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邪?
“你的状况如何?”这个问题出口后雨果不禁有些后悔,以纸鸢那高傲的性格即便真的有事又怎么会说出口。
果不其然,纸鸢只是淡淡地说道:“无碍。”雨果闻言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纸鸢对雨果道:“据说那夜的来人都很厉害。”雨果默然点头。
Nineteen凭借一人可力战小丑、唐卡,蜘蛛可以力挫小丑,而那个身着麻衣的赤足少女竟然可以抵挡住马戏团长,实力最不济的小白也可以召唤出白鬼。综上所说仅这四人的实力便已谈得上是逆天。
想到已故去的骷髅男孩,可以说原千岁便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由此可以想到这个神秘的组织的实力有多么强悍,而像他们这样的强者还有多少?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他们的首领ZERO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
雨果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纸鸢道:“说实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吃惊,毕竟能够让马戏团长吃瘪的人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
抬起头纸鸢看向沥沥细雨垂落下来的天空。
“你知道天空之外是什么?”纸鸢突然问道。
雨果愣了一下后道:“宇宙。”
纸鸢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多年前的古人是怎样认为的呢?”雨果皱眉,他似乎预感到纸鸢要表达什么。
“天的外面还是天。”纸鸢自我回答道,随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与马戏团长,亦或是魔术师、祭司都是天,我们曾是所有渎者高不可攀的天,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是不可超越的高度。这便如古人的认知一般,很正常,不过可悲的是我们这些‘天’竟然也单纯地这样认为着。”
雨果沉默着,他明白纸鸢的意思,显然纸鸢对于ZERO的出现也颇为忌惮。
纸鸢继续说道:“当我达到现今高度的时候,我曾经问过自己,我的未来还有路吗?”
“曾经我对此充满着无限的向往与自信,我相信自己可以进入一个更加未来远方的世界,在那里我会拥有我想要的东西。”
“天变成宇宙吗?”雨果道。
“没错,这就是我的欲望。”
纸鸢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好似对曾经的往事再度产生了激情。
“然而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并没有看到未来的路,所以便开始以为自己达到了最后的顶峰,于是也便开始满足于现状。呵呵,说起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潜在的惰性啊。”纸鸢突然如一个经历久久人事的老妇一般发出了感慨。
“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才明白未来并未没有路,只是我没有能力去踏出这条路而已。”
雨果苦笑一声道:“你若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实在让我们这些还没有成为天的渎者活下去了。”
纸鸢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我第一次察觉到宇宙的存在是什么时候吗?”
雨果皱了皱眉道:“愚者?”
纸鸢的伤是在新维多利亚时代中所负,不知为什么,在雨果的心中总是感觉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蓝眸少年无比可怕。
纸鸢点了点头。
“真的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我第一次与他战斗的时候他全败,第二次战斗只在几个小时之中,而那一次我却差点惨白。”说罢纸鸢苦笑道:“现在我这一声伤重,恐怕不出十招就要毙命在他的手中了。”
雨果闻言暗暗吃惊,他不敢想象这种妄自菲薄的话竟然会从纸鸢的口中说出。同时也对愚者那深不可测的境界实力感到震惊。
“那个ZERO的出现更验证了这一想法,恐怕这也是马戏团长没有想到的吧。”说罢纸鸢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这是雨果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
“虽然他不说,不过在他心中也自诩为渎者中的第一天才,然而此番这个天才吃了如此大的亏,恐怕心中会极度不满,之后要闭关向上继续冲击了。”
雨果皱了皱眉,他对马戏团一方并不熟悉,打心底而言雨果对其更有些敌意与反斥心理,毕竟当初依依曾经要用火烧死整个一栋楼的人,而那一晚向雨果出手的渎者也绝非依依一人。
不过自远山事件之后,漫研社、马戏团双方联合,在很多事情上马戏团也伸出了援手,这让雨果有些看不清马戏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渎者组织。
纸鸢好似看出了雨果的心思道:“以你现在的心境也许可以明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并不一定有着绝对的好与坏,黑与白,更多的是亦正亦邪或者是灰色。每个人所做出的决定未必出于已成规的标准,而是出于自身的立场,马戏团便是如此。”
雨果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纸鸢的话当他很快想起了小百合。
她究竟是那个曾经自己朋友的灵魂集合体,还是那个赤红双眼的杀人恶魔?
而雨果也想到了ZERO。
她是曾经那个拯救自己的雨果,还是重拾自己诅咒之名的黑暗首领?
对于最后的问题,眼前的情景已经给出了答案。
无论ZERO是正是邪,阿瞳都不会在活过来了。
当雨果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复生阿瞳,便像自己复活唐卡一般。不过马戏团长明确地告诉雨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雨果的追问之下,马戏团长告诉他阿瞳的死亡不禁是身体中的重创,而也是直接性的灵魂死亡,其整个灵魂念体都在那道银色闪电中灰飞烟灭。
雨果也想起了ZERO临走的告诫,无需任何努力尝试,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想到这里,雨果不禁再度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注意到雨果的表现,纸鸢轻声问道:“听说你与那个名叫ZERO的人相识?”
雨果并不隐瞒地点了点头。
“她究竟是谁?来自哪里?”纸鸢追问道。
雨果轻叹一声道:“她才是真正的雨果,而我才本应是那个ZERO。因为一些复杂的事情,她将那个名字给了我,而ZERO则与其一起被埋葬。”
纸鸢皱了皱眉道:“这么说,你亲眼目睹她死亡的?”
雨果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已经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了,我从未想过她会复活。”
纸鸢道:“每个渎者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复活。”雨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再等一个给我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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