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平和与堕落，王与王
“厄法坦，不出来迎接迎接我们？”旧王三人坐在屋里，外面传来一声浑厚男声。
“来了。”厄法坦放下茶杯，起身向屋外走去。
湖岸上，一行十二人，并肩而立。
“好久不见，各位。”厄法坦立于岛上，郑重躬身，致敬悠长岁月以来，深渊意志真正继承者们的首次集合。
厄法坦双手一抬，平静的湖面上，响起一声嘹亮的鸣啸声，直上云霄，连远方的乌云都被驱散，露出一片蔚蓝天空。
头生碧蓝双角的灵兽再次出现，这一次，灵兽露出了如神鹿一般的头颅和修长的脖颈，而令人震撼的是，灵兽的身体完全是由这湖水构成，厄法坦身后的旧王明白了为何之前看不出这灵兽的形体。
这片湖，就是灵兽。
十二人被灵兽载至岛上，一位女性术者与灵兽亲昵的玩耍，灵兽不断的蹭着术者的法袍，显得异常开心。
“这么多年了，浪花还是这么可爱。”女术者感叹道。
“好久不见。”十二人之首，一位男性治疗者笑着看向厄法坦。
二人以拳相抵，其余十一人正色而立。
“为了深渊。”十三人庄重宣誓。
“这位是曾经的裁决者，苏兰。”十二人顺着厄法坦的指引看去。
“叫我苏兰。”苏兰耸耸肩。
十二人同时行礼，作为对强者的尊重。
之后，场面陷入凝重。
十二人严肃的看着旧王。
旧王双手负后，平静从容。
“请指教。”治疗者退后，十二人里四位武者向前，其余术者的身上也有极其灰暗的密文显现，那些都是深渊法则的真正力量，为首的治疗者和另一位治疗者手握法杖，蓄势待发。
看着这一敌十二的场面，苏兰和厄法坦毫无劝阻之意，反而默默退开。留出战斗空间。
四柄形态各异的刀剑同时出现，都和厄法坦的长枪一样，花纹繁复，为深渊重器。
与武器样式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四人朴实无华的招式。
不是横劈，就是竖斩，不带任何能量波动，向旧王杀去。
旧王的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冷月刀上抬抵挡。
同时的，四把兵刃与冷月刀触碰。
一声脆响，宛如冰块与瓷碗的撞击声。
四位武者同时后撤，各自的目光里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湖面上冲起一道道巨大的水柱，直上天幕，激发起一座银色的大阵，那是浪花在联合厄法坦布下的阵法，保护这方天地的安全。
盛传只有无双境强者才可以让其显形的大阵在这一刻，光芒大作。
十二人里的术者接替武者，一道道灰色虚无的锁链蔓延向旧王。
这是宇宙海谈之色变的深渊禁锢术，不锁肉身，只禁精神。
众多宇宙海强者在于深渊术者交手时被这种术法缠上，精神错乱，最后肉身完好，身死道消。
苏兰和厄法坦此时已经有些担心，毕竟旧王的实力恢复太少，换做自己在旧王的位置上，应该已经有些绝招出手。
然而所有人再次被震惊，旧王收起了冷月刀，闲庭信步般走向逐渐蔓延的锁链。
那目光里，除了从容，还有一份王者的骄傲。
一位真正的王者，永远不会被禁锢。
所有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一句话。
旧王停下脚步，素袍依旧，青甲光明。
可怕的锁链如冰雪消融。
为首的治疗者放下了法杖，带领十二人走向旧王。
“深渊次子的提议，我们再无异议。”十二人同时行礼。
旧王回礼，“深渊，应该回到本来的样子。”
深渊之外，战舰林立，各种风格的飞船填满了视野里的全部星空。
不少星球已经被就地改造成了堡垒，成千上万的战甲在虚空中执行着各种任务。
在各种飞船之间，经常可见强者以肉身穿行，那些都是远征级部队的将士。其中一些术者，正对着一些虚空巨兽的尸体施法，提炼深渊法则，为大军进入深渊作准备。
所有战舰的最中央，是一座宫殿般的战船。
宫殿内部，之前平安殿会议的全部强者全员到齐，还有很多或是名动宇宙，或是无人知晓的强者互相交谈。
武力圣殿掌控者千山，站在最高指挥台上，默默的盯着前方已经显形的深渊入口。
深渊入口不时有生物显现，不久后又消失。那是堕落派派出的斥候。
“回禀君主，大门外已经有上百万军队集结，各色强者无数，那座宫殿透露出的气息更是没有斥候能够探测。”
深渊深处，到处是恐怖的空间裂缝。
一座风格狰狞的黑色大殿里。一个枯瘦矮小，皮肤黝黑的老者对王位上的人说到。
王位上的人一身紫黑色的未知兽皮，呼吸之间血色翻涌在空间当中，隐隐能听到尖利的惨叫声，他的面容隐藏在一片阴影当中。
“厄法坦，一定是厄法坦那个杂碎！是他把旧王带回来的，一定要撕碎他！一定要撕碎他！”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极其俊美的年轻人站在大殿第一排，疯狂的嘶吼着。
“清道夫，如果你真能打赢厄法坦的话，不是早就完成心愿了吗？”
清道夫对面，一个身形雄壮的大汉冷笑道。
“你懂什么你这个野蛮人！厄法坦若不是有深渊意志偏袒，早就死在我手里了！”大汉的话再次激怒了清道夫。
“闭嘴。”王位上的男人淡淡吐出二字，猩红的气息猛然显化出一头狰狞的人脸，朝清道夫无声咆哮。
清道夫双手在身前交叉，躬身，礼节如教课书般精准。
“遵命，我至高无上的君王。”无比悦耳的声音从清道夫喉咙里发出，与之前的嘶哑判若两人。
“是时候和软弱派谈一谈了。”王位上的男人沉声道，“而且，我也想见见那个旧王。”猩红气息翻涌成一把利刃，轻轻的在大殿坚不可摧的深渊魔石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刻痕。
男人似乎抬起头看向了大殿之外，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自然景象似乎凝滞了几分。
小岛木屋里，正在圆桌上交谈的众人停了下来，看向屋外的天空，一阵血色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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