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到底谁更狠一些呢？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往往莫过于幸福在身边的时候，却不知道珍惜。
其实，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在那一个月——那得知雨妃怀孕的那一个月。
那时候，我每天都会笑着修炼，笑着清醒。
白依灵，你是一个好好的女仙子，天真，淳朴——若是我最开始遇到的是你，而不是她……
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从小父母就不在……
我渴望亲情，而不可得，而你，却有着最好的母亲——虽然她对别人很刻薄。
白依灵，不要因为我，因为我一个将死之人而如此，这样，我会愧疚，会死不瞑目。
而且，我和古云墨不同，他是真正的气运之子，而我，才是真正的灾星。
我去到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灾难。
你是我的朋友，但我真的不想给你带来劫难。
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另外，根据我对你的观察和我在火灵天赋上面的造诣，我觉得，你的蜕变，陷入了误区。
你应该先行参悟寂灭之心，参悟涅槃之意境，然后才去修炼你的《火灵九变》，这样，你的进步会更快，更顺利。
这就像是先给功法找到一条真正的光明大道，确定修炼的前面的方向与总纲，再踏上这条光明大路。
这样，就不需要摸索前行了……”
投影中，周衍的道伤魂殇很明显。
真的快要死了！
而且，周衍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做作，虚假的成分。
道伤魂殇这种东西，是绝不可能装出来的。
所以，看着女儿和周衍的交流，看着女儿从头到尾的哭泣，白羽素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
我真的错了？
我真的错怪周衍了？
莫非，周衍真的没有目的？
不，不对！
一定是周衍的更进一步攻心的手段！
一定是！
“灵儿，你听我说！周衍此人，比我想象的还更加可怕！”
“他一定是要让你将《火灵九变》修炼到更加高深的地步，一定是要夺取你的《火灵九变》，一定是要获取到最大的利益，也一定是在报复母亲我对他的不看好！”
白羽素彻底的急了！
周衍！
我干|你祖宗！
你这小爬虫、小杂种怎么就这么歹毒！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我女儿对我产生了怀疑？！
你简直是狼子野心，简直是该死！该死之极！
白依灵深深的看了自己气急败坏的母亲一眼，道：“母亲，你知道，周衍是如何在火魔洞窟活下来的吗？”
白羽素一呆。
白依灵叹了一口气，道：“母亲，你根本不知道周衍有多么优秀——你以为，周衍能斩杀天魔分身，能十六岁结金丹，能在火魔洞窟横渡寂灭天劫，能让道伤魂殇延后三年，能杀得姜天心退避，真的只是侥幸吗？”
白羽素懵逼了。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也是她一直没有去真正想的问题！
周衍，到底有什么能力？！
此时，白羽素的心，颤栗了起来。
她已经明白，多半，她真的输了！
周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白羽素，一点儿都不知道！
仅仅从周衍炼死姜银雪、将姜雨霜炼制成剑魂这一点来判断，周衍很歹毒。
但，结合她与周衍暗中传讯、以及周衍和白依灵的传讯来看，恐怕，未必如此！
如果，周衍真的没有目的？
那一切，就真的错的！
那么，周衍，到底……有什么能力？
这能力，是否，非常逆天？
白羽素沉默了下来，道：“或许，母亲真的错了。但，母亲相信，自己的直觉，绝对没有错！”
白依灵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悲无喜了。
而这样的笑，也已经不是淡漠那么简单。
“母亲，这世间有些人的天赋，真的是好得，令人绝望的！比如周衍——他的火灵天赋强大得他根本不受到火魔洞窟的任何禁忌影响！便是火魔猿王，都心甘情愿喊他为少主！
他横渡寂灭天劫，都是站着让天劫劈的！
他的火焰天赋，让火魔洞窟的火魔异火，主动投靠！
他的火焰天赋，早已经有了涅槃九变一般的变化——女儿之所以能进步，每一点一滴，都是他的指导！
他看向女儿的目光，从来都没有任何欲望！
在他面对天劫的时候，他思念的，只有他……逝去的孩子。
所以，母亲您根本不懂，什么《火灵九变》，在他的眼中，真的是一文不值的！
他若非是明悟了涅槃的奥义，母亲觉得，只能活半年的他，如何活完三个月？
那么，《火灵九变》对他而言，有什么用？
女儿当时在《火灵九变》突破之后，造诣已经极高，甚至愿意在他面对天劫的时候，主动奉上《火灵九变》功法，他都言辞拒绝了。
他说，没用的。
因为，女儿我的《火灵九变》，哪怕是修炼到九层圆满，能感悟到了涅槃、寂灭奥义，又有几分呢？
真的没用的。
道伤魂殇，不是母亲想的那么简单。
而女儿我也知道，哪怕是炼制出了九变转魂丹，其实也没用。
但，我们这么去想，这么去做，仅仅只是让自己……能有那么一点儿用罢了。”
白依灵叹息了一声，又道：“母亲，您觉得，绝世魂器火灵天魂珠珍贵吗？您觉得，那无数的顶级魂丹，重要吗？可那些，周衍却从来都没当回事的。那绝不是在女儿面前表现什么，绝不是让女儿刮目相看——
母亲，您真的不明白，当一个人心死如灰的时候，真的，什么都绝不会在乎的！
之前，女儿，也不明白这种感觉——但现在，女儿，同样也明白了。”
白羽素的心，彻底的颤栗了。
白依灵的话，给予了她极大的冲击。
白羽素颤声道：“可……可是……他炼死姜雨霜……”
白依灵摇头，道：“姜雨霜没死，灵智完全保存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真正的剑灵。到时候，只要重聚肉身，随时能恢复复活。相反，姜天心手中，却有着周衍的父亲的灵魂，而且，还是要被抹杀灵智的那种。
所以……母亲这么对比，会觉得，到底是谁更狠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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