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笑

　　阿瞳放下PMT，仰起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无奈空洞的落寞，盈盈泪水在眼眶中轻轻地打着转。良久，阿瞳抽泣了一声，提了提鼻子缓和一下情绪，随后转身走进客厅之中。

　　客厅内，雨果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一面吃着零食一面看着电视上的真人秀节目。阿瞳看见雨果那一副悠闲悠哉的样子，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了一个抱枕向着雨果抛了过去。

　　雨果毫不在意，随手一拨将抱枕抓在手中，顺势抱进怀里。阿瞳一愣，顿时不甘火气，一把又抓起果盘中的苹果扔了过去，雨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伸手稳妥妥地将苹果握在手中，随后放在嘴边，咔嚓地咬了一口。

　　听着苹果被咬那清脆的声音，阿瞳感觉自己被极大的鄙视了。想周围看了看，抓起了刚刚烧少咖啡的咖啡壶使劲掷了过去。

　　雨果这下可不敢在潇洒地无视了，只见雨果身子一晃，已然从沙发之中蹿了起来腾身跃起，趁着里面的咖啡还没有溢洒出来的时候一把将咖啡壶抓住。

　　“喂！疯女人，你在搞什么？”雨果不解地叫道。

　　阿瞳气哼哼地看着雨果毫不客气道：“看你不顺眼！”

　　雨果眨了眨眼睛，看出阿瞳的情绪有些不对，向后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之上，在面前的被子中斟满了一杯咖啡，随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这咖啡煮的还不错，看在这杯咖啡的面子上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和我说说吧，无论是青春期问题还是更年期疑惑我都能解决，一次见效，绝不反弹。”

　　一个抱枕再次飞了过来，阿瞳叫骂道：“你才更年期呢！”

　　这次雨果学了乖，没有加以闪避，挨了一记枕击，随后阿瞳犹如一只凶猛的小老虎一般冲了上来挥起粉拳在雨果身上一阵捶打，雨果无可奈何地看着阿瞳，一面喝着咖啡一面挨打。

　　打了良久，阿瞳已是批头散发，有些精疲力尽，气哼哼地摔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呼呼地喘着粗气。雨果将剩下的半杯咖啡喝完，看了看阿瞳道：“释放完了？”

　　阿瞳嗯了一声。

　　“被男朋友甩了？”雨果调侃道。

　　阿瞳翻了个白眼瞪了雨果一眼道：“还想挨打？”雨果呵呵一乐急忙闭上嘴巴。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阿瞳愤怒地叫道。

　　雨果翻了翻白眼，表示无声的抗议。阿瞳一脚蹬在雨果的脸上喝道：“不许在我生气的时候招惹我！”

　　雨果：.......

　　阿瞳突然猛然一翻身坐起身子看着雨果道：“雨果，我问你，你可有牵挂的人？”

　　雨果被问得一愣，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阿瞳将头枕在雨果的肩上喃喃道：“那你一定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性了。”

　　雨果将目光投向天花板，嗯了一声答应着。

　　阿瞳喃喃道：“当年母亲被杀害，父亲蒙冤入狱，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哥哥对我很是照顾，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与他越发地陌生，感觉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越发地像一团谜，让人无法看懂猜透。”

　　听着阿瞳的倾诉，雨果的眼中也泛起一片朦胧。阿瞳拽了拽雨果的衣袖道：“你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雨果沉思良久轻声道：“每个人都有其难以言表的苦衷，想来你哥哥自然也有，这么多年来你承担了如此大的压力，但是你的哥哥一定比你面临更多更大的问题。只是...他也许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吧。”

　　“也许吧...”阿瞳轻声道。

　　“我有个姐姐...”良久，雨果道。

　　“虽然我是个孤儿，不过确实有个姐姐，或者准确说是一个像姐姐一样的人物。她在我为无助无望的时候帮助了我。那个时候的我完全生活在黑暗之中，无论是身处的环境还是内心，都是黑暗无比，冰冷万分。我对世界绝望，对万物仇恨。我无畏各种事物，不敬任何神明，在我当时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是她将我从那深渊地狱般的世界拯救了出来。”

　　听着雨果的陈诉阿瞳渐渐安静下来，水亮的眸子中充满了好奇的神情。这是她第一次无意之中扪动了雨果的心房，使其诉说其关于他的往事，虽然并不详细却还是不禁让她激动万分，屏息凝神不敢丝毫大意，竟然有些紧张兮兮的。

　　雨果继续道：“她的工作很特殊，神秘、危险，他世人眼中她的工作集权力、荣耀于一身，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所要面对的压力与责任。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很短，有时候她甚至不能在我身边待上一刻钟，而我也不能与她随时通话，因为那不被允许。”

　　“世间的事情太多都不如意，我比世人所经历的更多一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无法向最亲近的人所诉说的，而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去爱，而是我们努力地...去爱。”

　　“努力去爱...”阿瞳轻声呢喃道。

　　片刻后，阿瞳轻声笑道：“雨果，我有些嫉妒你的那个姐姐了，她是真正了解你的人。”

　　雨果苦笑道：“嫉妒？从何谈起啊。现在来说你知道的事情可比她更多一些呢。我现在变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又怎么会告告诉她呢？”

　　阿瞳握住雨果的手坚定道：“你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你是一个英雄，是未来的希望。”

　　希望吗？

　　雨果心中茫然地重复着这句话。

　　阿瞳坐直身体，挪坐在雨果的身前，目光炯炯地直视着雨果道：“没错，你是我在那个黑暗的雨巷中拾到的希望，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候就对你寄予了希望，虽然当时只是出于我个人自私的目。不过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与希望，而这份希望不仅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更是属于这个世界！”

　　看着阿瞳认真的眼神，雨果轻笑起来，没有任何脸庞肌肉所做出的粉饰，完全发自内心。

　　阿瞳也笑了起来，一卷曾经的愁苦怨念，开朗而又阳光。

　　两人相笑良久，阿瞳对雨果道：“那么，大英雄。你对你明天的考试准备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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