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往
“你确定你是女子吗？”楚景逸缓解痛意，一声埋怨。
“王爷方才不是说我是条汉子吗？我就想向王爷展示一下，我身为汉子的厉害，绝对不是故意的。”姜姝笑了笑，自顾走到桌案前坐下，毫不客气吃了起来。
“算你狠。”语毕，楚景逸走到她对侧坐下，执起案上碗筷吃了起来。
楚景逸这番举动，让站在一旁的姻萝震惊了一番。
虽说他很少责罚下人，但姻萝从未见他对谁妥协过。
这姜姝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用了什么妖法？
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一位桀骜不驯的男子迷地这般神魂颠倒。
想到这，姻萝对姜姝的讨厌又添了几分。
昨天没将胭脂送到素盈手上，姜姝今日打算再去一趟春风院。
楚景逸自然也会去。
他每日都是这么清闲，不需要进宫上朝，也不需要为他王爷这个职位付出什么。
很明显地不被看重，他却毫不在意，仍是一副乐得自在的模样。
不被临安城的百姓看好并讨厌，不被主上看重。
如此模样，他还可以这般淡定，不是缺心眼，就是有秘密。
至于是缺心眼，还是有秘密，姜姝不想追究，毕竟她也有秘密。
本以为今日会顺利见到素盈。
没想到，昨日的富商又将她包下了一整日。
折腾了两日还没见到素盈，姜姝的性子可耐不住了。
她一把打开房门，大步往回廊尽头走去。
回廊尽头站着那位男子的随从。
姜姝几步走上去，套近乎道：“又见面了。”
黑衣男子礼貌点头，“姑娘又是前来找主人的吗？”
姜姝想了想，沉默片刻后，回道：“我是来找素盈姑娘的。”
“只怕姑娘来地不是时候，夫人正在陪我家老爷。”
“夫人？什么夫人，素盈不是春风院花魁吗？”姜姝一脸惊讶问道。
回想他们昨天的争吵，姜姝对素盈的过往突然有几分好奇。
末了她听到男子说：“夫人只是一时赌气出走，老爷已经跟夫人认错了，夫人应该很快就会跟我们回去了。”
“一时赌气能出走十几年。”姜姝压低声音低估。
“姑娘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知你家老爷什么时候能出来，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给素盈姑娘。”
“姑娘与夫人是朋友？”
“对！朋友。”
“姑娘稍等片刻，我过去说一声，看一下夫人愿不愿意见你。”
“谢谢。”
闻言，男子笑了笑，侧身走开。
姜姝站原地稍候了片刻。
只听一声不大不小的开门声，那名蓝衣男子与那名黑衣男子从拐角处走出。
蓝衣男子心情欠佳，脸色凝重，直接无视了姜姝，从她身旁走过。
黑衣男子随即走到姜姝身后，小声对她道：“姑娘，进去吧，夫人在里面等你。”
语毕，黑衣男子没等姜姝回话，小跑跟上已走出老远的蓝衣男子。
姜姝几步奔至厢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随房内一声清柔女声响起，姜姝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素盈半跪在软垫上，面前是一张花梨木的矮方桌。
桌上放着一套渐变绿茶具，素盈对面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茶杯，应是方才那名男子坐的位置。
茶杯中的香茶已凉透。
姜姝几步走到素盈左手侧坐下。
看到来人是姜姝，素盈立马又恢复了以往的笑脸，“清容膏这么快就用完了吗？”
“这般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舍得那么快用完，我是来道谢的。”语毕，姜姝将一个暗红色的椭圆形盒子放在了素盈面前。
盒子边纂暗红精致木框，里面刻画的是一盆盛开的高贵牡丹花。
素盈娇笑将盒子拿起，表情有几分惊喜，“如意轩的限量胭脂，姜姝姑娘你是如何买到的？”
“有心就买得到。”姜姝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回道。
“姜姝这份还礼，素盈收下了，你这位朋友，我今日也交下了。”
“素盈姑娘既然把姜姝当作朋友，那能不能满足一下姜姝的好奇心？”姜姝还是好奇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好奇心，需要我才能满足？”
“你跟这位富商到底是什么关系？”
闻此言，素盈徒然沉了脸，她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姜姝这个问题。
看到素盈这般为难的模样，姜姝意识到，她提出的这个问题比想象的还要无礼。
为此，她赶紧出声道：“对不起素盈姑娘，我不应该问你这样的问题，也不应该询问你的私事，其实我就是听到那名男子的随从喊你夫人，我这才……”
“他是我夫君，我是他明门正娶的娘子。”就在姜姝各种解释之际，素盈突然开口了。
“夫君？”姜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后，继续问道：“你夫君是富商，应该家财万贯吧，为何……为何你还要在春风院卖艺谋生活？”
“他家财再多也与我无关，我不会用他的银子。”提到那名男子，素盈的语气没有憎恨，而是无比的漠然。
她就像在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像那名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夫君。
事情经过还没完全了解清楚，房外的吵闹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在极大的吵闹声中，姜姝好像还听到了楚景逸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迅速站起，快步走出厢房。
走出拐角，姜姝看见楚景逸正与一灰裳男子站在狭长的回廊对峙。
男子身后跟了四五名小随从。
灰裳男子背后姜姝站立，姜姝看不见他的面容。
与楚景逸相隔不远，姜姝清楚听到，他语气欠揍地对灰裳男子道：“刘公子，这么快就能走动了？本王以为你还要再躺个一年半载呢。”
“楚景逸，别以为你是王爷，小爷我就不敢动你。临安城内，三岁小孩都知道，陛下早当你这个景王爷不存在了。你说说，现在除了王爷这个头衔，你还有什么？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废物！你那些行动灵活的手脚还真是不配你这个废物！今日小爷我就把它们都打断了，好让它们都配得上你。”
说罢，男子后退一步，大手一挥。
站在他身后的四五名随从，在狭小的回廊上一涌而上。
“住手。”姜姝大喊一声。
那几名小喽啰闻声回头，灰裳男子也循声回头。
姜姝这才看清灰裳男子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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