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
莱恩这次回到欧尔迪斯原本只是例行回家看望父母，他没想到能从这次旅途中获得这么多重要的情报。
凯恩公还没有把自己所有的谋划和布下的暗手告诉莱恩，不过他承诺会在之后逐渐将大部分自己掌握的力量都透露给他。
“在今天获取了如此多情报的情况下，我希望以后你能逐渐找出属于自己的‘凯恩公爵’之路。”
凯恩公语重心长的对莱恩说道“我知道你不认同家族的悲愿，也不希望看到世界陷入动荡。”
“但就如魔女小姐所说，在这个激烈变动的时代中个人的意志能起的作用十分微弱。”
“就如暗黑时代的无明之夜一般，想要生存下去，人们只能自发的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将各自的意志交融在一起努力度过难关。”
“你既然生在凯恩家族，你的血脉之中就已经流淌着亚诺尔和凯恩一族的血液，同时你也必然会承担起这份血脉所赋予你的责任。”
“未来应该如何引导家族乃至帝国的走向……希望你能在逐渐看清真相后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莱恩躺在久违的自家大床上望着窗外点缀着繁星的漆黑夜空出神。
原本他以为自己骤然听到这些大秘密脑中会混乱一段时间。
但或许是之前就已经逐渐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了不少里世界的情报，现在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冷静。
“自己的凯恩公爵之路……吗？”
“在如今内战频临爆发的大局势之下，我能做些什么？”
“父亲已经将明面上的所有准备都做好，现在等待的无非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受限于对里世界的有限认知，父亲乃至贵族联盟的所有人或许都还没能彻底接触到事件的核心。”
“那个铁血宰相……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诱使内战爆发？”
“骑神的‘相斗’又是什么？”
莱恩脑中仿佛循环滚动着十万个为什么，虽然还不清楚父亲和奥斯本宰相分别算计到了哪一步，但他本能的觉得自家父亲应该玩不过铁血宰相。
“所掌握的情报量有差距吧……宰相在皇帝的支持下指示帝国情报局搜集情报，几乎可以毫无阻碍的将帝国乃至周边国家的所有秘密都掌握在手中。”
“而父亲所能获取的情报却仅仅局限在四大贵族管理的领邦中，对里世界的情报更是完全来自语焉不详的薇塔，这样下去……恐怕不妙啊。”
“哎~”
莱恩无奈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烦躁的将自己的金发挠成了一团鸡窝。
“如果米尔蒂露在这里就好了，有她的推算能力，说不定能从这堆纷乱的线索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不过……”
莱恩重新躺回床上释然的说道“算了，那孩子还不到应该承担压力的年龄，再说兄长不是从生下来开始就应该为妹妹遮风挡雨吗，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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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莱恩用过早餐后告别了对他抱有殷切期待的父亲和依依不舍的母亲，在欧尔迪斯空港登上独角狮号准备返航。
虽然父亲让他有空多在帝国转转，但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期，身为公爵之子的他开着一艘飞艇在帝国内四处晃悠反而会引来很多无谓的关注。
父亲和奥斯本宰相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他所能插手的部分非常有限。
莱恩现在所想的反而是战后的情况，在这场必然会爆发的内战中，如果最后以父亲为首的贵族联盟获胜，那自然一切好说，顶多就是在分赃上和其他三大贵族会有一些分歧。
但一旦技不如人输给了铁血宰相……莱恩所想的是如何在未来可以预见的极限打压之下保全自己的家族。
父亲的生死他倒是不担心，身为帝国有数的大贵族，只要他不直接作出弑杀皇帝之类大逆不道的行为，帝国法律对贵族的特权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顶多是将他禁足在自家的公爵城馆中，不让他再参与任何事务，相当于变相的坐牢，只不过地点从轻发落放在了自己的家中。
之后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一旦贵族联盟失败，以奥斯本宰相以往的做法，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对贵族势力进行压迫。
首当其冲的就是各贵族领邦的独立税收制度，只要削减了这条贵族生命线，收入大幅降低的贵族们不管是领地内的军备还是各项物资的调配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继续往后发展甚至可能连自己领邦内的治安都无力维持，这个时候奥斯本再以贵族无法保护领民为由正大光明的派出正规军来进行“援助”……
“呵~”莱恩在飞艇客舱中露出了冷笑“会让你这么简单的把我们赶尽杀绝吗？或许是时候考虑一下大赖皮蛋所谓的第三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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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莱恩回到克州时已经是4月27日的上午，回家之后他从布雷默口中得知莉夏已经前往彩虹剧团训练，而琪雅则是被蔡特护送到主日学校上学。
“琪雅小小姐似乎对您推迟归来感到有些不满，下午放学后还请少爷多加安慰。”
莱恩无语的摊了摊手“布雷默……感觉琪雅来的这段时间好像把你们一个个都收买了啊，我在家里的地位呢？”
布雷默云淡风轻的微微低头道“少爷说笑了，您当然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请恕我失言。”
莱恩笑着拍了拍布雷默的肩膀“没事没事，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况且我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你们。”
将不多的行李整理好后，莱恩立刻来到了东街游击士协会报道。
创立纪念日似乎是过度消费了克州的旅游潜力，最近一段时间来这里旅游的人比较少，再加上艾丝蒂尔、约修亚以及支援科的努力，克州游击士们最近相对比较闲。
当莱恩回到协会时，艾欧莉娅和林正百无聊赖的在终端前挑选任务。
和两位前辈打过招呼后，莱恩走到柜台前坐下问道“怎么样，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米歇尔耸了耸肩道“司令阁下依然油盐不进，看来从正规渠道是无法说服他了。”
“啧……也罢。”莱恩风风火火的再次起身说道“我这就去找麦克道尔市长谈谈，希望他能从中对哈尔特曼施加一些压力。”
“对了！”临出门时，莱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对米歇尔问道“伊格雷特伯爵已经离开了吗？”
“嗯，今天早上刚刚离开，就在你回来的一个小时前。”
米歇尔幸灾乐祸的说道“似乎那位伯爵大人的到来让帝国派议员们内部出现了不统一的意见，克州名流中支持麦克道尔市长连任的人也突然变多了。”
“正好。”莱恩笑着点道“借助这次的联系，麦克道尔市长应该会给予我一些优待，希望能从他那边找到突破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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