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汇聚
黑色的梭形飞船在虚空中悠悠穿过，很快便驶出了古星压制区。
“我身上的压制解除了，你们呢？”苏兰问道。
旧王和白沙点头。
“要不，我们出飞船看看吧。”兴许是在飞船中待着有些无聊，苏兰提议到。
“你忘了我们来时遇到的虫族了？别招惹麻烦了。”旧王对苏兰的性子感到无奈。
“那虫族要真来了，以咱俩脱离压制的实力，带着白沙脱身不难，实在嫌麻烦，上飞船逃总没问题。”苏兰还不放弃，开始骚扰白沙，“白沙，你说呢。”
“灰暗星域虽然凶险，虚空之中多是凶蛮种族，但以二位实力，问题不大。”白沙似乎也有出去的意思。
一见白沙同意，苏兰立刻拉着旧王走出了飞船，白沙也笑着跟上。
无尽虚空永远都是那么宏大美丽，哪怕是灰暗星域，空间中有晦暗的波动，也不影响空间之美，反而更显奇异。
“白沙，那位前辈跟你说过，他平时都在灰暗星域做些什么吗？”苏兰看着无尽的远方，问道。
“没有，他只告诉我，他在灰暗星域的9号古星历练。”旧王和苏兰不再追问。
虚空之上，淡淡的星辉像雾气一般，二人并肩而立，凝视远方沉默不语。
白沙在二人身后，看着这两尊传说中的魔头的背影，心中没由来的涌起一股悲伤。
白沙感觉到这二人和无尽的虚空有某种难言的联系，而这种联系似乎带来了无限的孤独，二人就像神话中支撑天幕的巨人，默默的守护着不为人知的世界。
这是白沙的天赋，自诞生之日起，她就被虚空圣殿认定为虚空之女，是无限宇宙海意志的宠儿，天然的具有近乎神异的感知力，亲和一切正面的力量。
似乎是宇宙海的特殊眷顾，白沙在咒术和回复领域的造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突飞猛进，很快成为了回复圣殿掌控者的唯一弟子。甚至有传言连救赎者都对白沙青睐有加。
此次派白沙来到旧王和苏兰身边，本意是圈套，但现在，命运的轨迹好像缓缓偏移，白沙在与旧王和苏兰的相处中，慢慢出现了改变。
“差不多了，回去吧，去9号古星。”良久，旧王开口。
苏兰打开舱门，走了进去，白沙正要跟上，不知是不是之前的感知内涵重大，对白沙造成了某种消耗，白沙突然身形一晃，几乎倒下。
白沙慌忙之间准备咒术，却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温和的能量托住，回头看去，旧王依旧是那袭素袍，那身青甲，看向虚空深处。
但白沙知道，是他扶住了自己。
慌忙的站稳身形，旧王走了过来。
“回去吧”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隐晦的悲伤的声音响起。
白沙跟在旧王身后，回到了飞船里。
流银在飞船上流淌，在虚空上溅起一片涟漪，飞船消失，去往远方。
“白沙那边可有进展？”虚空圣殿，至高星辰核心地带。救赎者端坐在一张水晶座椅上，闭着双眼。
“他们已经前往9号古星了。”伊森格莉答到。
“深渊那边派的人到位了吗”救赎者继续问道。
“厄法坦提前很久就到了那里。”负责和深渊交涉的观察圣殿掌控者隆都说到。
“厄法坦吗，希望他的实力符合他的身份。”救赎者睁开眼，冷声道。
“救赎者，这次和深渊做协议，我始终觉得不稳妥。”隆都一脸忧虑，伊森格莉也点头附和。
“对付最凶险的敌人，就用最冒险的手段。”救赎者坚定道。
“灰暗星域里那些老怪物，会不会忍不住，出手干预？”伊森格莉发出疑问。
“倒是有这种可能，但我已经让武力圣殿做好准备，一旦事变，”救赎者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杀伐气息，“虚空圣殿对灰暗星域的容忍，就到此为止。”
“那格里昂呢，如果计划顺利进行，控制住了旧王和裁决者，格里昂怎么办？继续让他 沉睡？”伊森格莉提到格里昂，开始有些焦急。
“伊森格莉，我知道，格里昂对你有教化之恩，但他终是当年站在旧王那一边的人。”救赎者严肃的看向一身华美墨绿神袍的掌控者。
“可我们将白沙带到那里的时候，封印里确实传来了他认可的气息，还将自己的气息印在了白沙身上。这不是选择支持了我们吗？”伊森格莉失落道。
“他被封印那么久，没人知道他的思考最终落在了哪里，认可白沙，不代表认可我们。如果他成功从封印中苏醒，却选择站在了旧王那边，对我们来说是无比巨大的麻烦。”救赎者毫不动摇，“就这样，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伊森格莉也不再纠结，和隆都一起返回了各自圣殿。
救赎者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深邃的眼睛里，是无人可知的暗流汹涌。
9号古星，东三区的指挥部里，厄法坦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战服，和指挥员们告别。
在这段时间里，厄法坦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区对深渊的看法。
完全没有正常强者的高傲不可一世，厄法坦甚至主动要求住在部队军营里。
刚开始，那一双尖角和吞噬海兽大领主的传说让军营的士兵恐惧异常。但渐渐的，人们发现这个深渊强者，不但面色非常和善，甚至还会主动和士兵们打招呼。
随着一些大胆的士兵开始和厄法坦交流，人们很快发现，这个深渊强者，是真的非常和善。
这种等级的强者对于士兵们来说完全是传说中的存在，现在真真切切的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军营，着实让很多士兵好像活在梦里。
要说厄法坦也有缺点，那就是他的饭量了。
厄法坦刚来军营的时候，可能刚吃了一个海兽大领主，表现还算正常。后来，厄法坦每次进物资部，部长都要躲起来，就是因为厄法坦随便一餐，都至少要百位士兵一天的口粮。
虽说这点食物换到这样一个强者是全宇宙海都找不到的好事。但毕竟食物短缺，情况很快就上报了指挥部。
从那以后，指挥部的物资就没有充裕过。
再后来，军营里出现了海兽的身影，在餐桌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某一天，厄法坦开始上前线作战，要知道他这种强者一般根本不会现身。
除了海兽大潮外，平时海兽也是源源不断的侵袭着放线，但自从厄法坦加入，尤其是在他某一次挑了几头样貌看的过去的海兽拖回军营入菜之后，东三区的海岸线清净了不少。士兵们的伤亡率直线下降。
一时间，整个东三区都在传颂厄法坦的光辉实际。
这一天，指挥部本以为厄法坦又来找吃的了。
“哟，厄法坦，是不是海兽不来啦。”一众指挥员与厄法坦早已熟悉。一位副官调笑道。
“哎，那些海兽肉质不行，感知力倒是不错，来的越来越少了。”厄法坦一脸忧伤。
“哈哈哈哈，没事，你开始吃海兽之后，我们这边压力小了很多，还养的起你，说吧，这次要多少？”索曼将军笑眯眯的看着这个福星。
“这次倒不是来要吃的。”厄法坦捏了捏自己的尖角，“而是我要走了。”
“走？去哪啊”索曼将军疑惑道。
“去大陆中心，是你们上面的人派的任务。”厄法坦说。
“哦对对对，你还是有任务的。”厄法坦实在太过亲和，一段时间的相处让索曼将军这些人都快忘了，他还是一个身具神秘使命的深渊强者。
“你们，怎么了？”厄法坦看众人满面愁容，疑惑不解。
“不瞒你说，自从你来了之后，东三区，甚至可以说整个东岸防线的士兵伤亡率都在下降，现在你一走，我们担心从前的日子又要回来了。”一个副官担忧道。
“不过你不用考虑这些，执行上级命令，以前没你的日子，我们也过来了。”索曼将军笑了笑。
“啊，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海兽开始攻击内陆，无非是因为大陆中心的那个东西，我这次去，就是解决这个东西。不出意外的话，此事过后，9号古星不再需要防卫了。”厄法坦耸耸肩，并没有认识到他的话对于索曼将军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整个指挥部陷入了寂静。
索曼将军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代这片战场历代将士英魂，恳求您，解放这颗古星。”索曼的声音异常的颤抖，沙场老将的坚毅眼眸里，充满了血丝。
厄法坦明白索曼这话的分量。
摸了摸头上的尖角，厄法坦挥了挥手，离开了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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