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摊牌
唐立说道：“就是来坐坐，提东西干什么？”
“都是些土特产，嘉烨的外公外婆从老家寄过来的，两个老人家过田园生活闲不住，种菜养鸡养鱼养鸭的，吃不完就往我们这边送，这不，我们也吃不完，就只好继续送了。”
保姆将东西接了过去，陈嘉烨跟在他父亲后面向长辈问号。
气质出众，彬彬有礼。
几个长辈看着他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大家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喝了点茶，大家都想给唐默菲和陈嘉烨制造机会，连唐逸扬都知道，所以当唐立让两个年轻人去花园里走走的时候，唐逸扬安分地没有跟去。
“两个人就像相亲一样有些略微尴尬。”
午后的花园有些热，所以他们挑了树荫多的地方走。
走了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陈嘉烨先打破沉静：“听说昨天你去郊游了，好玩吗？”
“还可以吧，就是跟大家联络下感情。”
“天京的年轻人都有各自的圈子。”
唐默菲问道：“那你呢？平时周末怎么打发时间？”
“我？”陈嘉烨答道：“去打打球，或者看看书，刚回来，还没什么朋友。”
他不像唐默菲，唐默菲虽然在L市长大，但L市毕竟这国内，她还是有相识的人，更何况，她的家境摆在这里，多的是人想结交，根本不可能会坐冷板凳。陈嘉烨就不一样了，高中大学都不是在国内读的，没有同学，家境也不像唐默菲这般。而且他也不像是会主动的人，估计也觉得，朋友是看缘分，没有必要主动去认识吧。他也不会是缺朋友的人，只是需要些时间吧。
“对了，在家里闲着没事，给你做了个礼物。”陈嘉烨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唐默菲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竹质书签，上面系着一根墨绿色的丝带，竹签磨得光滑剔透，上面刻了一株花，还刻着一行小小的字：山中人兮芳杜若，杜若留香轻益远，人比杜若居山间。右下角还落了名字：默菲。
书签很是精致小巧，唐默菲一看就喜欢上了，问道：“你做的？”
陈嘉烨点点头。
“你真的好多才多艺啊！”唐默菲笑道：“人长得好，学习又好，又会玩游戏，还会做手工，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陈嘉烨不好意思笑了笑。
“这竹片这么薄，还要刻这么多字上去，还有这花，挺复杂的，花了不少心思吧？”唐默菲看着陈嘉烨说道：“谢谢。”
陈嘉烨脸一下就红了，急忙回道：“不用谢，我还担心你不喜欢。”
唐默菲微微一笑：“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呢？”她把书签放回盒子里，两人继续肩并肩走着。
又是一阵静默，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显尴尬。
“菲菲，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能会有点儿唐突……”
唐默菲停下脚步，“其实我也有事情想问你。”
陈嘉烨愣了愣，说道：“那你先问。”
唐默菲也没有推让，说道：“其实长辈的意思你和我应该都知道了。”
陈嘉烨点点头。
唐默菲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陈嘉烨看进唐默菲的眼里，说道：“没见你的时候其实我挺反感这种相互介绍，但是见了你之后，就不一样了。”他说得很轻：“以前还没见过你，其实每天都很期待和你一起玩游戏，知道父亲给我介绍的女孩就是游戏里的你的时候，我的心都要高兴得跳出来了。”他微微笑着回忆脑海里的美好，“你那么美好，我见到你就会莫名开心，见不到你就会想你，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陈嘉烨感情纯白地像一张纸，明明是很直接的表白，却不落俗套，没有任何别扭。
唐默菲听着，即使对他没有同样的感情，却也不觉得讨厌。
陈嘉烨说完忽然微微低下头：“其实我知道慕容霖也喜欢你，我也许竞争不过他。”
陈嘉烨这样的人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只是在感情面面前，再怎么优秀也没有用。
陈嘉烨继续说道，我想问的就是：“我还有机会吗？”
面对陈嘉烨的表白，唐默菲并没有吃惊，她多少感觉得到陈嘉烨对她的心思，今天也早就想好要跟他好好谈谈。
她答道：“我没有什么资格去谈感情，因为感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对谁付出感情都是不负责任的。”
陈嘉烨没听明白她的话，诧异看着她。
唐默菲又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只能活到30多岁，试想下，两个相爱的人，如果每天倒数着日子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爱。”
陈嘉烨被她的这番话惊到了，半晌还明白过来，问道：“为什么只能活到30多岁？是有什么难以治愈的病吗？现在医术这么发达……”
唐默菲摇摇头，“不是医术的问题，但是我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拒绝你而编出来的谎言，因为没必要，我跟你说，是因为不想你伤心。”
“慕容霖知道吗？”
唐默菲摇头：“他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如果他一直紧追着不放，我可能还要麻烦你。”她苦笑道：“麻烦你冒充我的男朋友。”
陈嘉烨这才相信唐默菲所说的真的不是为了拒绝他而找的借口。
他还是不放弃，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很多事情她不能说，即使说了，也没有人能帮上她，这是她早就作出的选择。
“我的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你会帮我保密吗？”
陈嘉烨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我会保密，而且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面对。”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猜得到事情不小。
晚上的时候，唐默菲在客厅接到苏若的电话，说的是林家的消息，正好被唐立撞见。
“你去见了林聪？”
“准确来说，是他来找的我。”唐默菲否认。
唐立拧眉，并不愿唐默菲参与太多，“他说了什么？”
“他说，当年下手的是唐家人。”唐默菲盯着唐立，但他表情丝毫未动。
“我知道了，你先暂停调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唐默菲看着他上楼，心中一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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