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恶性竞争
蝉鸣声混杂在夏日热风里不断响起。
喧杂的建房吆喝声与机械声中，客厅里却诡异的一片静谧。
声音被隔绝在了屋外。
注意到这种异常，女人有些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正坐时，屁股放在小腿上，不安分的扭动，看着对面的俩位女人。
纸门拉开，一位可爱的小朋友走路无声的端来茶水，美美子看了一眼空气，机灵的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退下。
“谢谢招待。”
秉持着有礼的家教，女人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并没有动身前的茶水。
桔梗不在意的端茶，身边靠的极近的郁子抱怨道：“你家都不准备酒水的吗？”
“正是。”桔梗说道：“你应该已经自带了吧。”
娇笑着，完全无视了对面一脸复杂的委托人，郁子至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大瓶酒，说道：“今天喝清酒，不介意吧。”
效果很是神奇，女人看着郁子的眼神满是惊异，明明不像能装下一大瓶酒的衣袖，酒从何来？
空间技术，魔法呢。
术法也能做到类似的事，但释放条件肯定跟魔法是不同的。
桔梗看了一眼，并不在意，同样的事情她也能通过异次元封印术办到。
这种低度数的酒，完全可以当做饮料来喝。
反正，不管什么酒，对于桔梗来说，除了味道不同，都一样。
“都一样。”桔梗笑笑，说道：“今天不止是找我来喝酒吧。”
“你抢走我命中注定的客人，也就是说我收集的代价少了一份，这样的事，不阻止不行呢。”郁子笑着，一口饮掉茶水，开酒倒入。
壹原郁子为了实现未来某个愿望，正在通过开店的方式，累积代价。
也就是说，客人不止付出了自身应该付出的代价，还有多余的代价作为报酬，被郁子收集下来。
开店挣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报酬有些奇怪，但郁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其中有个问题。
愿望与代价是绝对对等的。
等价交换，不光是炼金术的铁则，在现世之中，日常处处都能看见同样的事。
而打破平衡之人，就要付出代价。
作为店主，郁子向客人收取额外的报酬，支付的是，痛苦。
痛不欲生，来至灵魂深处的折磨，未来，四月一日继承郁子的店后，也会在代价与愿望的绝对平衡之中受尽痛苦，直到累积到一定经验后，才掌握了绝对平衡。
代价收多了，痛苦的是自己。
代价收少了，痛苦的仍是自己。
不多不少与愿望对等的代价，才不会遭受痛苦。
因此，心软少收取代价，会痛苦。
遇到可恨之人，多收取代价，任然会痛苦。
实现他人的愿望，一旦掺杂私心，就会让自己痛苦。
为什么还在坚持做这样的事？
因为有着不得不实现的愿望。
郁子就是这样带着刺一样，温柔到令人动容的人。
放下茶水，桔梗轻声坚定道：“抢生意这种事，可不对呢，郁子，未来可不是注定的，现在，这位客人首先找到了我，而不是你。”
“桔梗酱，你这样让我很困扰呢...”郁子端着酒水，眼神波光流转着，说道：“难得碰见这样大方的顾客呢...”
各种意义上都很大方。
不光是金钱。
只要稍微诱导一下，就会支付远超愿望的代价。
这正是郁子的惯用手段，什么都不说明，只是给出选择，诱导或者隐性劝导，都不挑明，只是给出选择，结果是好是坏，由当事人自己承担。
这样的状态下，任何的选择，都是瞬间人的本心。
好结果可以说是回头是岸。
坏结果就是咎由自取。
腹黑又阴险，心思深沉，这就是魔女，壹原郁子。
某种程度上，与郁子交易，就像是在跟恶魔起舞，签订契约，合同里满是陷阱。
当然，如果是心善的好人，虽然交易过程中，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郁子就是合格的天使。
桔梗知道郁子打着什么心思，如果是没什么赚头的交易，反而会倒赔代价的委托人，郁子是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瞬间，桔梗就为对面的女人打下标签。
正常的坏人。
死后可以下地狱的那种。
“这样吧，公平竞争，不如让这位顾客自己来选择，未来的可能性。”桔梗轻柔笑道时，转眼静静的注视着局促不安的女人。
女人现在已经非常的不安。
这样的展开超出了她的意料。
甚至有些崩坏三观。
一路上的见识，让其意识到，对面不分上下风格气质迥异的两名绝美女人，不是普通人。
咬着牙时，沉声道：“我该如何选择？”
“啊呀，真是坏心眼的顾客呢。”郁子轻笑着，说道：“算了，自我介绍一下。”
“吾名壹原郁子，极东的次元魔女，能够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只要你能支付代价。”
“对了，我不收钱~”
轻笑着，壹原郁子介绍完自己后，看向桔梗。
“自卖自夸这种事还是算了吧，不介意的话，你帮我介绍吧。”桔梗笑道。
壹原郁子看着桔梗，翻了个白眼后，介绍道。
“这位，是现今日本最强巫女，不管是除灵除魔赶神驱邪或者祈福，找她都没问题。”
“不过，她要什么，就要看她心情了，可能是钱，也可能是你的命呢~”
“选择吧，客人~”
恐吓了呢...
桔梗失笑之余，没有反驳，补充道：“客人，视生前罪孽，死后不管上天国还是下地狱，我都会负责到底的，条件允许的话，还附送转世投胎。”
闻言，郁子咯咯连串娇笑出声。
桔梗看着女人阴沉难看的脸，轻声说道：“当然，钱能解决的事情，不是事情。”
这笔生意，桔梗抢定了。
不过，桔梗还有一句话没说，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跟壹原郁子如出一辙的语言陷阱。
“桔梗酱，真是狡猾呢。”郁子轻声说着时，酒水一饮而尽。
桔梗露出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郁子看向女人，说道：“好了，客人，是时候选择了，你的问题，无论是我，还是她，都能简单的解决。”
女人看着莫名微笑的俩人，有些迟疑举棋不定。
问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抱歉，契约成立前，我也不知道，代价是多种多样的，就看你能给什么了。”郁子笑道。
女人转而看向桔梗，问道：“你要什么？”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桔梗微笑。
真.恶性竞争！
桔梗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看着郁子。
郁子郁闷的看着桔梗，说道：“桔梗酱，这样没法愉快的一起玩耍呢。”
桔梗笑而不语，端茶，轻抿。
女人举棋不定，低头沉默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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