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四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夜色茫茫,陈铮乘人不注意,掠入一道巷子里。体外裹一件长衫,遮挡了里面的夜行衣,从巷中出来,径直走向崇恩桥。
这个时候,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不时有人乘船从桥下经过。运河两岸,行人极多。以陈铮的轻功,也无法相隔一条街,从河面上掠过。
为免惊世骇俗,只能略微改扮一下,步行经过崇恩桥。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脱了外衫,直接翻墙而上,借着高低起伏的建筑掩护,陈铮直奔悦来客栈的方向。
以崇恩桥为中心,方圆三里之内,寸土寸金。能在这里开一家客栈,已经说明的很多的问题。
悦来客栈占地极广,四合院式布局。
陈铮化作一只老鹰,在空中滑行,悄无声息的落在客栈最后一进院子。
这一进院子,都是平房。院中漆黑一片,靠角落有一间房里亮着灯光。陈铮收敛气息,凝神感应,没有任何可疑。
突然,一道影子闪过,陈铮潜行到亮灯的房屋前。靠在一根门柱上,借着黑暗隐藏身形,默运白骨阴风诀,催动真气,功聚双耳,探听屋里的动静。
屋子里点一盏油灯,两个仆役装扮的人围在卓子前。上面摆着酒菜,其中一个喝的面红耳赤,舌头打结。
端起一杯洒,对同伴说道:“来来来,咱哥俩再碰一个!”
“不能喝了!”
同伴连忙推辞,这人一个劲的劲酒。
“真的不能再喝了,霍管事可是交待过了,要把人看好了。若是出了茬子,咱们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怕什么,那人已经被废了丹田,就算给他三只脚也逃不走。”
同伴看着面前的酒杯,吞了一口口水,信誓旦旦道:“就这一杯了,最后一杯!”
“行,最后一杯!”
陈铮隐身黑暗中,听到里面二人的谈话,皱起了眉头。
屋里似乎关着一个人,而且被废掉了修为。陈铮心神猛地一跳,暗忖:“该不会是说白世镜吧?”
想到这里,陈铮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生起,催动真气震断门闩,一道黑影扑进来。
恶风扑来,喝的晕晕乎乎的两个人,精神猛地一震,头脑一清,洒已醒了一半。睁眼看到一道黑影扑进来,张嘴就要大吼。
嗤嗤!
突然,两道赤光先后划过,两人捂着喉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里全是惊恐之色,看着突然出现的陈铮。
嘭嘭!
两声轻响,陈铮左手出掌,按在二人胸前,瞬间震断对方心脉,把这二人轻轻放在地上。
这间房位于角落,卓侧还有一间房,没有亮灯,黑洞洞的一片,隐隐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里面果然关着一人,听其呼吸,中气不足,明显是受了重伤。
陈铮闪身进入黑暗的房间内,只见一团模糊的黑影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唔唔”的急切叫声。
“白兄吗?”
陈铮冲到黑影前,轻声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寒光向他刺来,凌厉的锋芒,让陈铮心中大吃一惊。
“不好,上当了!”
房里的黑影竟然是一名高手假扮,一道寒意笼罩向陈铮,刺向他的心口。对方速度之快,如流星赶月,根本不容陈铮躲避,一击必杀。
陈铮反应更快,慌忙催动真气,身体好像幻影般,瞬间消失,融入黑暗之中。
滋!
寒光落空,黑影发出一声惊咦,猛地窜起身,再度向着陈铮扑过来。
“落入地方设置的陷井了!”
陈铮身于半空,凌空转折,向着房外冲去。
呜!一道沉闷的破空声从背后传来,向他左脚踝缠绕过来。陈铮心中一紧,暗叫一声:“好厉害的鞭法!”
鞭法变化无方,黑暗之中闪烁着一道乌金般的光芒,陈铮便知这是一件奇门神兵,若真让对方缠住,自己的左足休想能保持完整。
陈铮冷喝一声,左足柱地,整个人凭空拨升一尺,乌光从脚底擦过。不等身体下降,手中泣血刀朝身后斩去。
“崩“!
泣血刀好似斩在一根钢索上,骤然崩是,不到一刹那,化作一道灵蛇,沿着泣血刀缠向陈铮的手腕。
陈铮不慌不忙,左手马爪,五道凌厉的气劲划破空气,发出“滋滋”的声音,黑暗中好似一道鬼爪抓向对方的面门。
黑影心中大懔,手腕一抖乌金鞭,向后急退,一团乌光护在身前。陈铮的反应之敏捷,两三招之内就化被动为主动,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一爪惊退黑影,陈铮化爪为掌,一道劈空功轰向对方,而后转身向着房外冲出。
唰!
刚出到院里,风声四起,五道人影分别由左右房间内扑出来,把陈铮围在正中。
其中一人手持四尺青锋剑,衣袂飘飞,潇洒之极,眼神比鹰隼还要锐利。剑光闪烁之际,刺向陈铮双眼。
第二人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手中一根玉箫,挥动间出低沉的“呜咽”声,化一道碧光点向陈铮的左胸口。
此人姿态潇洒,颇有一股出尘之姿。
第三人,一双肉掌散发着金属般的质感,相隔一丈之外,逼身的气势就碾压而至。另二人分别持刀,提矛,封锁了陈铮的左右方向,气机遥遥锁定了陈铮,却没有进攻。
这五人,随便哪一个都有些半步先天的实力,攻势凌厉,气势非凡。
陈铮刚刚冲出来,就陷入危境之中。
此刻,进退无路,若不想束手就擒,就只能拼命了。紧急催动真气,一道道阴气汇聚而来,环绕在他的身周,形成护体气劲。手中泣血刀猛然斩出,一化二,二化三,赤光三分,分别迎击剑,箫,掌。
当!
叮!
噗!
三大高手的攻击,被他尽数拦截,四人真气互冲,陈铮直接被击退。
呜!
突然之间,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声,乌金鞭好像一条毒龙,带着凌厉的气势轰了过来。
陈铮脸色大变,把鬼影无踪身法施展到极限,刹时间身影分化,幻出十几道影子,从上下左右逃奔而去。
这些影子虚实难辨,让人分不清真假虚幻。
眼看就要逃出六人的包围圈,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双掌连连轰出,直接把满天的黑影轰散。
哧!
骤然之间,黑影瞬移般冲到他跟前,一道凌厉的指劲点在他的掌心上。这人如遭雷击,发出一声痛哼,身体后退。
黑影乘机横跨,一道残影闪烁,便已脱出了包围圈。
“陈候爷好高明的轻功!”
忽然,一阵拍掌声响起,就见身着儒士服的男子越众而手,对着陈铮称赞道。
“东林书院?”
陈铮眼中闪过一道血色,别看他从六人包围中脱身而出,却一点也不敢大意。暗中运转白阴风诀,催动真气,右手紧紧握着泣血刀,全神戒备。
站在他面前之人,气质出尘,一身的书卷气,若非刚才亲身经历,无人能相信这是一名半步先天的高手,反应更像是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
“东林书院,孟凡,见过渔阳候!”
孟凡手中拿着一根玉箫,面带微笑,表情温和,好像见到老朋友一般。陈铮却不敢小觑,刚才见识过对方的武功,绝对是一个劲敌。
陈铮拱了拱手,看向其他五人,嘿嘿冷笑一声,道:“不知这几位又是何方高手?”
“高手不敢当,在下滦河剑派许应亭!区区薄名,恐怕不入候爷法眼!”
陈铮心中一惊,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沉声道:“我渔阳郡与平安郡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滦河剑派为何要淌这趟混水,是准备与我渔阳郡开战了吗?”
许应亭轻笑了一声,根本没有把陈铮的威胁放在心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候爷言重了,滦河剑派小家小业,可不敢捋渔阳候的虎须!”
嘴里说着不敢,实际上却是大胆的很。
“这位又怎么称呼?”陈铮目光移向使双掌的男子。
“朝天门,谢律茂!”
陈铮恍然,就是此人打伤了莫离。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突然问道:“你跟谢逢庭是什么关系?”
“谢逢庭是我侄子!”
陈铮再无疑义,自己杀了人家的侄子,叔叔来报仇,天经地义。
“这三位又怎么称呼?”
使刀的男子“嘿嘿”冷笑一声,道:“候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个月,就不记的老朋友了。
青云宗,闪电刀丁勉!”
陈铮点点头,沉声道:“确实是老朋友!”
“长弓卫健!”
使乌金鞭的男子,表情狰狞,眼神阴鸷,闪烁着危险狡诈的光芒。
“茅七三!”
使矛的男子,一脸的络腮胡,说话瓮声瓮气,身材高大健壮,古铜色的脸庞,眼中精神四溢。
陈铮微微一怔:“当阳候帐下的八大金刚之一,茅将军!”
随后,陈铮叹息一声:“本候与当阳候分属幽二州,可曾得罪过当阳候?”
“没有!”茅七三瓮声说道。
陈铮面带不解,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枉,委屈道:“哪为何当阳候对本候出手?”
“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所事而已!怪就怪渔阳候太过于咄咄逼人,连一条活路都不给人留!”
“哦!”
陈铮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神情惋惜道:“楚刺史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说吗?一家人的事怎么能劳烦外人,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狗急跳墙,何况人乎!”看到陈铮惺惺作态,茅七三不由冷哼一声。
“真的是楚刺史?”
陈铮不过是试探一句,没想到真被他猜中了。
茅七三的脸色忽然变的通红,没想到陈铮如此狡诈,把自己当成傻子,竟从自己嘴里套话。不由大怒,举起手中直矛,劈了过来。
“好一个狡诈之徒!”茅七三恼羞成怒,愤力一击,直矛好像出海蛟龙,攻了过来。
陈铮忽然一声长笑,冲天而起迎向茅七三。泣血刀发出一道破空声,赤光下斩。
茅七三脸色微变,突然后退。没想到陈铮的刀光未至,竟凌空一折,越过了茅七三,向着谢律茂攻去。
这一举动,大大出人意料。
陈铮速度何等的快,身形猛地一晃间,就扑到谢律茂的头顶。一道赤光骤然坠落,劈向谢律茂的头顶。
“可恶!”
等到谢律茂反应过来时,骤然大怒。陈铮欺人太甚,竟舍了茅七三,直接对他出手,当是他软柿子吗?
鼓荡全身真气,谢律茂大喝一声,运转朝天门的功法,一双肉掌如同霸王举鼎,猛地向头顶轰出。
轰!
一股巨大的力道,把陈铮托起,腾空而起。陈铮扭动腰身,左手同样一掌按下。两道劲气撞击,劲气爆裂。
谢律茂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沉,好似顶着一块万斤巨石,膝盖一弯就向地上坐下。惊的他连忙运气导力,把这股巨力通过双脚导入地下。
咔嚓!
青石板地面,瞬间四分五裂
谢律茂也不好受,双脸憋的通红,气血沸腾。双眼射出骇人的光芒,突然大吼一声,拔地而起。
陈铮身在半空,使了一个千斤坠,就像坠落的流星,瞬间落向地面。手中泣血刀忽然从虚空划过,就听到一声闷哼。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正好从腾空而起的谢律茂的喉咙前划过。一串血珠飞贱,谢律茂发出一声闷哼,体内的真气一泄,摔落地面。
嘭!
陈铮反应多快,不等双足落地,身体在空中一顿,而后冲向谢律茂,一掌轰在对手的胸口上。直接把谢律茂轰的口喷鲜血,胸骨发出“咔嚓”的声音。
“律茂兄!”
陈铮与谢律茂交手,不过两三招,如电光火花。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谢律茂被陈铮一掌轰飞,口喷鲜血摔在地上,就没有了动静。
五人目眦欲裂,六名半步先天围杀一人,两三招之内就被对方轰杀一人。就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众人的脸上,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脸皮烧到头顶,又从头顶烧到脚底。
六个人眼巴巴的给人设了一个陷井,没想到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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