纹出现。
“不，我不要这样。大家是因为我才遇到危险的，我，我能保护大家的。”
裂纹越来越多，最终碎裂开来。
又一个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那个有很多人一起说话的声音，而是一个很欠揍的声音，反正陆晓晨是这么觉得的。
“你要接受这份力量吗？不再害怕了吗？”
陆晓晨看着从裂纹中出现的那张和自己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青年，没好气道：“就算害怕那也是我的事。你这混蛋，又私自做决定，你不坑我不舒服吗？”
青年无奈苦笑，“这次真是意外。”
“信你才有鬼呢！”陆晓晨气乎乎地说道，“变回镜子。”
青年愣了一下，变回镜框的样子，只是有一人高。
陆晓晨额角青筋跳了跳，怒道：“变小。”
镜酱依言照做，下一秒就被陆晓晨抓到手中向着这虚无空间的地面砸去。
砸了十几下后，陆晓晨还跳上去踩踩踩踩踩。
“舒坦了吗？”在陆晓晨停止跳跃后，镜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不舒坦。”陆晓晨又重重地踩了一脚，才跳到一边，蹲下来，用两根手指嫌弃的拈起镜酱，“快点放我出去！”
镜酱伸出看不见的手轻轻拍了拍陆晓晨的头，被陆晓晨拍开也不恼，自己浮到了半空中，平视着陆晓晨道：“现在和你解释，你恐怕也没心思听。放心吧！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不会有事的。这次这个镜灵其实很弱。”
陆晓晨狐疑看着镜酱。
镜酱解释道：“真的，不管是当初老屋里遇到过的恶梦，后来雨中的那个，都比这个强，更不要说乌鸦和游乐园里收拾掉的星河了。完全不可比。其实你自己应该有感觉，是不是很轻易就破掉了镜像和‘界’。这就是你力量远胜与对方的证明。”
“可是……”
“你想说这次看起来比以往严重的多是吗？那是因为这次的意识主体是人类，而且还是两个蛇精病。虽然镜灵们做事情会无所顾忌，但是，本能上他们习惯循序渐近，潜移默化，在不知不觉中让人迷失其中而不自知，所以，事后处理起来，一场模糊的梦就能解释了。人类嘛！有时会急功近利了一些。”
镜酱的分析让陆晓晨恍然。
“那现在要怎么办？”陆晓晨问。
镜酱无所谓道：“反正你的老底也被人知道了，直接出手碾压就行了。不过嘛……”
镜酱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通，陆晓晨思索片刻后同意了他的建议。
当陆晓晨再次睁开眼睛时，空气中的光点便一起晃了晃，光线出现了片刻的扭曲后，房间里的气氛也变了。
陆明海在看到玻璃球静止在半空中时，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陆晓晨。
只见少年显得有些虚弱的扶着倾倒在地的椅子站起身，接着，他伸出手抓住了边上的一个玻璃球，然后做了一个扯的动作，“咚”的一声，房间里就多出了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
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的问话，陆晓晨没有理会，他先看向陆明海，看到父亲只是一开始手臂受的那处伤，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接着，陆晓晨目光在房间扫了一遍，抬起手，那枚戒指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你是跟着它来的。”肯定的口气，只是陆晓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在他的声音底下，似乎还有很多人在一起说话应合着。
黑衣女人同样没有理会陆晓晨的话，翻身而起后，一翻手，玻璃球全回到了她的手中，“不管你是谁，你们一定是一伙了，我就先收拾了你。”
话音一落，玻璃球从女人手中消失，下一秒在房间不同方向各出现一个玻璃球向着陆晓晨射去。速度快的仿佛一眨眼就会出现血溅当场的情景。
“小心！”许慧惊叫提醒。
“晨晨！”陆明海起身要扑过来，但动作立刻就僵在那里，因为所有的玻璃球都停在了离陆晓晨一臂之外的地方。
陆晓晨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表面保持着冷淡的样子，侧了侧身，伸手点在其中一颗玻璃球上，玻璃球中心出现一点亮光。
陆晓晨再次用那奇怪的声音说道：“还是你来回答我吧！”
光点闪烁了起来。
许慧感觉那个光点似乎在害怕，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接着就听到之前还气势十足的女人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神抛弃了我吗？”
“神？”陆晓晨歪着头不解地看向黑衣女人，只是，女人好像受到了在刺激，抱着头在那里大叫了起来。
这么容易崩溃吗？果然有些蛇精病啊！
陆晓晨心中腹诽了一句，就准备接收这块碎片和他的镜灵，这样就能知道这女人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了。
不过，现在他是不会把碎片收到眼睛里了，而且，他眼睛里也没有碎片了。
拿出单独放在自己裤袋里的小镜子，照在玻璃球的光点上。
光芒开始渐弱下去。
“这样可不好玩了呢！而且，这是我的猎物哦！”随着突然在脑海中闪过的声音，周围的玻璃球跟着爆裂开来。
陆晓晨急忙护住了头，感觉着玻璃碎片划到皮肤上的尖锐感，余光中看到本来光点所在地方包裹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气。
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
陆明海被惊得双眼圆瞪，要冲上来查看陆晓晨的情况，常年带有的警觉性让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本来在自己发疯的黑衣女人，此刻变得目光呆滞，但是手中再次出现了几颗玻璃球，似要开始攻击。
之前躲避玻璃球时，陆明海随手抓过一把在椅子来抵挡，刚起身时也是扶着在椅子站起来的，于是，下一秒，在椅子就扔向了黑衣女人。
“咚”一声，前后出场不到五分钟的黑衣女人又倒在了地上，这一边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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