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疯狂
严非渊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的。他看起来不太好,手腕上的锁链封印住了他的力量。
除了这锁链之外,还有很熟悉的阵法。鉴定过后他恍然大悟,这是,他的。
“放开”锁链被严非渊晃动,发出厚重的声音。
“放开?”
“果然……是想从我身边离开了吗?”晏鸿离的声音非常的扭曲,带着求而不得的执念。
严非渊缓缓摇头。
“不对哦,宝宝说谎呢,明明就想逃开,想的不得了!”如果不这样,伴侣就回离开!会离开!他绝对不允许!
……严非渊能说什么呢?伴侣似乎被自己的想象控制了身心。
“不说话,果然是呢,不过哪又怎么办呢,就算宝宝你想走。也走不了呢。”
“我不想走”他不得不做出回应,尤其是看到了伴侣眼中的脆弱,他就更加的心软。
但是晏鸿离显然不这么认为,看啊,他又露出这样心疼的表情了,可是哪有怎么样呢?心疼?心疼又怎么样!在心疼,他心疼的那个人也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他能看见的,只有自己。
多么讽刺又可怕!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爱,自私而又疯狂!
占有对方,杀死对方爱的人,囚禁对方!
这样,对方就属于自己了,彻彻底底。
但是为什么心会疼?晏鸿离不知道,他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去看严非渊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
冷声“你死心吧,修炎已经被我杀了,就算你再怎么做,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在看见他。”
严非渊:……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他缓缓的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下来,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身体修长而不瘦弱,身上有着恰到好处的六块腹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是为他量身定做。
加上他这样冷漠而又不近人情的表情,看的晏鸿离可耻的有了反应。
真是犯规。
晏鸿离偷偷的看了一眼,看过之后就被自己的熊熊怒火烧去了所有的反映。
因为想要看修炎而色诱自己吗?想的真是美好呢!可是……不可能!他不会因小失大。
但是,脚不听使唤……
“阿离”严非渊看他脸色爆红,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过来,手指却是一直扒着窗户,非常不解。
他不知道自己似乎病娇了的伴侣现在在想什么。
至于修炎……这么久了,他早就想开了。
修炎是他的亲人,他亏欠于他,但是爱,确实说不上的。
兴许是修了炼神决的以血养体之道,严非渊的良知和仁慈都少了不少,对于吸收了自己的一魄这种事情,也没我之前来的纠结。
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被认可,若是灵魂不全,总有一天会死在雷劫之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有这一天。而晏鸿离,只是帮他跨出这一步罢了。
他看着自己的伴侣,神色带着淡淡的柔和,衬着他完美的脸庞,非常能够安抚人心。
“过来”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铁链的模样让晏鸿离非常警惕,甚至是明摆了不信任。
只见晏鸿离在他身前一尺左右的距离站定。
他似乎非常不自在“宝宝,就算是你色诱,我也绝对不会放了你的!”
严非渊看着自己的胸膛,严肃的要求自己需要一件衣服。
“你不要想着逃跑”
晏鸿离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一件做工精细却有些清凉的衣服出来,直接套到严非渊的身上。
那是件薄纱做成的长袍,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用料却是贵重,严非渊一穿上便觉得身体的疲劳缓解了不少。
他此时灵力被压制住,半点受不得累,不过是一会儿,就已经想要睡了。
兴许这阵法被伴侣做了手脚。
晏鸿离看严非渊无力的往后倒这才觉得心疼了些,他急促走过去,然后一把搂住严非渊的肩膀,力气非常之大,似乎生怕他拒绝一样。
然后他似乎觉得这样不舒服,又是将严非渊放到了床上,自己找了个小角落缩进去,指甲泛白。
严非渊静默,他能感觉到伴侣想要靠近他,但是伴侣这样委屈自己,还是让他非常不适应。他默默的将自己的头转过去,眼不见,心不疼。
晏鸿离脸色暗沉,果然吗?就算自己硬装出来柔弱善良,眼前的男人也毫不怜惜。不,不仅是不怜惜,他可能觉得很恶心吧?
一个男人,竟然这样小女儿姿态的依偎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想要带着修炎远走高飞,但是你死心吧,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人会帮助你。你们也跑不了。”
严非渊心思百转,终于确定伴侣病情加重。
对待病人,自然应该如同春天般温暖。
“我不跑”他回答到。
晏鸿离深深的拉他一眼,那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踌躇半晌,似乎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于是拉开被角,跑了。
独留严非渊一个人。
空旷的环境容易让人恐惧,也让人神智清醒。严非渊必须要考虑尽早去狱塔一趟了。
虽然狱塔里面不会有能够封印魔角的东西,但是严非渊有一种直觉,等到他得到狱塔,一定能够有办法救自己的伴侣!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严非渊听见外面一片嘈杂,不等他凝神思考,伴侣已经是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回来了。
“你们真是下本钱呢!居然用一个宗门哄骗于吾!”
严非渊很想问他,自己难道就这么无聊。
看来,伴侣是出去过了,然后发现这里不是他所以为的太渊宫了。
想起来这个,严非渊还觉得有些好笑,伴侣当初明明忘记了自己,但是还是不忘“渊”字,就是建了一个宗门,也是用了“太渊”为名。
“我……”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骗子!”
严非渊很想问一句,他到底骗了他什么……
“阿离,你——”
“不要这样叫我!”晏鸿离面色潮红,听见严非渊这样叫之后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个人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的时候心中会这样安心。
但是仅凭这个,想要他将人放开是不可能的。
严非渊不知道他该怎么说服对方,也幸好晏鸿离这个样子不会太长时间,等到晚上……
夜色暗沉,天上无光。
严非渊看着阴沉的天色默默的咽了一口血。
今日没有月亮,伴侣便不可能会有恢复正常的时候。
于是……
他难道要睁着眼睛到天明?不可能的,晏鸿离用身体力行告诉他,不要妄想。
第一次被晏鸿离骑在身上动作的严非渊双眼无神,被他的动作弄得舒服的同时又非常的劳累。他并没有灵力滋润。奈何伴侣还是个喂不饱的。
“嗯?怎么?不乐意了?也是,我这样恶心的魔修,自然不得剑修喜欢,但是我就是要强迫你!什么爱他就尊重他!都是混账话!”
“我……”不觉得不乐意。
“想等着人来救是吧,四周都被我布下了阵法,而且你以为有谁回来救你不成?”
谁料想——
“放开师弟!”竟是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
严非渊暗道不好,这来人竟是他无比正直的师兄寒霜白。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剑君前辈离开之后,这位师兄就找上了他,美曰其名,同练剑道。
这估计是从清晨等到了现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吧。
严非渊忙拉住晏鸿离,假装柔弱的咳嗽两声“不要管他”若是让伴侣知道这寒霜白与自己同练剑道,估计是要死人。
晏鸿离第一次被他这样哀求,一颗心都要化成水来,晕乎乎的只知道点头。
他感受到伴侣温热细腻爆发力十足的肌肤,极度留恋的在那身上磨蹭。
“我头有些晕,我们休息吧”
这句似乎是示弱且邀请自己一同入睡的话可萌化了晏鸿离,这个时候他哪里管得了其他,搂着伴侣就要躺下。
“我……想要在外面,保护你。”严非渊震定的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要求。
“这——”
晏鸿离被美人糊住的脑子一顿,有些清醒。
严非渊又是清淡的说“你……不信我吗”
这声音,似乎很是委屈了。
晏鸿离心中尖叫,面上不动声色,动作神速的窝到了里面,至于外面的入侵者,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敢踏进来一步,幽冥火会将他烧成渣滓。
他心中安全了许多,抱着伴侣的一只手臂,突然就觉得非常困,然后他就看见了伴侣那双璀璨的双眸,将他吸进了名为严非渊的漩涡之中。
严非渊做了点小动作,成功将伴侣弄睡着之后飞快的换了一身衣服,将幽冥火撤去。
“师弟,你……”寒霜白看着师弟露出来的脖颈处有不少伤痕,不忍在说什么。
“寒师兄,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了。”
“可是我知道”便是到了这番地步,师弟也要为这个人说话?被困于房室之中,消磨大好时光,即使如此,师弟竟也不怪他吗……
“寒师兄,这是我的事”而且我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他伤了。你是事实”这一身的伤,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还是说……被心中的想法吓到,寒霜白面色一寒。默默拔剑。
“师弟,无需害怕。”你会这样,肯定是被逼的吧。毕竟你一个剑修,是怎么也不可能玩的过一个魔修的。
严非渊摸摸鼻子,他很想说他并不害怕。
但是寒霜白自然是不会听他的。
“师兄,你打不过他的”无可奈何,严非渊提醒道。
正要手刃魔修的寒霜白一顿,又是想到了些什么。
于是他道“不用担心,我能杀了他”若是他杀不了对方,对方将怒火转移到师弟身上,总归是害了师弟,他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严非渊看着这位固执的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师兄,彻底的没了脾气“可是我不想你伤害他”
寒霜白惊奇的看着他,然后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带了点怜悯。严非渊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是我不忍心伤害他,也不是还有旧情。”
那……寒霜白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问出来。
他看着风姿绰约的师弟,又看了看即使是发疯都邪魅俊美的魔修,撩起衣袍,做到了地上。
“那你便是讲讲,你为何不愿意我杀他”这样你就不用再忍受这些了不是吗?
严非渊撩起眼皮,声音并无多少变化,他说“我们是在玩游戏而已”
欺骗了师兄也没有办法,谁让师兄看起来就很好骗呢。
他说着,灵魂力量幻化成刀,撕碎了自己手腕上的锁链,灵力回来的一瞬间,他身上的伤也都痊愈了。
“你看,就是这样,我们在玩游戏而已。”严非渊堂而皇之的欺骗,寒霜白一本正经的点头,居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
“不要玩的太晚”他拍拍严非渊的后背,稍微放心。
总得来说,师弟没有被人欺负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
“那是当然,阿离已经累了,我们自然不会在玩,劳烦师兄来一趟了。”
“不麻烦。”寒霜白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朵有些红,被师弟的客气与温和的态度惊讶到。
“那个……明天?”如果今天玩了,那么明天是不是该和他一起练剑?他今天等了师弟很久。
“明天阿离想要我陪着,就不打扰师兄了。”
是吗,明天又陪他?
寒霜白闷闷不乐的离开了,严非渊长出一口气,觉得非常头疼。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他的灵魂力量了,一是因为他已经不太需要依靠这些,二来……
灵魂不全之下使用灵魂力量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捡起地上碎了的锁链,严非渊开始聚精会神的将他恢复原状。
这个是很容易的,他不过是时间恢复,就已经得到了全新的锁链,不过在带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还是非常不可以,无他没有谁喜欢自己将自己束缚。
“宝宝,你怎么了?!”一大早上严非渊便被吵醒了。吵醒他的自然是晏鸿离。
而且似乎是没有收到魔气侵扰的伴侣。
严非渊抬头,看着周围游离的紫气,心里稍微有些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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