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要我怎么做
唐怡背脊一寒,一股子不安又从心底猛然串了上来,遂从马车上跳下来询问情况:“可知丢在了何处?”
紫云令是少主护卫的标志,虽本身无法对她构成多大威胁,但却可能会因其代表的权利而打乱她的计划,比如冒充梅去传令这种可能。
梅皱眉思量了半天才道:“应该是在老宅……”
见状,殊清从马车上跳下来,跟过来有些愧疚道:“没错了,肯定是在老宅丢的。当时老宅被点燃,因为天气干热,火势蔓延的极快。我一个没注意,火势差点蔓延到旁边的农户,必定是在梅和我灭火时掉的!”
心下暗道不好,以太子思谋,知道灵女为她所救并于今夜出城并不奇怪,只怕太子的人此时已经围了老宅了。
只是若被他知晓玄庄牵涉其中,并让他吃了亏,只怕他会借此煽风点火,道破玄庄不守江湖规矩干涉朝政,从而利用朝廷势力以及发动江湖势力针对玄庄,就麻烦了。
遂此时她只愿太子粗心大意,莫要寻到紫云令才好。
再三思虑,又念及老庄主的交代,心下顿生一计。
从怀中取出一直玉箫,递给满目自责的梅:“你带着它,用符音将四楼楼主传到这里来,其他人原地待命!”
梅接过,应声而去。
随后她又取出了赤墨令,专属玄庄少主身份的象征,递给望着梅离开背影发呆的殊清:“帮我个忙。”
殊清一愣,继而咧嘴一笑:“小怡尽管开口,无论是什么忙我殊清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心下暗笑,她要的可就是他这句话呢。
遂道:“待四楼得命离开,你便带着它去找秋楼楼主,然后带着人到回魂崖崖顶等我消息。”
闻言,殊清一惊,皱眉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去西楚那么多条路,你怎么偏就挑个最危险的?”
心下一紧,这人聪慧,未必不会猜到她想做什么。
怕他不干,遂解释道:“回魂崖上为峭壁,下临悬崖,此路虽然凶险,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对付敌人,最适合不过!”
殊清一怔,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敌人?什么意思?哪里来的敌人?千辰浩?”
楼内有人叛变后归附了冕月,这事她没对他说,这时她若再不解释,这怕这人是死活也不肯走的。
遂道:“我发现四楼之内有叛徒,意欲今夜暗袭我。且今夜灵女被救出城,老宅烧毁,令牌丢失,太子必有所动。今晚恶战,在所难免!”
“什么?叛徒?恶战?那你还让我带走他们?”殊清听后,几乎惊叫出来:“不行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要留下来保护你,我必须留下来!”
见他执拗不去,她心下不悦,微微皱眉:“你小看我?怕我拿不下他们?”
殊清略有生气:“这和小看没关系!”
“那就是你不愿意帮我?”她压低了声音问他,语气已经有些不好。
殊清皱眉挣扎,退开一步避开她的视线:“我没有不帮你,只是现在有两路人马要杀你,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也难敌那么多人,何况还是在回魂崖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死心吧,我不会走的,我必须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这压根没得商量!”
殊清固执起来,十头牛都不一定拿回来,虽然难缠,但是她心里却很温暖。可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固执,她更不忍让他为了她而受伤。
她必须将他支走。
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末了强行将赤墨令强制性的塞进他手心,冷了声音道:“知道你是担心我,抛开太子不谈,若今日不将内奸抓出,日后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危险更大。不单是我,可能连你也会被波及……”
“我不怕,只要你平安,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殊清厉声打断她的话,反手将令牌又放回她手心,一把抓她的手。
她一愣,眯眼看他:“殊清……”
殊清死死凝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若我早知你让我验证地图真假的目的是这个,我绝对不会帮你……”
她无奈,不得不换个方法,遂妥协道:“……好,那你就留下来吧……”
“当真?”闻言,殊清突然再进前半步,双手抓住她肩膀,惊喜而笑。
看着殊清坚定的目光,想到那双面具上的双眼,似乎也曾如此过,心尖一时酸暖难分,倒真有些不想让他走。
可不能啊,她不应该让他这样无休止的付出下去。
遂拿下肩头的大掌,推开殊清,独自上了马车。
殊清一愣,紧跟了上来,似乎看她不高兴,殊清不安又小心的道:“小怡……你……不想……我留下来保护你吗?”
“想!”怎能不想,若是太子与冕月联手,当时情况必定凶险,多一人就是多一份安全的保障。
“既然想,那你为什么还这般模样,你在怕什么?你可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呀!”殊清听她说想,便偏着头来瞧看她,俊脸上多了一份安然,只是说话时更加小心了。
心中无奈更甚,不是她怕,是她担心他的安危呀。
念及即将回来的梅以及可能已然追来的杀手,她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遂悠然闭上眼,轻哼一声:“……是吗?”
“小怡,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见殊清神色紧张,因为见她不开心而越来越慌张,她心下一乐,遂继续冷着脸道:“我只是在想,若四楼中内奸知道我有高手保护,必定会改变计划,不再露出任何蛛丝马脚的吧……想想,四楼乃我多年心血,却要被一个不知是谁的内奸慢慢瓦解,便觉可惜……今日虽可凭知敌意图,有你相护而逃过一劫,可日后……”
“小怡……”
殊清赫然唤住她,却是在她回头望他时垂下了头,一字不语。
她知道,殊清必定懂了她意思。
他担心她不假,但并非是不顾大局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
只有在猎物孤立无援时,敌人才会放下戒备,肆无忌惮的暴露他们的野心。
所以,他必须离开。
远处有脚步声靠近,殊清突然抬头望住她,黑眸初看一片宁静却实则暗藏波涛汹涌,那目光似要卷起滔天巨浪将她吞噬。
半响后,他唇角才生硬的一勾:“你想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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